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曲（十）

叶冰裳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令沈渡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突然觉得，她嫁给他似乎不像是一个探子时刻监视着他的行踪与情绪，更像是来享受当他的妻子。

　　“记得做好你的事情，莫要因为寻求刺激，而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他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她的心房。

　　“……”叶冰裳心中暗想，沈渡身边那位不怎么聪慧的侍卫，似乎更该领悟这番忠告，而不是她。

　　思及此处，她无言以对，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

　　沈渡并未理会她心中的纠结，他目光扫过床头放着的桂圆，心底的郁闷又开始蔓延，如阴云笼罩。

　　几步上前，他从床边捡起遗落的荷包，收回怀中，像是收回了某种失落的自尊。

　　就在此时，叶冰裳从浴桶中走出，毛巾轻轻拂过她的肌肤，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臂膀滑落，宛如晨露滴落于花瓣之上。她穿上里衣，轻盈地走到沈渡的身后，身影如同一抹清风，悄无声息。

　　沈渡的转身仿佛是瞬间的闪电，叶冰裳被吓得微微后退，几乎失去平衡，险些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的瞪视中带着怒火，然而视线却无意间落在他腰间的荷包上。

　　这荷包……似曾相识，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沈渡的手已如鹰爪般扣住了她的下巴。粗糙的指尖触碰到她白皙的肌肤，瞬间令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宛如盛开的桃花。眼眶中泪水在瞬间凝聚，像是细腻的露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随时可能滑落。

　　她微微咬唇，眼中泪光闪烁，鼻尖也因情绪而染上几分红色，仿佛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叶冰裳困惑地问道：“夫君这是做甚？”

　　沈渡轻嗤一声，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玩味，“我更喜欢你刚刚那种像狗一样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故人。”他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轻蔑，仿佛在回忆一段被遗忘的往事。

　　叶冰裳心中一震，浑身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她隐隐感到，沈渡话中暗含深意，然而她却无法准确捕捉到那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渡没有继续为难她，松开了她的下巴，心中总觉得她与那女孩有点儿关系，但又想到她常年居住在江南，他们之间不会有联系。

　　叶冰裳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下巴，感受到那一处隐隐的红印，心中暗自担忧。要不是她知道沈渡不会真的毁了她的容貌，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下巴已经被他弄破了皮。

　　就在她忍不住红了眼眶的时候，沈渡却低下头，目光如刀，刺向她的心底，像是在深思熟虑。此刻的他，恍若一个在夜色中游荡的幽灵，回忆着往昔的种种。

　　沈渡心中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不屑的眼神令他想起了一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女人。

她曾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那段因心软而导致的后悔，仿佛已经扎根在他的心底，让他想到她便有一股子的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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