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做我的皇夫。”
袁慎他这几天总是在她面前欲言又止,她认识了他这么多年,差不多也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现下事务处理完毕,腾出空闲的时间,便想着该与他成婚了。
“荣幸之至。”
和煦的风中,袁慎牵起了她的手,郑重许诺。
“善见此生,仅忠于嫋嫋一人,决不相负。”
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半月后。
锣鼓喧天,爆竹声声响,十里红妆,铺满红毯的街道两旁集满了来凑热闹的人儿。
凌不疑隐藏在人群之中,遥遥的看着穿着红色嫁衣的一对人儿。
他为了报仇,听从程少商的话语解散了黑甲卫,永居都城霍府。
程少商也遵守承诺,将证据拿出,昭告天下,将凌氏一族,满门抄斩。
他跟随着人群,一路走到了皇宫门处,看着笑颜如花的程少商,心中一阵酸涩,那是从不会对他展露的笑容。
他摸了摸袖子中的小型弓箭,终究是没能将它射出去,他苦笑着转过头,目光骤然一顿。
本该被困守在宗人府中的三皇子站在人群中,他的四周站着几个练家子,他们的袖子处露出匕首,狠狠地盯着站在即将踏入皇宫的两人。
“子端,别做傻事。”
凌不疑快步走到三皇子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子晟,莫要阻我。”
“你这样只会羊入虎口,将把柄送入她的手中。”
“我没有办法了,子晟,这是一次上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又要等上多久,尚未可知。”
三皇子压低声音,手中匕首紧握不放。
他的母妃还在宫中等着他,他不能退缩,这次行动,必须取得胜利,不能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你会死的。”
他怎么就不想想,程少商怎会将自己置于这危险之下,她敢明目张胆的从程家一路走到皇宫,就一定会备有大量的士兵守在暗处。
“子晟,你看看这里的百姓,他们以瑾国为荣,早已忘记了几年前的君主是谁,若是再过几年,我哪里还有机会呢。”
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这里就大变样。
凌不疑叹了口气,放开了他的胳膊。
三皇子笑着对他说了一声珍重后,冲出了人群,直奔程少商。
数百名伪装成百姓的人与周围的侍卫缠斗在一起。
三皇子的速度很快,在他的匕首快要刺到程少商时,她拉住想要为她挡刀的袁慎,轻侧了下身子,身后拿着短铳的人将它对准三皇子。
砰!砰!
子弹打中了他的两条腿部,他跪倒在地。
“你终究还是来了。”
她的声音很淡,彷彿此事与她无关,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
“程少商,放了我的母妃。”
“为何要放。”
程少商没让人亏待她,除了不让她出院子,其他的条件基本上都满足。
“我母妃被你囚禁在宫中,寻死多次。”
“朕的脾气太好了,让你觉得朕这么好说话么。”
“律法想必你很熟悉,该知道刺杀皇帝是个什么罪责。”
三皇子:“程少商,你将我母妃放出来,我和我的母妃绝对不会再行谋反之事。”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轻笑起来,她抬手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朕,不允。”
三皇子眸子一冷,将手中的匕首甩了过去。
程少商轻松地躲过了,她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她怎么会放过他们这些试图拉她下位的余孽呢。
“真蠢。将他压入大牢,按律法处置。”
三皇子咬了一下藏在嘴中的毒包,毒药扩散的很快,他吐出一口黑血,瘫倒在地。
程少商一顿,摆手示意,莲房立刻上前,她的声音凉薄而又淡漠。
“等他没气了,就找个地方,把他葬了。”
“是。”
三皇子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轻轻一扯她大红色的裙摆,却不料她躲闪过去,裙摆被风吹起,犹如那年梧桐树下远去的身影,令他心中暗自神驰。
程少商只是低头睨了他一眼,转身牵着即将和她携手一生的袁慎走过他的身旁,再没看他一眼。
他看着鲜艳的婚袍愈来愈远,他的意识开始消散,目光涣散着,心中的不甘也跟着逐步消散。
他的心中最后想的是,少商,别再遇到你。
小插曲过后,程少商与袁慎经过了繁琐的礼仪之后,进入了铺满了桂圆瓜子的床铺上。
两人喝了交杯酒,袁慎扣住她的双手,温热的唇贴了下来,程少商被他吻的全身发麻,她条件反射的回吻着他。
袁慎将她压在床上,修长的手指解开她的衣服。
然而程少商却抓住了他作乱的双手,一把扯开他的衣服。
他的头发有些散乱,窄窄的腰腹上是显眼的腹肌。
“你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身材这么好啊。”
程少商的手指划过他的腹部直直向下,捏了捏,袁慎身子一颤。
“唔。”
他的全身开始发热,喉咙干涩,一股莫名的浴火在体内熊熊燃烧。
他从未被旁人碰过,今日他才明白,为何会有人那么衷于那件事,这被自己喜欢的人一摸,他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若是真的做到那种程度,岂不是……
“怎么不说话。”
“想保护你。”
因为想要保护你,所以勤学武艺,所以才会有腹肌。
“油嘴滑舌。”
她轻轻地上下滑动着,红唇覆盖到他的唇部。
烛火摇曳,一夜欢好。
上元节
程少商命人打造了一个巨大的花灯,立在湖畔,观灯人潮万头攒动,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出外看这个能够转动的花灯。
程少商和袁慎穿上了便服,十指紧紧相握,再次漫步在花灯遍布的街道上。
两人走到放荷灯的河畔,只有零散的几人,心下有些怅然。
袁慎:“时间过得真快啊,还记得前几年来的时候,这里挤满了人。”
“今年,他们都去看灯了吧。”
“嫋嫋,我们今日在这儿放盏灯吧。”
“好。”
袁慎选了盏偏小的荷灯给自己,另一盏较大的荷灯递给程少商。
两人提笔写下愿望,将它放在荷灯上,放入水中,缓缓飘向远处。
程少商:“你写的什么愿望。”
“你猜。”
袁慎轻挑眉毛,微靠在树干上,狐狸眼中带着毫不掩藏的爱意。
“我猜不到。”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哼,不说拉倒,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两人笑着离开这个地方。
小小的荷灯儿伴着那盏较大的荷灯向下飘荡,它上面的小纸条上写着。
愿嫋嫋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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