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话又说回来,谢氏本不该仔细调查这沈仪玉父母一事,而偏偏事情生得轻巧,谢氏不出两个月就将原委调查清楚,可唯一一处疑点的是那最尾内容里的元启二十三年,这却与现实不太相符——
却道元启二十三年,京洲掌事江玄闻并未自刎府中,而当今圣上的四姐薛璧也并非流落民间。
谢令尚觉此事蹊跷,与其父、谢义商论,本想禀告上面,而其父谢宁向来忠主,说要将此事先行告诉闻王,而谢令忠君,一时意见不合。
谢义听闻,怕此事为谢府惹来杀身之祸,便谏言将此事还是先烂于心中,不可与他人知晓,而此事却本该与江仪玉商议,可谢令那日唤来沈仪玉之后却被宣入曹德门下。
阳春三月,京洲回暖,柳絮飘拂,樱花随风,朱雀桥庭中有佳人伫立,原是江仪玉在等谢令,可来人却是谢义,不巧俩人桥上亭中之见正被沈临宜碰见。
谢义背对沈临宜,沈临宜便听:
“此事并非女郎想象中那般简单,其中并非对得上书信所写。”
江仪玉也并未看见沈临宜:
“阿娘将此事托付于我,我虽不知其中深意,但阿娘临终托付断然不可被皇族党派知晓。”
“姑娘放心,此事只有谢氏三人知晓,老祖母与姨娘都不知,便连临宜也并未泄密。”
便见沈临宜纳闻靠近酸言:
“呦,何事不可告人呐?”
江仪玉见沈临宜,心中料想大事不妙,他俩在这里的对话不知道她听了多少,这事情的经由也不知道她从何听起。
江仪玉心思一转,她虽知道沈临宜是谢义未过门的妻子,可她不知两人情感作何,而经过几天的与沈临宜的接触,只觉此人心思虽沉重但也简单,再细想她本就不好立足于谢府,虽隔着一层四皇女之后的身份,可终究只是个外来人。
江仪玉便心生一计:
“我本与三哥哥在此商议怎讨得女儿欢心,怎料不赶巧见了姐姐。”
“讨女儿欢心?”
沈临宜瞥了一眼谢义,见他也只是随之附和,不由恼生烦意委屈:
“怎么?讨哪门子的女儿欢心呢?莫不是正讨妹妹欢心?”
沈临宜语气有些清冷,说罢便从谢义身边擦肩而行。
江仪玉本没料到谢义会附和自己,可她本就想借此举与谢家人亲近,若今日来的是谢令,她也不会如此讨人嫌,可偏偏来得是谢义。
江仪玉也稍作安慰之姿,可再细想谢义是二姨娘之子,只是个庶出,而若论攀附,与这谢府庶子牵扯,恐谢家才能更好地接受她这般无所牵挂之人。
“我倒也并非此意,可误扰姐姐与三公子的感情也实属万般无奈。”
说罢,江仪玉便连忙向谢义作揖,一双勾人的美目蓄满泪珠。
谢义虽不知江仪玉真实目的,可他暗暗知晓自己也只不过是江仪玉的一枚棋子,只是她如今并未触犯自己底线,而他也并非想牵扯任何人步局这皇宫密帷之中。
谢义缓缓开口:
“女郎这般,倒也应该有自己的道理。”
江仪玉闻言轻抹泪珠,唇角漾起,普天之下有这般理解她的人倒是令人欣慰。
予你寒汀一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