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雨势突降,倾盆而下,屋内气氛紧绷,四周静得出奇。
“是纸条。”谢义走向烛火,微颔首。
“狸猫换女。”那纸条上的字被一一念出来。
新雨滴落,梨花随风舞动,泛起层层涟漪,树梢的新燕也为这春日增添了几分生气。
沈临宜与明霜穿过朱雀桥亭,沿着长廊而行,远远瞧见一丽人来回踱步,细看之下,方识得是秀英娘子。
一问才知,秀英娘子因家中奶牛生病,无法挤出奶水,正愁如何向谢三少爷开口。
沈临宜微笑指引:“三哥哥此刻不在房中,应在书房。你跟我来。”话音未落,恰好见到谢义走来。
“待会儿,你直接与他言明即可,他定会理解。”沈临宜安慰道。
秀英娘子连声道谢。向谢义说明情况后,谢义却笑道:“奶牛挤不出奶,真是奇事!”
秀英娘子顿时羞红,不知如何是好。
沈临宜见状,责备谢义失礼,他却玩笑道:“临宜不懂风情。”
秀英娘子带着仆人离去后,沈临宜与谢义谈起了江家小姐之事。
谢义孩子气地说:“怎么一提玉妹妹,你就津津乐道。”言下之意,似乎认为沈临宜又是为了江仪玉,而非为他谢义。
沈临宜一时语塞。
天上的垣安仙君目睹这一切,不禁打了个喷嚏,想来他竟还会如此娇蛮。
“仙君可是感觉不适?”小仙倌见状,立刻上前关切地问。
“无碍。”
垣安说罢,又将这通天宝鉴转了一转。
夜色如墨,细雨蒙蒙,给这份沉寂带来了丝丝寒意。沈临宜身披衣衫,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明霜适时送上了热气腾腾的香茗,为临宜驱走了一身寒凉,四周死寂。
风卷云涌,乌云如墨,似乎随时会将山峰吞噬。沈临宜环视四周,不禁打了个喷嚏,杯中的茶水已冷却,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突然,烛光摇曳。
一声“陛下嫁到”划过天际。
一番梳洗打扮后,沈临宜打量着自己身上的丝绸衣饰和精致的发簪,那是几日前接到皇上召见,今日特地梳妆打扮,便连谢义一同进殿面圣。
“你隔壁便是前公主薛璧之女。”
沈临宜有些错愕,她不过一介武将之后,怎会是皇帝长姐之后?可目光与那男子相遇,惊讶地发现对方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圣上。”沈临宜低头行礼,男子却不以为意,坐在茶几旁,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
“不愧是姐姐的女儿,临危不乱。”
薛淮倾倒了一杯浓茶:“姐姐从不饮酒,偏爱茶水,我一直不解其意。今日见你,方悟姐姐性情平和,如同这茶水,需细细品味。而这酒,多饮虽甘,却易使人癫狂。”
他目光突然热切,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但我也曾见过姐姐狂放的一面。”
“圣上召见,可是为了叙旧?”
薛淮斜视沈临宜,笑容意味深长:“你与姐姐一样,性子急躁。我记得,她最后一次与我相见,也是如此急切。”
“圣上明鉴,此乃沈府之后,并非死去皇长女之后。”谢义道。
“那是我们最后一面。”薛淮并未理睬谢义,继续说道:“她就那么在我面前自刎。”
“自刎?”沈临宜低语。
“你没听韩嫔提起过吗?”薛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难道她没告诉你,你母亲被我囚禁的事?”
他补充道:“她应该最恨的人是我。”
“圣上今日召见,是否已知晓我们调查前公主之事?”
“前公主?”薛淮冷笑:“你如此称呼你的母亲,真是荒谬。”
他大笑,笑声过后,缓缓开口:“江晏与沈家虽曾联姻,却鲜少往来。正好无人起疑,阿烟便曾建议将你与沈家嫡女身份互换。”
薛淮语气认真:“你母亲买通沈家奶娘,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女’。”
他目光深邃:“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你性命,仪玉。或许现在,应该称你为沈家二娘子,现在的谢夫人,沈临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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