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二人离开后没多久,江枫眠与金光善便赶到了。
二人先去看了正在罚跪的江澄与金子轩后便立即去见了怒气冲冲的蓝启仁。
“江宗主,今日便将令郎带回去吧,请恕老夫教不了这样视人命如草芥、不知悔改、毫无担当、待人刻薄无礼之人。老夫从未遇到过像令郎这般无耻之徒,简直是枉为人。空长了人的皮囊,芯子早已腐朽不堪,江宗主当真是教导有方。文不成武不就,品行又不端正,整日自视甚高,遇事只会推卸责任。“蓝启仁对江枫眠没有一点好脸色,说出口的话也是极为难听。
“先生此话可是言重了。此事是否有误会?不知阿婴这些日子……“江枫眠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的反驳道。
”江宗主,你这话可是认为我蓝家污蔑令郎。光天化日之下,人人都知是令郎嫉妒魏婴与忘机二人,才不自量力的妄图斩除水祟,却不想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惹怒了那水行渊,危急关头他竟然将我蓝家的门生拉出去做了他的替死鬼。简直就是无耻之极,老夫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卑劣之人。若是江宗主有疑,彩衣镇的百姓皆是亲眼所见。“
说完以后蓝启仁将手中的几封信放到了江枫眠面前。
”这些都是各家家主联名写信交予老夫,他们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与这样披着人皮的畜生同处一室。江宗主,老夫着实奇怪为何同是江家教导,魏婴与令郎的性子差异竟是如此之大。魏婴待人真诚友善,学识才华皆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修为更是令人望尘莫及,赤子之心更是让人喜爱。与江宗主信中所言的顽劣不堪、不服管教、不喜拘束截然相反。至于令郎简直就是老夫教学生涯的一大耻辱。“蓝启仁冷冷的问道。
江枫眠显然没想到此事竟如此严重,阿澄惹下了如此祸端,若是再从蓝家退学,只怕他的名声就毁了。
“先生,阿澄少不更事,无论先生想如何惩罚都可,还请先生莫要让阿澄……”江枫眠只能向蓝启仁求情。
“不必多言了,今日令郎必须离开云深不知处。除此之外……”蓝启仁话未说完,就听到门外的蓝家门生通报说是受邀前来参加书画展的各家家主已经回到云深不知处,此刻正等着先生过去。
“既如此,二位不如与老夫一同过去。想必二位也想知道令郎在蓝家求学时的情况。今日我蓝家会将优秀学子的课业展出供各位学习。”
如此,江枫眠与金光善便随着蓝启仁一道来到了兰室。
还未等蓝启仁表态,就见好几位家主神情激动的围在蓝启仁身边,激动的问道:“先生,敢问魏无羡小友可在?不知能否请这位小友赏脸为我等提几个字,下月便是家中长辈的寿辰,长辈们最喜书画一类,若是能得到这位小友的墨宝,家中长辈定会喜笑颜开。价钱报酬随这位小友提。“
一个接一个都在打听魏无羡的消息。
江枫眠整个人都有些发愣,心里不知该做何想法,他的儿子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阿婴却成了这些人口中追捧的对象。
“诸位真是高看阿婴了,他不过是……‘江枫眠好似有些无奈的说道。
然而那些原本神情激动的人看到江枫眠后 ,脸色一下子就冷了。
“江宗主未免也太会给自己脸上添金了,魏小友的优秀与尔何干?听说魏小友的母亲便是当年惊艳整个修真界的藏色散人,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龙生龙,凤生凤,果真是没错。且看令郎作出的此等丑事,便可以想见江宗主的教育着实令人担忧。“
“且看江宗主能容许自己的夫人肆意诋毁谩骂故友的名誉,江家的教养便已是昭然若揭。如此说来,还是让我家不成器的孩子离令郎远些,以免哪日做了令郎的替死鬼。”
“好了。诸位先冷静些,魏婴这孩子的确是优秀,当初老夫还一度看走了眼,误信了江宗主在信中的描述,以为魏婴是一个顽劣不堪之人。老夫险些错把明珠当鱼目。想当年藏色是如何的风华绝代,便可知她的孩子又岂会是寻常之人。“蓝启仁有些感慨道。
江枫眠的脸色可谓是一阵青一阵白,难看的紧。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何这些家主似乎都对他颇有意见,且话里话外都在贬低江家。
兰室的墙上挂满了各个学子的书法与课业,其中最吸引人的当属最中间的一幅画,画上的黑衣男子牵着驴,男子的肩头坐着一个稚儿,驴的背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寥寥几笔却画出了一家人的温情甜蜜,夫妻间的缱绻之情,父子间的友爱互动,这样的一幅画好似被人赋予了灵魂,让人一眼望见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这……画中的人物莫不是魏小友与其父母?“有人似乎认出了画中的男女,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的,这画中的人物便是魏长泽与藏色散人。当年谁人不知散人与魏长泽之间的感情,人人皆言魏长泽乃是修了一世福报能得到散人的青睐。“
“是啊,那就奇怪了既然他二人感情如此深厚,为何还有传言说散人与江家的宗主有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呗。当年哪一个男修不想得到散人的青睐,任凭众人如何追求都无法得到散人的欢心,那江宗主自然也不例外。谁能想到这散人最后竟是与一家世普通的魏长泽结为了道侣。当年就有类似的谣言,只可惜世人都是有眼睛的,散人夫妇这般恩爱谁会信那种谣言。只是如今散人离世这么多年,大家也渐渐忘记了当时的那对神仙眷侣,何况也没有人为其正名,久而久之就这样了呗。“
