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几千年,凯撒怎么会不清楚迪奥的性子?又怎么敢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只能死咬着不承认道:
凯撒:“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还不忘再次跟迪奥强调:
凯撒:“迪奥,答应我件事情好么?”
迪奥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连带语声都因急切而有些沙哑:
迪奥:“开灯,让我看看你,我就答应你。”
凯撒无奈地笑了,一个响指开了镜厅里的灯,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
凯撒:“果然拗不过你啊……”
灯光亮了,迪奥看到了瘫坐在高背椅上的凯撒,青灰色的礼服已经被血染得满目嫣红,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最起码几十道贯穿伤,布满了身躯各处,躯干处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迪奥根本顾不上问凯撒为什么会穿得如此正式,甚至连发型都变得极为正常,只是隔着镜面抚摸着凯撒的镜像,颤抖着声音问道:
迪奥:“凯撒……你……这是怎么了?”
凯撒没有回答迪奥的问题,自顾自地用弱如蚊蝇的声音说道:
凯撒:“答应我……不要去完成那个任务了。”
凯撒:“你当初接受任务……是因为我,可现在……我已经不会再拖累你了……”
凯撒:“就不要再去执行这个任务了……好不好……”
迪奥试图强制切换身体,却发现自己被封在镜内,根本无法回归身体!
焦急且暴怒的迪奥,捶打着镜面,声嘶力竭地吼着:
迪奥:“凯撒!你让我出去!”
凯撒的面容,被沾满的血污衬得愈发惨白,嘴角有气无力地扯出个顽皮的笑容说道:
凯撒:“暂时,还不能让你出来……”
在迪奥的记忆里,这几千年相处中,凯撒从来不曾违拗过他的话,但这一次……
迪奥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浓重,连带呼喊声都变得歇斯底里:
迪奥:“为什么?!”
凯撒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那神情,像极了偷到糖的孩子,只是声音愈发虚弱:
凯撒:“这具身体……已经崩溃了,让你出来……也不过是多死一个人罢了……”
凯撒的执拗让迪奥胸中燃起了浇不灭的怒火,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问道:
迪奥:“你想怎样?”
凯撒全然不在乎迪奥的怒意,语声中满是解脱后的释然:
凯撒:“不想怎样……”
凯撒:“你照顾了我几千年,这一次……换我来照顾你……”
本来还在生气凯撒任性的迪奥,看见他身周燃起那一圈淡淡的莹白色火焰时,整个人陷入了绝望的疯狂!
他不管不顾地捶打着镜面,嘶吼着,哀求着:
迪奥:“不要!凯撒!你别胡闹!不要!”
凯撒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最终只留下句呢喃一般的叮嘱,在镜厅巨大的空间里回荡:
凯撒:“忘……了……我…………”
他的身子,也最终软倒在高背椅中……
在凯撒软倒在高背椅中那一刻,镜内的迪奥眼中有泪滑落……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瘫软在高背椅中的凯撒,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这只是一个开始……
从手指,到手臂,到身躯,到头颅,到双腿……
这具明明已经死透了的躯体,居然一点点地活了过来,坐了起来,只不过一直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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