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彻哥哥,晴儿以前是做了很多糊涂事,如今已经知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阡墨。”
方晴刻意放软了声音。
沐云彻:“知错?怕只是嘴上说说吧。”
沐云彻冷笑,眼中的怒意丝毫未减。
沐云彻:“…虽然阡墨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但也是被公子爷带在身边悉心教养着长大的,以他的才能,便是嫁于那些官家小姐做正夫也不为过,他却甘愿委身做你的侍,你不说尊他敬他,而今却是连声墨哥哥都不愿叫了…”
方晴冤枉。
不是她不愿叫,而是…
她可以坦然地叫沐绾娘亲,叫羽寒爹爹,叫沐云笈和沐云湄姐姐,叫沐云彻哥哥,那是因着沐云晴与他们的关系,她不得不那么叫,但让她对着阡墨或者洛尘喊哥哥…
她总觉得…别扭…
再者,不叫哥哥就是不尊敬了?夫妻之间直接叫对方名字的比比皆是,明珏两口子也是直呼其名。
见方晴垂着眼不做声,沐云彻更是气愤。
沐云彻:“…你既心中无他,为何当初答应纳他,纳了他进门,却又一直冷落着他,你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狠心,三个多月了,竟一晚都未曾在他屋里待过…”
方晴眉心一动,眼角的余光瞥向绫𡛟,绫𡛟颤了颤,本就缩着的脖子顿时缩得更紧,斗着胆子嘟囔了句。
绫越:“奴婢可没多嘴。”
方晴那不在意的样子,让沐云彻彻底没了脾气,隐忍了片刻才又开口,声音中多了些许无奈和语重心长。
沐云彻:“…你可知,阡墨对你的情意,早已被你消磨殆尽,若非公子爷相劝,他会如此轻易地原谅你?”
沐云彻:“…你再不珍惜,怕就要追悔莫及了…”
方晴微颦了眉。
所以…
阡墨初时对她的态度,并非是她会错了意,他是真的对沐云晴寒了心…而后肯再次接纳她,全是因为羽寒爹爹的劝说…
方晴的脑子里有些乱,一瞬间好像有很多个念头,纷杂得理不清。
而沐云彻说完了这些话,却突然长长地吐出口气,面上的冷凝随之瓦解,眉眼间重又浮上笑意,神情中还带着一丝窘迫。
沐云彻:“晴儿,这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只是…早前你与公子爷生了嫌隙,甚至说出了‘公子爷非你生父,没有资格管教你’那样的混账话,如今好不容易你又愿意与他亲近,他不想再惹你生厌,所以这才遣了我来…我,我也是很为难的,你莫要介意才是。”
原来是羽寒爹爹的意思,那么冷酷果决的羽寒爹爹,也只有在面对沐云晴时才会变得这般顾虑重重,竟让未出阁的沐云彻来训诫她的房中事,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方晴:“晴儿知道,爹爹和彻哥哥都是为了晴儿好,都怪晴儿不懂事,总是让你们操心,至于彻哥哥所提之事,晴儿定会谨记。”
沐云彻:“彻哥哥相信,晴儿不再是以前的晴儿,该知道怎么做。”
沐云彻侧身,目光扫向长庚,长庚忙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荷包,轻轻放在他莹白的手中,沐云彻笑着将荷包递给方晴。
沐云彻:“今个上午我去了趟城隍庙,求了三道平安符,阡墨的那道已经给他了,这里面还有两道是你和洛尘的。”
方晴双手接过来。
方晴:“晴儿代洛尘谢过彻哥哥。”
沐云彻:“一家人,何需言谢。”
方晴将荷包交给绫𡛟,继续跟在沐云彻身旁,沐云彻的目光在方晴面上一转,眸底突然多了些隐晦不明的东西。
沐云彻:“说起来,我在那城隍庙中看到了一个人,与你还颇有些关系。”
方晴看向他,用眼神表达了她的疑惑。
沐云彻:“秦桑。”
沐云彻薄唇微启,轻轻吐出两个字,看到方晴眼中瞬间的闪烁,眸色不觉一沉,丝丝寒意流溢而出。
沐云彻:“我很少在外露面,她应是不识得我,但我在湄姐姐那里见过她的画像,一眼便认出了她。”
沐云彻:“…她与那庙里的庙祝似乎甚为熟络,庙后面种有几棵桃树,她和庙祝一同站在其中一棵树下,我的暗卫隐约听到她说,那棵桃树是她与一位故人共同种下,而且她已约了那位故人,三日后在此相见,拜托庙祝代为安排…”
方晴突然笑了笑,沐云彻显然没想到她还能笑得出,方晴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本来尚无头绪的事竟被沐云彻给撞到了。
毫无疑问,秦桑约的那个人就是洛尘。
而且,洛尘与秦桑在绣春坊‘幽会’的事,并未如沐云晴所想的那样被掩盖下来,至少沐云湄就知道,沐云彻也知道。
说不准,沐云湄早派了人在盯着她,沐云彻去城隍庙也非临时起意,还有她婆母洛红虞,怕是秦桑一入城她便收到了消息,被‘瞒着’的也只有沐云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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