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沉默着被康熙拉着带入正殿。
康熙松开手,跪在孝康章太后的遗像前。时婳依旧缄默地后退半步跪在他右后方。
察觉到她的动作,康熙眉峰紧皱。
这是时婳第一次来景仁宫,也是第一次看到孝康章太后的遗像。
也不是她不愿来,而是此前康熙就下过旨意,不许后宫众人前往景仁宫,就连她这个皇后都不允许,也不知他今日为何会带她过来?
两人沉默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康熙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皇后……”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时婳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
落在康熙耳朵里,却是极为刺耳。
康熙:“你当真要与朕这般疏离?”
时婳:“皇上说笑了,臣妾与皇上不是一向如此吗?何来疏离一说?”
“不知皇上带臣妾过来到底所为何事?若是无事,臣妾已拜谒过太后娘娘,就先回坤宁宫照顾保成了。”
言末,向先太后的遗像磕了三个头,起身就准备离开。
“朕有说让你走吗?”
康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婳顿住脚步。
时婳:“皇上还有何吩咐?”
康熙冷着声问道:“你可曾动过心?”
时婳闭了闭眼,“动过,但也仅此而已。”
康熙:“原因……”
他虽未明说问的是什么,但时婳却还是懂了。
“在你怀疑我的时候。”
说完,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景仁宫。
离开的时婳并未看到在她说出那句话后,康熙轻微颤抖了一下,垂于身侧的手也紧紧攥成拳。
康熙抬头注视着先太后遗像,心中升起一丝后悔。
皇额娘,若儿臣当初不曾疑心皇后,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这个问题,无人能后回答他。
时婳出了景仁门,听雨就迎上去扶住她。
时婳:“回去。”
听雨看了眼景仁宫,应了声是,扶着时婳朝着坤宁宫方向而去。
皇上带着皇后到景仁宫拜谒孝康章太后,不久后皇后就一人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六宫。
到了酉时末,康熙依旧未从景仁宫出来。
时婳召来了听琴,吩咐道:“去承乾宫告诉佟妃,皇上于景仁宫缅怀先太后,怕皇上伤心过度,让她去景仁宫宽慰皇上一二。”
“是。”听琴不敢多问,福身应下,就去了承乾宫。
佟妃听完听琴的传话,打发走听琴,就换了身素色宫装,带着王嬷嬷去了景仁宫。
景仁宫
梁九功看到佟妃,打了个千行礼,“佟妃娘娘吉祥。”
佟妃颔首,“梁公公不必多礼,本宫来祭拜一下姑姑,烦请梁公公向皇上通传一声。”
梁九功面露难色,“佟妃娘娘容禀,皇上他下了口谕,不许任何人进去。”
佟妃:“公公只需通传一声便是,若是皇上不见本宫,也是无碍的。”
梁九功无奈,只好进去为佟妃通传。
“皇上,佟妃娘娘来了,说是来祭拜先太后。”
康熙:“让她进来。”
“嗻。”
梁九功到景仁门迎佟妃进去。
佟妃一个人进去,推开门进入正殿。
“皇上表哥吉祥。”
康熙并未让起,而是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佟妃:“臣妾担心表哥,也想祭拜一下姑姑,就自己过来了。”
康熙眼眸微阖,站起来走到佟妃面前,右手抬起捏住她的下颚,“谁让你来的?”
佟妃被迫与他对视,看着他眼中的冷意,不敢再隐瞒,“是…是皇后姐姐让人传话,说您许久一直在景仁宫,臣妾与您是嫡亲表兄妹,感情甚笃,让臣妾来劝劝您。”
越听康熙越生气,手中的力道加重。佟妃疼得痛呼出声。
康熙回神,收回了手,“回你的承乾宫去,以后不许靠近景仁宫半步。”
言末,康熙大步流星地出了殿。
“皇上……”梁九功见康熙出来,刚准备行礼,康熙的身影就从他面前掠过。
他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佟妃,不明所以,也不敢多看,快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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