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丫鬟们见到这么俊美无俦的江珩自是脸红的不行,江珩无意在意她们的脸色,挥手屏退她们。
新房很静,满屋的红色看上去十分震撼,江珩透过珠帘,一眼就看到榻上坐着的新娘,她就静静的坐在那儿。
江珩知道她爱闹,心觉委屈了她,便提着秤杆掀起珠帘过去。这一刻,他竟然觉得有些紧张,好像什么事都圆满了,他终于得偿所愿。
哪怕此前因为萧瑞有点小意外,但好在还是一切顺利。
对着新娘,江珩嗓音温和。
“累了吗?”
他边说,秤杆挑起红盖头,他心中所念所想的那张容颜即将出现。
下一秒,秤杆落地,伴随的是江珩惊愕的表情和声音。
怎么会是你?”
何姝娇笑吟吟,含羞带怯的看着他,朝她扬了扬眉,贵女的骄傲美丽和娇纵尽数显然,“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江珩面色发冷,他意识到什么,气得浑身发抖了,极力克制这股怒气,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似乎是发现江珩面色不对,何姝皱眉,她也知道临时换新娘江珩不乐意,但这可不是他们家自己擅自做主的,而是江家族老先找上门的。
何姝心安理得的辩解道: “虽然临时换新娘这事没和你商量是我们不对,但这可不是我们何家自己要换的。”
江珩目光森然,并未理会她,只想得知真相。
何姝看着这样的江珩心里也咯噔了一下,都说江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任何事都是风轻云淡,一副君子端方的姿态,为何却这副要杀人的样子?
何姝硬着头皮继续道:“是你们江家族老亲自上门和我爹说要换的,你殿试中榜状元郎,还被皇上册为翰林院编修,将来定会平步青云,族老和江家叔伯岂能同意你娶一个庶女做正妻?”
何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满意,她一句一句的说两家联姻的好处。
“我是何家嫡女,祖上也曾是名门望族,嫁给你还算门当户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嫁给你,我爹娘和祖母给了不少嫁妆,可给江家挣足了场面,要换了何眷,哪有这么大的排场?你说对吧?”
何姝说完,心觉他应该接受了,便娇滴滴的叫了声夫君。
江珩面色漠然,语气也是少见的冷漠。
“何眷呢?”
“她?她一个庶女,当然在后院了,如果今日不是我成婚,她连出席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何姝提起魏苻和自己的身份,言语之中是满满的优越感。
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女大小姐和庶出二姑娘,自然是天差地别,凤凰与云雀之分。
“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吃得上这么多山珍海味,以前也就跟着她娘在后厨闻闻味道罢了,我成婚后,家里为了补偿她,会给她一副头面,将来啊还会给她找一个好的郎君,她呀,就偷着乐吧。”
何姝弯起嘴角,心里美滋滋的。
江珩越听心越凉,从内到外的冰凉,他心心念念要娶的人被掉包,假新娘在江家享尽荣华富贵,真新娘却在何家受饿啃馍。
江珩杀心渐起,那双凤眸满是冰冷和阴郁,他阴沉沉的看着何姝,半晌才吐出话来,“天色渐晚,大小姐好生休息吧,江珩还有事,恕不奉陪。”
何姝感觉不妙,她想拉住他,但江珩动作很快,几乎是夺门而出,半分留恋都没有。
何姝有些心慌,着急道:“江珩!你去哪儿?你怎能冷落我?江珩,你回来!”
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何姝心凉了半截,更是痛恨为何是如此局面,明明这对谁都好,何眷也没资格嫁进江家!
