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安平街

洛尘：“这里…原本没有集市，几个落魄的江湖客最先在此处开了店面…他们本不谙经商之道，也没想着靠此挣钱，不过是为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所以从不主动招揽生意…”

看出了方晴的疑惑，洛尘轻声开口。

洛尘：“…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店面也越来越多，所有人却是不约而同地，遵循了一样的行事作风，以至于最终形成了这里独特的规矩…”

方晴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洛尘瞄了眼她舒展开的眉心，一抹水痕在眸中划过，接着又道。

洛尘：“…因着他们大都来历不明，身份复杂，当时任职的官员怕出乱子，便将这里命名为安平街，委托了母亲，由千机阁代为管制…”

虽然洛尘说的含糊，方晴却还是听懂了。

安平街。

果然是个好名字。

名义上为管制，实则是被千机阁庇护着的吧。

至于所谓的江湖客…

呵…

能够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必然都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阡墨：“我听说，安平街里售卖的俱是世间罕有之物，别处没有的寻不着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买得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阡墨压着声音，眼中映着皓月星辉，透着一丝兴味。

洛尘微扬了唇角。

洛尘：“确是如此。”

这下连方晴也被勾起了兴趣，怪不得在如此古怪的经营模式下，这里却还能保持客流不断，且发展到如今这样的规模。

有需求就有市场，这个市场还是独一无二的，利用人们的猎奇心理创造商机，是洛红虞的主意？还是沐绾娘亲的主意？不管是谁，都令方晴很是佩服。

马车穿过了集市，人声如潮水一般侵袭过来。

姝画早先一步到了这里，此刻就站在千机阁的大门前，与她一同候在那里的还有洛红虞的副手戈葳。

马车停稳后，绫𡛟一扭胯跳下来，接着把子意和燕笙也扶下来，姝画上前放好了踏脚凳，轻轻撩开了车帘。

姝画：“主子…”

方晴搭着她的手下了马车，然后转身去扶洛尘，等洛尘下来后，方晴又去扶阡墨，阡墨触上她的目光，许是碍着有外人在，这次没有再拂却她的好意。

戈葳：“晴小姐，公子。”

戈葳上前给两人行了礼，目光只在方晴面上停顿了一瞬，也未去瞧其他人，侧身虚抬右手，引着两人往千机阁内走。

一楼的大厅要比在外面看着宽敞得多，方晴之前虽进来过一次，但并未瞧得仔细，今日大厅里的人似乎没有那日多，也不知是否因为她们要来，洛红虞命人暗中做了管控。

他们一行人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多目光，没办法，洛尘的那一身装扮委实太多引人注目了些，还有阡墨，虽说他的女装扮相毫无违和感，但并非真的就看不出来。

身高体型，行为举止，以及明显的性别特征，男女之间的差别明晃晃在那摆着，不是换套衣服，改个发型，或是粘个胡子，就能掩盖得了的，外表上真正雌雄莫辨的人毕竟在少数，人又不是兔子。

电视上演得那些纯粹就是瞎扯，也不知道明妍怎么还能看的津津有味。

许是因为有戈葳陪着，那些打量的目光倒也没有太过放肆。

其实千机阁内不乏男扮女装的人，江湖儿女随性洒脱，不像宗族世家有那么多的规矩，这一点更令方晴喜欢。

将来，待一切安定，方晴就带着洛尘，仗剑走天涯，做一对无拘无束的神仙眷侣，累了便找一处山青水秀的地方，从此再不受尘世束缚。

呃…

方晴突然一怔。

她好像忘了…

…阡墨…

方晴微微皱了眉，这突兀而至的心虚感觉，竟是想忽视都不能。

余光瞟向阡墨，未瞧真切便又撤回，一边庆幸没有被他看到，一边又忍不住狠狠唾弃自己，如今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一阵鼓声传来，鼓点由缓至急，大厅中顿时起了骚动，人们争相往楼上涌去。

戈葳：“有人上了擂台。”

戈葳带笑的声音道，随即领着一行人进了一个房间，打开了里面的一道暗门，暗门后是一架升降梯。

升降梯空间有限，八个人分成了两波，戈葳、方晴、洛尘和子意先上，姝画、绫𡛟、阡墨和燕笙随后，升降梯由机簧控制，速度不快但还算稳当，就是略显简陋，安全方面有待改进。

擂台就摆在二楼的正中央，外围是看台，看台后方设有雅座，还有四个小包间面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升降梯就设在西边那个房间里。

戈葳将窗子打开，擂台上的一切瞬间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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