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岭几乎很少能看到有成双结对的行为,大家都忙碌自己的生活,学习几乎成为了他们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不过沈泽则截然不同,他更喜欢劳逸结合,学习培训奔着目标前进之余他也会适当的走出这里,看一看一个月内外边的变化,而在这期间他也遇到了与他同样的人。
与张妤默的第一次聊天并不愉快,但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脑子够用情商也是。
作为历史系历史学老师黄奕铭的助教,她更是尽职尽责。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是个能比肩林梓京的传奇,甚至差一点就能成为现在市局里的法医科科长。但是在这之前...他患上了间接性妄想,因为一些不可逆转的刺激。”那天悠闲,张妤默带着黄奕铭去学校前院的静心亭备课偶然遇见散步的沈泽,不自禁的,张妤默看着远处静静坐在亭中在书本上写写画画的人,万千感慨,好像昔年旧事的那番惊心动魄早就已经被岁月和尘埃覆盖,变得再也看不清晰。
“但他并不可怜。”女人忽然冷了几分神色恨意便也随之显露,也许她也想过报复但终究以无奈落幕,只是轻轻的叹出一口气,不能叫人忽略的心疼“他害死的人才是真的可怜。”
那个大明星,燕云市演绎事业的领头者,一个才二十一岁的少年,每每出现在大众眼前都那样光鲜亮丽,最后却死在血泊里,五脏六腑都烂成血水,而凶手正是他的父母。
“你说的是邓裴筠吗?”沈泽听过黄奕铭的名字,自然就也听说过那场叫人悲痛的邓家案。
是啊,被自己的父母当做赚钱和利益的工具,看似风光却连一点人权也不能拥有,在案件告破之前,谁又能相信这位红透半边天的年轻演员私下里活的连条狗都不如。
“黄奕铭救了他。”沈泽认为,在那短暂的二十年里黄奕铭是唯一爱他尊重他的人,即便只以哥哥的身份。
老天没能给他明白和接受这份爱的机会,邓裴筠就为了保护他死在了他父亲亲手制造的那场车祸当中,躺在血泊里一句话也没能留下。
不,准确的说在车祸之前,在他父亲让他在自己的命与黄奕铭的命当中做选择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那根本不算是救,不过是从一个深渊到另一个深渊。”张妤默的忽然激动,沈泽能在她的眼里看到泪水,同样也有翻涌的情绪“我不信他看不出裴筠对他的爱,什么兄弟情,什么恐同,都是他妈的狗屁!说白了就是不爱!然后、然后等到真的爱了,才发现已经追悔莫及…”
“黄奕铭可以活,邓裴筠却再也不能睁眼看看这世界了。”
沈泽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女人“可是在邓裴筠短暂的二十多年里,黄奕铭的出现已经让他觉得足够美好。”
他爱他,不管黄奕铭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是否明白、能否接受,只要他能平安,就都足够了。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评判任何人或是对比所谓可怜,人人都有自己的可怜之处,邓裴筠一生叫人心痛,但黄奕铭将用一生驻守。
没人爱不会爱固然可怜,可被留下的活着的人难道就不痛苦吗?
“老师,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好吗?”
擦去眼泪,张妤默长呼一口气以平静心态,她红着眼眶哽咽开口,所以黄奕铭抬眸时也一愣,很心疼的皱起眉头“丫头,怎么哭了?”
张妤默摇了摇头,含着泪笑“没事老师,没事。”
“该回家了。”黄奕铭淡淡的重复着,映着黄昏男人的脸色却是苍白的“对,该回家了,裴筠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好,回家、回家…”女人轻轻搀起黄奕铭的胳膊,带着他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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