魏苻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她浑身又冷又疼,真的要死了的感觉。
徐嬷嬷轮番派人看着她,一直等到天将拂晓,她才得以从池水里出来。
徐嬷嬷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什么,丢给她一件斗篷,催促她,“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下来,万一染上病气传染给我们就麻烦了。”
魏苻的眼里的光暗了些,她将斗篷放在地上还给徐嬷嬷,有气无力。
“我不用斗篷了,徐嬷嬷收回去吧。”
徐嬷嬷也没说什么,只是啧啧摇摇头唏嘘两声就离开了。
魏苻疼了一晚上,直到换下湿衣服躺在榻上的时候还很疼,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哭。
她抬了抬头,看着窗外射进来的光,内心从未如此平静,已然麻木,她还要安慰自己。
没关系,何姝已经出嫁,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有了。
一场婚礼,她也不是很亏,还换了能学书的机会,何姝还答应把她书房的笔墨纸砚都给她了呢。
那她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的学了,这样也挺好的,挺好的呀。
她在一遍一遍的自我安慰中睡了过去,哪怕平日里噩梦不断,黑暗无边,第二天她也能恢复过来。
魏苻今日破天荒的吃了一餐好的,还有这么多头面,心情终于缓下了些,这多出来的东西她可以拿去当了换笔墨。
何姝也说她用剩下来的笔墨纸砚可以给她,魏苻打算找时间过去收起来。
泡了一晚上的冷水,魏苻感觉小腹还疼得厉害,许是何老太太觉得对不住她,今日让徐嬷嬷来告诉她可以休息,一连几天都没有再让她干活。
魏苻就在房里躺了一两天,等小腹的疼痛缓下来后,第三天她才活动活动筋骨,从针线包里拿出银针。
她也不敢出门,就在屋里练着,魏苻拿着银针,想起梦里的场景,她作势将银针挥了出去,竟真的射入木制的梳妆台里了。
魏苻弯下腰仔细一看,发觉贯入梳妆台的银针的非常深,她几乎要拔不出来。
她也是没想到她干活干久了力气竟然大到能发射银针了,这不就和话本子里那些武功高强的人一样吗?
魏苻坐在桌前,手支着下巴异想天开的想着。
要是她再练练,是不是就能天下无敌,想扎谁就扎谁了?
要真能这样就好了,她看以后还有谁敢来惹她。
魏苻拿了些银针放身上防身,起身就前去何姝的屋子,何姝出嫁前说可以把书都给她,何姝那些不再看的书她都可以拿来看。
但还没等她去何姝的屋子拿书,何老爷又来叫人了,魏苻不明所以,但还是去了前厅。
何老爷双眼依旧发青,魏苻猜他这两天又跑外头的楼里消遣了,她也没管,开门见山。
“老爷叫我来什么事?”
何老爷先是喝了一口茶,而后才一副慈父的嘴脸说道:“如今你姐姐已经出嫁了,你也及笄快半年了,既然和江家没有这个缘分,我们重新再选,你今后要在家里学学女工,还有你这性子也要改改,将来还要嫁人的,别再惹事。”
魏苻满头问号,她都不知道她惹了什么事了,明明是她的婚礼却没有她的位置她委屈她都还没说呢,现在还怪起她来了。
魏苻思索片刻,抬头道:“老爷,我不想学女工,我想读书。”
“什么?”何老爷觉得这个小女儿净会瞎想,“你不是已经和江珩去书院学了吗?能认几个字就好,还学那么多做什么?”
“赵嬷嬷说你绣的嫁衣要是拿出去人家都看不上眼,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学会女工,不然怎么嫁出去?谁会要你?”
“谁稀罕人家要不要我,怎么也没问我想不想要他?”
魏苻拧着眉。
“我已经在学针线活,但是我还想读书,大小姐出嫁前把她屋子里的书都给我了,我想看。”
“不行。”何老爷板着脸,啪一下放下茶杯,“家里哪有这么多闲钱再给你请个教书先生?从今儿起,那些书你就别摆弄了,和后院的丫鬟学做针线。”
魏苻拒绝,硬气的怼了回去,“我不要,老爷不让我看书我就不学针线。”
“反了你!”何老爷的表情简直见鬼了,知道他这个小女儿张狂,但没想到这么张狂。
何老爷作为一家之主,怎能让一个小辈还是一个女儿家的气势给打压下去,他当机立断,“来人,把大小姐屋里那些书都给我拿去烧了,连同二小姐屋子里的!”
“是,老爷。”下人们见何老爷厉声厉色的下令,也赶紧去办事了。
魏苻心道不妙,气得就要回去收书,但这回何老爷不让了,吩咐几个小厮看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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