“如此说来,还是那江宗主最可恨了,散人虽离世可江宗主还在世,他完全可以解释,却任由谣言流传了这么多年,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金光善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暗下决定与江家的婚约必须取消,这样的人家可不能进金家的大门。况且端看如今的情形,只怕这背后有人在针对江家,且多半是为了那藏色一家子。若是这魏无羡当真如此有才,金家正需要这样的人才,断不能便宜了江家。
“启仁,魏婴那小子呢?到现在还不来老夫这里针灸,他的命还要不要了?”蓝家的医师有些气愤道。
“还请三叔稍安勿躁,魏婴今日和忘机一起去了彩衣镇负责书画展,有忘机在无需担心。“蓝启仁行礼道。
”先生,那魏小友可是受了什么伤?“
”那就要问问江宗主了。前些时日,魏婴那小子被那江晚吟气晕,老夫正巧无事便诊治了一番,却不曾想正值大好年华的少年体内竟有如此重的陈年旧伤,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鞭伤,鞭鞭入骨。那鞭痕皆是来自一品灵器紫电。都说江宗主将魏婴待若亲子,可老夫怎的未再令郎身上发现这样的伤痕。有些鞭伤已有四五年之久,那是魏婴还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老夫竟不知以游侠之名立世的江家竟有虐童的嗜好?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只怕魏婴这孩子活不过三十。这就是江宗主对待故人之子的方式,老夫着实是受教了。“
此言一出,满室震惊。
这位老先生,在场的各家家主无人不识。那可是整个修真界中医术最高明之人,对于他的诊断无人会有怀疑。
江枫眠神色惨白,额头已然冒出了虚汗,面对眼前这些家主的质问他哑口无言。若是其他医者他还能辩驳几句,可眼前这位可是有着出神入化的医术,他丝毫不敢辩驳。
“江宗主,如今只有老夫能救得了魏婴这小子的命,想必你也不会在意让魏婴这小子留在蓝家几年吧,毕竟你与魏婴的父亲可是好友啊。“
”是是是,如此便劳烦医圣与先生了。“江枫眠勉强笑着应道。
”既如此,老夫也就不多留江宗主了,还请带着令郎离开云深不知处吧。“蓝启仁着实是不愿再见江枫眠这副嘴脸,直接下了逐客令。一想到江枫眠是如何欺骗他欺骗世人,险些就害的魏婴这小子真的落得个声名狼藉的地步,蓝启仁心里就窝着一团怒火。
再不情愿,江枫眠也只能灰溜溜的带着愤恨不平的江澄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至于此次书画展,可谓是办的极为成功。尤其是以藏色散人夫妇的故事为中心的绘画瞬间席卷整个修真界,受到了绝大部分女子的追捧与心之所向。
毕竟以往的那些话本多是出自虚构,而藏色散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人物。只需稍加打听便可得知当年藏色散人的风姿。她身世傲人却从不恃强凌弱,她有着上好的容貌却依旧待人真诚。她修为了得能与当世强者温若寒打成平手,她到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为贫苦之人打抱不平。总而言之,藏色散人活出了绝大部分女子想要的那个模样,自身优秀,有着恩爱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孩子,这样的家庭谁不羡慕呢?
直到今日,这些早已成婚的女子们才恍然间想起来当年她们都曾拼命想成为像藏色散人这样的强者,活得自在活的潇洒,无拘无束,可以随心选择自己的丈夫。
如今她们仰慕的人离世多年,她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顾散人的孩子,就当是感谢曾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出现惊艳了她们年少时的岁月。
如今就有人明摆着欺负那个孩子,她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如何还能忍得?
不出两日,凡是有名望的家族纷纷出公告,绝不娶江家的女子,也绝不将家中的女子嫁于江家。
这些女子可不是省油的灯,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手段与心计又岂是虞紫鸢这种女人可比的。
她们花重金买通当年为江晚吟接生的产婆,买通了一直为江家做事却被虞紫鸢赶出去的医师,让世人知晓了原来江枫眠当年受得一次伤让他失去了繁衍子嗣的能力。,因此如今江家的两位小姐公子身上流的血都不是江家的血。
虞紫鸢在未出嫁时曾有一竹马,只是此人在江家少宗主出生后第二日便意外丧生了。而在那之后,江家也再未有孩子出生。
更何况,有心之人都能察觉到江家的两个孩子和江枫眠并无相似之处,尤其是这少宗主的性子像极了虞夫人,而模样却是与那虞紫鸢的竹马颇为相似。
何况贼喊捉贼这个道理世人都明白,若是那虞夫人没有做对不起江宗主之事,为何这么多年都一直怀疑江宗主与散人之间的关系,但凡正常的女子谁愿意给自己头上戴绿帽子,除非此人心中有鬼才恨不得对方也做了对不起的事,只有这样日后事发才能有理辩驳。
一切都说的有理有据,根本让人无处怀疑。
江枫眠起初并不信,可风言风语听久了,再加上两个孩子的修炼天赋一个比一个差,心性也完全不似江家人,便起了疑心。
就在这时,江夏地区的家族夏氏贡献了一个可以查探血脉关系的法器。
江枫眠取了江厌离江澄与他自己的血,一验果真不是他的孩子。
原来……当年那一次重伤竟是早就伤了他的底子,这些年他都给别人养了孩子。
那奸夫淫妇,当真是好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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