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林芝清还没睡,没点灯,就孤零零坐在椅子上,她在等一个人。
“林夫人。”
雪重子在门外站了许久,他听出了那人没睡,但还是不敢进去,那天雪公子莫名回来,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雪公子不吃不喝,他没办法看着他就那样消沉下去,雪公子可以死,但不该这样死去,在雪宫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抱歉,我来迟了。”
他在她与雪公子之间,终究选择留在了后山,他安慰自己宫尚角会护着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但眼睛触到她脚腕上被圈过的伤痕时还是被烫到,所有一切他欺骗自己的遮羞布被完完全全扯下。
“雪公子怎么样了?”
宫远徵那样威胁他,让他被迫在养大自己的人和她之间做选择,以他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性子,估计快要活不下去了。
“这两天好一点了,你,还好吗?”
他不敢坐下,小小一个站在门框边上。
“除了一开始被锁起来哪也不让去,现在已经和从前一样了。”
林芝清故意说得风轻云淡,凭什么光她一个人吃那些苦呢?!她要眼前这个人,愧疚到底!
雪重子哑口无言,一颗心破碎得四分五裂,浑身都漏着风,他从身后取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冒出森冷的寒气。
“这是雪宫年份最长药效也是最好的雪莲,”
他顿了顿,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瞬。
“别怪他,要怪便怪我,你可以恨我,可以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怪在我的身上。”
“然后,你可以杀死我,我不会反抗。”
他说完这一切,才好似有了理由去靠近眼前的人,不靠近她,怎么让她杀他呢?
“你就这样把雪莲给我?宫远徵他们会知道你出了后山的,怎么,现在不担心了?不守着你的雪宫了?”
少女讥诮地笑了声,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冷漠,她看不清雪重子的失落落寞,但雪重子却看她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那每晚出现在他梦里的脸。
守着雪宫,但更想守着她。
他想这样说,但早在那天晚上,他就把她推给了雪公子,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和她剖白自己的心?
“抱歉。”
林芝清真是无语,这人是锯嘴葫芦吗?来来回回只会一句抱歉,当初他爬上她榻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她一把攥着他的衣袖就往自己这里拉过来。
雪重子没有拒绝,或者说求之不得,顺势靠近,熟悉的那抹药香。
“宫子羽在月宫试炼也挺久了,等他去花宫试炼的时候,你来我这里,就这个房间,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原谅你。”
她说完还怕他太迂腐会犹豫,又加了句。
“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她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下线方式,但有些东西还是想留给这几个男人,要不然,他们一崩溃,不打无锋了咋办?
难不成让他们被无锋攻破?那不就都没人记得她了嘛?!
雪重子单膝跪在地上,袖口还在林芝清的手里。
“好,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去做,也不求你的原谅,本来就是我做得不对。”
不该再进一步,不该想着把她困住,不该放她和雪公子一起离开,更不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守在后山。
不是林芝清不原谅他,是他自己不肯原谅自己,他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但似乎永远不会和自己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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