宫尚角的屋里,一盏烛火都没点,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书案前坐着的男人身上,才有了一丝轮廓,他落寞低头,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快要碎了。
“尚角,我可以进来吗?”
宫尚角抬头,少女就站在门外,提着一盏花灯,仿佛是救世的神女,那便救救他吧,把他从这个深渊里解救出来。
“芝芝,”
刚吐出这个名字,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半个字,芝芝,快过来,来到我的世界,照亮我灰暗的人生,他在心底反复求救,嘴上却一个字都没有。
林芝清见宫尚角抬头,便提着花灯走进屋子,走过长长的空旷的大厅,来到这个人的身边。
将花灯搁在书案上,伏在尚角的膝上,微黄的烛光打在他们两人身上,仿佛黑夜中唯一的温暖。
“尚角。”
她原本是要骂骂他的,过节的日子这么对远徵可不对,做哥哥的总是要体谅弟弟的不懂事,但见到更狼狈的宫尚角,她的心就软了一半。
“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她没有等尚角的同意,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我母亲在我出生时就去世了,所以从小我便顶着克母的名头,父亲很快娶了新妇,他们有了新的健康的孩子,便不怎么在意病怏怏似乎养不活的我。”
“后来是在别人家入赘的舅舅把我领了去,舅舅过得也不好,这家主母的女儿不是舅舅的孩子,为人很是傲气,但相处的日子久了,她也关照我许多,日子并不难过。”
说到这,她侧过头想要去看宫尚角。
“你要不要猜猜我是怎么成了你们宫门的待选新娘?”
宫尚角听着女孩慢悠悠的聊着她从前的事,明明都是惨痛的过往,但她的语气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这回,全是因为她。
“怎么成为的?我记得宫门下聘的人家是你舅舅家?”他配合地发问。
那当然是因为那家的大小姐为了她,抵死不嫁啊!主母留不得她了,舅舅为了她好,便将她许给了宫门,将母亲的财产一并放在了嫁妆里。
大小姐被许了人家,关起来绣嫁衣,直到她出嫁,她们再未见过。
林芝清望着宫尚角,笑得云淡风轻。
“舅舅家的孩子有心上人了,正好我的病熬不了太久,只有入宫门才有一线生机,所以你见到的,便是我了。”
“芝芝,”
宫尚角有些哽咽,轻柔地抱住小妻子,生怕弄疼了她,他从没想过,在未曾遇到前,她竟过得如此艰难,拖着残破的身躯,前路无望。
林芝清环着他劲瘦的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企图让自己也暖和起来。
“尚角,别难过了,不管从前怎样,往后的日子我们都会一起度过,还有远徵和雪团,向前看,不要沉湎过往的悲伤。”
沉湎也是无用的。
“好,我都听夫人的。”
“那不成妻管严啦,尚角不怕被外人说吗?”
林芝清笑着揶揄他。
“不怕,我有天下最好的芝芝,他们都没有。”
除了我们,都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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