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不能总被困在原地,总要向前走的。”
人总要向前走的。似乎总是有人这样劝说林梓京,曾经的沈泽也一样。
可现在他觉得不对,很多人都是被困在原地挣脱不能的,林梓京更是守在噩梦当中的孤魂冤鬼,她很难释然,五年来可能连轻生的事都做过不计其数,连死都不怕唯独不能放下,这样的人却偏偏惧怕一个噩梦,又怎能轻而易举的被一句向前走劝说得了。
她是在往前走,被时间推着向前,却是魂魄失守机械的重复着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人生。
道过别,沈泽便拉着林梓京往回走途中路过一家超市,沈泽叫林梓京等一会他要进去买瓶水,也就是说话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一个男人被店员从屋里一把推了出来摔倒在地。
“求、求你了,我有钱,我…”
“滚!晦气东西,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男人在地上好久也没能爬起来,细胳膊细腿的,现在更是被地上的沙粒碎石扎的伤痕累累。
沈泽看不下去正要上前,被林梓京一把拉住,不容置疑的拦下了他上前帮忙的手。
“不是,这店员怎么这样?有钱还不挣?”没敢反抗林梓京,但也没捂住他的那张愤愤不平的嘴。
“怎么样跟你都没有关系。”林梓京冷眼看他。
“别离他们太近,不吉利!”一旁路过的老者插上了话,连忙带着两个人离那男人远些。
“不吉利?”沈泽浓眉一挑。
“嗨呀,你们是外地人吧。”老者一拍大腿神神秘秘的凑上来“我跟你们说啊,这男的叫张久,媳妇周蔷是个没有情感的怪物,克亲克友, 听说从小到大没掉过一滴眼泪,父母死的时候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听城里的大仙说这丫头是个妖精,祸害人的!这不张久这好好的小伙子,就这么被鬼迷心窍,怎么劝都不听! ”
封建余孽。沈泽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刚要说什么老者就摇头叹息着离开,再一回头林梓京已经拎着一兜子吃的喝的从超市里走出来,直挺挺的身姿,没有弯腰去扶地上男人的意思,却木然的用了最低的姿态去等他从地上爬起,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对方。
男人很诧异会有人帮助他,大概是习惯了冷眼旁观,也不太敢接受眼前人的“施舍”。
“谢谢,但我不能…”
他将东西递还给林梓京,她却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只是站在那冷冷的看着他,说话也毫不留情“…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拿着这些东西,我给你订票安排住所,带着你的女朋友离开这好好过日子,二,继续接受他们的冷眼旁观指责谩骂,混吃等死。”
这话太直白了,要不是说这话的是林梓京沈泽真还要替说话的人捏一把冷汗。
“她的意思是,她愿意帮你们安排机票和住所,离开这小县城到了市里,您的夫人也会得到更好的治疗。”沈泽说道。
“可是…”可是毕竟一面之缘,不说信与不信,实在是不能让一个外人为自己出这么多钱。
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一张名片,林梓京塞进那一兜东西,不再浪费时间等他决定拉着沈泽转身离开。
路上,沈泽问她“周蔷和沐懿凡是一种病吧?心理疾病。”
林梓京没反驳,也是默认了沈泽的猜测“大城市对心理学的态度还处于将信将疑,小县城有这样的想法更是不出乎意料了。”
“情感冷漠这难道不是后天遭遇形成的自我保护?想来是受过什么刺激吧?”
“不一定,有的人天生情感缺陷,就比如…”她少有沉思,却也只是一瞬“就比如我。”
不能正常交谈,不能正常表达情绪,没有正常共情能力。
可沈泽摇了摇头“你只是太孤独了。”
太孤独,谁也不能走进心里,就算走进林梓京也会立马将人赶走做戒断处理,因为她太容易依赖,也太容易被伤害,所以她干脆从根源解决,这是她一贯作风。
打从走进北岭的培训机构沈泽就做下了这个决定,他要改掉林梓京这个毛病。
“难得出来一趟,开开心心的玩儿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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