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没有朋友?我是白鹿书院的,院里一大堆大老爷们都是我朋友,经常就是上山打猎下水洗浴,每日呢无所事事偶尔也去酒楼开开胃。”
萧瑞说着仰头看了看月亮。
魏苻皱眉:“既然你有朋友,你干嘛不让你兄弟来陪你看花灯?”
萧瑞满头黑线。
跟几个大男人看什么花灯?
懂什么是情趣吗?
“我跟男人一块儿看花灯算怎么回事?”
萧瑞很是无语,“这种事当然是……”
他说到一半卡壳了,魏苻接下去,“那你就该回家和家里兄弟姐妹一起看,拉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想看,我都看腻了。”
魏苻想让他离开又不能说的太决绝,恐惹恼了这个纨绔子弟她可没有好果子吃。
“没有兄弟姐妹,我爹就生了我一个。”
萧瑞懒洋洋道。
“侯府这么大,就你一个人,连兄弟姐妹都没有?”
魏苻有些不相信。
据她所知,像侯府这种门第的人,就算正妻只生一个,那其它小妾难道就没有再生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娘故去后我爹就没有再娶,他又忙,很少进后院。”
萧瑞嘴里叼着一根草。
“再说了,你家也是乡绅,何老爷不也就三个孩子?”
萧瑞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像是嘲笑, “我记得何老爷早年前家里小妾七八个,怎么一个也生不下来?”
魏苻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她却是清楚得很。
家里有是有,都是何老爷解馋的,何夫人最讨厌何老爷往烟花之地里钻,才从人牙子手里花钱买了几个留住他。
何夫人御下极严,又有手段,她不同意,那些妾室们哪敢有孕。
本以为借着侍妾能留住何老爷,但何老爷的秉性就是如此。
不让他去,他还非要背地里偷偷去。
魏苻有几回偷溜出家门,偶有见到何老爷往秦楼楚馆烟花地去,她没敢声张,也怕何老爷看到她又骂她。
她更不会和何夫人说,因为说了何夫人非但不会高兴,反而会让他们夫妻俩吵起来,到时候惹怒了两个人,她就两头都不讨好了。
魏苻决定少管闲事,一直将这事压在心底,谁也没说过。
魏苻不说话了,萧瑞倒是很精神,一个劲的说,说着说着还扯上了何姝,“你姐姐今天的及笄礼很盛大,就是繁文缛节太繁琐了,干站着实在无趣,你姐姐还挺能忍的,站了半个多时辰。”
“要是有一天你也这么做,你这性子站的住吗?”
萧瑞笑了起来。
他这么一说,魏苻抿了下唇,“我不过及笄礼的。”
“为什么?”
萧瑞皱眉纳闷,“你不是何府二小姐吗?”
魏苻还没说话,萧瑞又想起什么,笑出了声,“我忘了我忘了,你这个二小姐也就是名头上的,混得比我家小厮还不如。”
魏苻虎着脸,扭过脸不理会他。
虽然萧瑞说的是没错,但她就是觉得这人嘴贱。
想让他赶紧滚蛋!
魏苻目光转向远处的长街,灯火绚烂,星光似乎能映入她眼中,杏眼星眸,夜色里,萧瑞借着月色和花灯,也能看清她那双黑亮的眸子。
他歪着脑袋盯着她打量了起来。
这么呆呆的,安静的样子,看起来也不错。
“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何姝。”
魏苻不自觉说出这句话。
萧瑞漫不经心的接话道:“当然,人家可是何夫人肚子里出来的,是嫡出千金,哪像你,你是庶出,何府能给你办及笄礼就不错了,就是办了估计也是非常寒碜。”
他一句一句的说着,魏苻听了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她鼻子酸酸的,手揉了揉眼睛,心里有点烦躁,“好困……”
萧瑞不爽的皱眉。
“这么早就困了?你是猪吗?难道这会儿就要睡?”
魏苻听着耳边他的不悦,也不愉快的反驳:“你才是猪,你知道我平时什么时辰起吗?我要不睡早点,天没亮我就要起来了。”
萧瑞啧啧了两声,伸手就要捏她的脸,魏苻却反应迅速的躲开。
她又跳下墙,拍拍衣裳,“我不看了,我要回去休息,都怨你,我今天好不容易得了一件新衣裳,你把我带墙上去,衣裳都脏了。”
魏苻嘟囔着,萧瑞切了一声, “不就一件衣裳,改日我赔给你不就好了?”
