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烟如此直白地表达出对自己的厌恶和不满,方晴反而放了心。
这样的人爱憎分明,有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比那些暗地里使诡计的人不知要好上多少。这样的人也往往心善,方晴总能找到法子与她冰释前嫌。
绫𡛟将翻倒的凳子扶起来重新摆放好,其他人也很快回过了神,饭堂内随即恢复了原状,可见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吃过饭,方晴又被领回了书舍。
“沐学子稍事歇息,待山长午休醒来,我便带沐学子前去拜见,顺便说一声,等下会有一个入院考试,请沐学子好好准备。”
方晴:“多谢学姐提醒。”
“沐学子客气,那我便先行告退,一个时辰后再来叫沐学子。”
方晴:“有劳学姐,学姐慢走。”
“留步。”
看着绫𡛟将人送出了院子,方晴转身在软塌上斜倚下来,马车走山道颠簸的厉害,她到这会儿还感觉骨头疼。
绫越:“主子困了么,去里屋睡吧。”
绫𡛟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倚在塌上不觉有些诧异。
沐云晴以前身子弱,常年就喜欢这样倚着,但自主子从昏迷中醒过来后,便再没有看到她这般柔弱慵懒的样子了。
方晴摆了摆手。
方晴:“不困,就是有点儿累。”
绫𡛟立刻在榻旁跪下来,虚握着拳头给她捶腿,方晴被她吓了一跳,忙起身去拉。
绫𡛟以前一定经常这样做,流光苑的大总管听起来威风,可本质上还是沐云晴的丫鬟,伺候人的事她早就做惯了,但方晴却很不习惯,她也不想习惯。
方晴:“我歇一会儿就好了,你也坐下歇歇。”
绫𡛟咧嘴一笑。
绫越:“奴婢不累。”
方晴抬手拂了拂她脸颊旁散落的发,眼底闪过一抹柔色。
方晴:“那你去把东西收拾了吧。”
绫越:“好。”
绫𡛟应了声,却没有去收拾东西,而是跑到窗下把茶炉点着,煮了壶茶给方晴拿过来,然后才去把带来的东西一样样归置起来。
绫越:“嗯?”
内室中突然传出一声拖长了的音调,紧接着是绫𡛟轻快的脚步声。
绫越:“主子你看。”
绫𡛟递过来一个香囊,方晴接在手里,香囊上绣的是并蒂莲,绣工称不上极好,但胜在精巧细致,用的料子也是上等云锦,制作它的人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方晴:“这…也是…阡墨准备的?”
想不到,阡墨竟是如此秀外慧中,既舞得了青锋剑,也捏得了绣花针。
绫越:“不是。”
方晴一怔。
绫𡛟不情愿地指了指那朵并蒂莲下面的荷叶,方晴又仔细看了看,这才看到荷叶上用相近的线绣了一个字。
尘。
所以…
这是洛尘做的。
方晴简直是喜出望外,拿着香囊翻来覆去的看,又凑近鼻子闻了闻,淡淡的,有点儿像沉香,却比沉香清幽,果然是洛尘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方晴忍不住打开香囊,把里面的香料包掏了出来,却带出了一个平安符。
莫不是彻哥哥为她求的那道平安符?
小心将香料包和平安符重新装好,方晴直接把香囊挂在了腰上,眉眼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她也没想要藏。
洛尘此举,委实出乎她的意料,让她又惊又喜。
绫𡛟见她那个样子,不由用手指紧紧绞着胸前的头发,默默睇着她不说话。触上她哀怨的目光,方晴没绷住一下子笑出声来,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
方晴:“好了,我知道,我保证不会厚此薄彼,总成了吧。”
绫越:“奴婢还不是担心主子,尘公子只要对你示一点点好,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什么都给忘了…”
绫𡛟撅着嘴,不满地嘟囔。
方晴无奈。
方晴:“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道听途说,没有依据的事莫要妄下定论。绫𡛟,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是,洛尘并非你想的那样。”
认定的事哪儿那么容易改观。
看得出,绫𡛟并不服气,却还是闭了嘴,闷不吭声地又进了内室。
方晴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所谓‘日久见人心’,时间能够证明一切,方晴相信自己绝不会看走眼。
心情愉悦便也忘了身体上的疲累,方晴兴致盎然地出了屋子。
站在院中放眼四望,阳光在叶尖上跳跃,远处山峦层叠,满目的郁郁葱葱中掩映着飞檐画栋,古朴而雅致,说不出地秀美,看得方晴竟有些激情澎湃。
方晴没有上过大学,虽然后来自修取得了学位,但并未真正在校园里待过,如今能进入云间书院就读,也算是弥补了她心中的一个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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