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研究（上）

她像是机器一样冷冰冰的解释完后，便回头整理资料去了，显然她对卡洛没有多余的兴趣。相反，卡洛对她俯下的身姿所勾勒出的优美弧线兴趣饶然。

　　“不对！”卡洛想伸手拍拍自己乱成浆糊的脑袋，却发现抬不起左臂，反而从肩膀处传来坳心的痛觉。

　　是啊，自己确确实实在地下和怪物酣畅淋漓的战斗了一场。然后，大概被人从废墟中救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引起了官方的注意，我不确定他们有什么新发现，但是我发现自己好像成了他们的研究对象！

　　想完这些，卡洛的脑子已经快不够用了，那里面塞进了很多很多消化不了的东西，特别是时不时冒出来的奇异的想法，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压制下去……

　　如果能等到“头脑风暴”过去，卡洛第一件事便是要想明白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在脑海中那日复一日在逼仄的矿道内挥动锄镐的记忆，被庞大的信息量越挤越小，变得遥远而空幻，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卡洛紧闭着眼，忽地，在鼻尖嗅到了甜点心混合着复印纸张的味道。博士的脸又映入眼帘，嘴角似乎沾了点类似奶油的东西，看来她刚刚并没有兢兢业业的工作……

　　“你真的好美。”够了！卡洛真的想捂住自己那张不老实的嘴，他憋红了脸，自己还能不能控制这个大脑？不要什么话都脱口而出好吗？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再乱说，如果惹得这个什么博士生气，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OK，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的话，我要放你下来做一些测试，我的时间紧迫，可当不了你的私人护士。”她转了转手边的轮椅，好像没太在意这些话。

　　她看卡洛一直紧紧咬着嘴唇，便顾自动手尝试将卡洛搬到轮椅上。

　　卡洛瞪大了眼睛。她一个文绉绉的女人，力气不大，手还很笨，丝毫不会照顾病号的伤势。完事后，两人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个是累得，另一个是疼得。

　　博士推动轮椅缓缓离开了房间。今年，除了太阳节，卡洛第二次见到了这和煦的阳光。耀眼的阳光让精雕细琢的大理石柱显得愈发圣洁，敦尔郭克研究院的长廊居然和宫殿是一样的规格，透过高大的窗户，看到了地上的城镇，房子整整齐齐的顶着反射阳光的白雪。

　　她踢开一扇房门，把卡洛推到桌子前，放下一沓试卷：“你的右手应该能动吧？写完这些就按下旁边的按钮。”说完就把卡洛撇在了这个空房间里。

　　看着眼前的“测试”，卡洛握着笔，眉头紧皱。这些庞杂的题目几乎涉及了各个方面的知识，从简单的数学加减法到小麦α淀粉的合成，“炉心”节能装置与排污装置的工作原理，稀有金属的提炼技术……

　　说实话，地下没有什么像样的学校。但卡洛知道纸张上的文字并不是现在通用的，是一种陌生的语言，怪就怪在卡洛能懂得其中的意思。有些关于机械构造的题目，他可以解答出来，却无法下笔，脑袋里的东西，它确实存在，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拿不出来。

他的脑袋就像上述一样，处在一个混沌的状态。

　　卡洛担心的是那个博士，她毫无疑问知晓自己目前的状况，但她会拿自己怎样是不知道的，或许只是单纯的利用自己……

　　卡洛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放下笔，按下了按钮。

　　想要自己摸清情况，就只好先隐藏起来，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博士便来到了这间房间，卡洛听到了她急切的脚步声。

　　“没想到你居然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博士惊讶的口吻一滞，她拿起了空白的试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抱歉，我看不懂这些。”卡洛苦笑着说。

　　她轻轻托了下无框眼镜，象征着睿智的海蓝色眸子上结了一层冰，凝视着，好似要揭开卡洛的笑脸，将他的心透彻个清清楚楚，让卡洛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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