“谁要你的衣服?”
魏苻目瞪口呆。
她感觉萧瑞还会出现在她面前,十分不高兴,“我不要你的东西,以后也不想看见你。”
魏苻鼓起勇气朝墙上的人说。
萧瑞黑了脸。
“你说什么?”
“你每次来找我一定没好事,再说了我跟你又不熟,你揪着我不放干什么?”
魏苻扭过头,哼一声,“我又不稀罕你的什么玩意儿,用不着你施舍给我。”
萧瑞怒极反笑,冷笑: “好心带你来看花灯,你倒好,一口一个不要不稀罕,怎么那么不识抬举?”
魏苻也不服气。
“什么好心?你要是好心就不会冤枉我,我都躲着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萧瑞被噎了下,然后反应过来,沉着脸:“这事都过去了你就不能不提了吗?”
“被打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在意了,你这个虚情假意的混蛋世子。”
魏苻对这事还有气,他却一脸不以为然,她火了,不要命的回呛他。
“你要是安安分分的,哪会被我盯上?”
萧瑞气得咬牙,从没被人这么骂过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不安分跑到学院里才会被我逮到,说到底这也不能全怪我。”
“偷师学艺还有理了?也难怪,你本来就是个低贱无礼的人,不然何府怎么这么多人讨厌你?”
“萧瑞你个傻逼!”
魏苻气得口不择言,心里莫名多了这句腌臜的词,脱口而出。
“我低贱我无礼,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骂我?”
她说完,气得把花灯摔在了墙上,灯火一下子就灭了。
夜色黯淡,萧瑞不知道她有没有哭,刚想下去,那人就跑掉了。
没了灯火,月亮又忽被乌云遮掩,萧瑞也看不清那人跑到哪儿去了。
他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萧瑞心里莫名腾起一股火。
他娘的,这个何眷怎么这么难哄?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的哄过女人?
不识好歹!
萧瑞心里也窝着火,自己堂堂镇国公世子,还没受过这等委屈呢。
算他瞎了眼,不该自己犯贱过来。
萧瑞想及时止损,不应该在这个蛮横无理的野丫头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再多想,萧瑞也懒得计较,下了墙,出了巷子上了马,策马扬鞭回萧府去。
何府灯火依旧亮着,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何老太太这里。
何老爷没想到老太太居然有这等心思,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娘,姝儿嫁给皇亲国戚这事能成吗?”何老爷可从没想过自己能当皇家的岳父。
“我给咱们姝儿算过命,命里极贵。”何老太太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说明我们姝儿有大富大贵的命,怎么能白白嫁与匹夫草草一生?”
何姝满脸笑颜的握住老太太的手,“祖母,那就是算命的瞎子胡扯的吧,哪有这么奇。”
“瞎说,那可是有名的铁嘴钢牙,神机妙算。”何老太太捻着佛珠又打量孙女,笑吟吟的说,“我们姝儿生的国色天香,就是当皇妃也不为过。”
“娘可有什么好的人选?说起来,姝儿也到了定亲的时候了,该定下来了。”何夫人知道女儿命里好,心里也喜,忙问何来大贵之人。
“来何府赴宴的那位萧世子不就是一个吗?”何老太太嗔了他们一句,怪他们不仔细,“那位萧世子的母亲是淮安王的妹妹,静和郡主,淮安王又是圣上的叔叔,能与皇家搭上关系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是,姝儿身上毕竟是有婚约的呀。”何老爷为难的说,“我也见过那准女婿了,仪表堂堂,虽只是从七品,但好歹也是个官嘛。”
“当初指腹为婚,江、何两家也是同意的,也说好了,等姝儿及笄就上门定亲,过两年入府,要是这时候退婚,那……”何老爷虽然不成事,但到底还有点良心,总觉得对不住人家。
何老太太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也没说不和人家结亲了。”
何老太太这话弄得人一头雾水,就是何夫人也不解了,“娘,您就说开了吧,这既然要结亲,那姝儿又怎么能攀上萧世子呢?”
何老太太得意的表情一起,“结亲当然不是姝儿去了,这七品小官能成什么事!都要看上头的脸色过,被人压了一头,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姝儿自然不能过去跟着吃苦。”何老太太说着拍了拍何姝的手,打量着孙女满眼都是慈爱。
何姝也甜言蜜语哄着老太太,“我有祖母替我做主呢,一定吃不了苦。”
何老太太笑着,大厅里又响起她的声音。
“咱们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待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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