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并不在意流云的脸色,搂着魏苻就道:“眷眷,你想换就换,不必拘谨,紫兰馆是你的院落,你怎么处置都随你意。”
江珩知晓她今日被打,心里跟着疼,只想弥补她,听说还在前厅跪了好一会儿,他都气得想杀人了。
可现在却不能太急,驱狼吞虎也得需要时间。
江珩既然都发话了,魏苻也不耽误,直问他,“我不清楚江府的情况,既然流云是族老给你的,自然由你处置,你把她弄到其它院子去吧。”
魏苻要求也不高,就让流云离她远点,再派个做事灵活的人来就行。
江珩没有多说,直接就把流云打发到寒菊阁伺候了,流云心里苦,可任那双眼再怎么流泪也无济于事。
江珩依旧宿在紫兰馆,何姝却没再来找麻烦,还传话来让她不用去请安奉茶了,魏苻大为震惊。
她觉得很奇怪,难道是江珩训斥了何姝,所以她才收敛了吗?
魏苻就想知道江珩做了什么,便招来紫兰馆的人一一细问,她们都统一口径,说二爷不容许有人善妒生事,许是因为这才训了大夫人。
魏苻木着一张脸没说话,她感觉她们在欺骗她。
江珩这样的人,纵然恼怒何姝也不可能是因为她一个侧室训斥她,何府就不是这样的,何老爷再生气何夫人打骂小妾顶多也就是甩脸色,哪会训她。
魏苻支着下巴想了想,招呼一人上前,“我这几日见大夫人魂不守舍的,身边伺候的就那一个书香,那个秋菊去哪儿了?”
紫兰馆众人面色骤变,没想到二夫人这么心细,还关注一个陪嫁丫鬟。
她们支支吾吾都说不上来,巧巧也是欲言又止,魏苻凝眉,“你们这样是有事瞒着我吗?”
众人还是没说话,魏苻又看向巧巧,巧巧一脸茫然,低下头,“二夫人,奴婢也不知。”
魏苻思索片刻,道:“行吧,你们不说我要和江珩告状,说我问话你们不实诚。”
大家会儿一听都急了,纷纷跪地,“二夫人,奴婢们岂敢瞒您,是,是二爷不让在您面前提起。”
“为什么?”魏苻追问。
“二爷说怕您心里记着不好受。”紫兰馆的周嬷嬷低头道。
“你如实说来我听听。”魏苻让她抬头。
周嬷嬷没法,只好将秋菊被溺毙,同何姝关在一起的事一道说了。
“二爷吩咐过,让奴婢们不许声张,更不能让您知道,二夫人,您可别说是奴婢说的。”周嬷嬷磕头请求。
魏苻听了人都傻了,心里感到十分惊悚,“你们都知道秋菊死了,都瞒着我。”
江珩在府中威信之高,连何姝都斗不过,她如今得宠是因为江珩一时兴起加上不甘,等着新鲜感过去,江珩还能待她如初吗?
这一刻的功夫,魏苻却感觉十分漫长。
秋菊有错,却是何姝下的命令,纵然要罚也不至于溺毙,江珩竟然如此心狠。
沉默半晌,魏苻让其他人忙活去了,晚间江珩过来,见她脸好的差不多了心里欢喜,抱着她亲了起来,亲着亲着就滚到榻上去了。
魏苻很不适应,但她除了忍着别无他法,江珩这王八蛋和萧瑞一样可恶,还故意折腾她。
她被吻的气喘连连,腰被他紧紧扣住,不觉眉头紧蹙,挣扎起来,“江……江珩,放开……”
但又反抗不了,只能暗自承受,被欺负紧了,只委屈得默默留泪。
魏苻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过来,他一过来她就难受,腿间难受,腰难受,哪哪都难受。
早知道嫁人这么难受,她当初就不该答应嫁过来。
可是她好像也没有这个权利反对呀,魏苻想到这点,又忍不住为自己的命悲伤起来,眼泪哗啦啦的流。
江珩好不容易松开她,却见她落泪两行,很是心疼,他抱着她又是吻又是揉的,哑着嗓音道:“眷眷,不哭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魏苻抹了抹泪,鼻子一抽一抽的,江珩看了觉得好笑,抱着她念念碎起来,“眷眷,你怎么嫁过来以后总这么哭啊?我最喜欢你笑的样子,你看你总这么哭,要是将来生个哭包可愁死我了。”
魏苻刚想开口却愣住了,她没想过生孩子,但是她得生,想到这苦命的人生,一时间她竟然觉得更悲伤了,江珩怎么哄她都不想说话。
哭过后,魏苻才轻轻推开他,“我今天不舒服,你去何姝那里好不好?”
江珩闻言皱起了眉,抱着她不动,“我在这儿陪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放心,我今晚不动你,好好休息。”
不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还是以退为进,反正魏苻心里的忧郁就没下来过,好在他真的说话算数,没再动他。
魏苻看着躺在身边的人,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犹豫片刻才道:“江珩,今日我听府里人说秋菊死了。”
江珩面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侧过身来搂着她,白玉的手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低声道:“眷眷,你怎么忽然提起秋菊了?谁告诉你的?”
魏苻不知为何,这人说话声还是温和的,但指尖却微微泛凉,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缠上了。她沉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偶然听到的,听说你还把她的尸体放到何姝房里,你不怕这事传出去吗?”
江珩轻笑,“秋菊是何姝屋里的人,死在她屋里也不是什么怪事,就是传出去我也有法子圆谎。”
魏苻沉默了,默了才道:“你为什么杀秋菊?”
“她打了你,以下犯上,难道不该罚?”江珩反问,心里觉得他的眷眷太天真太善良了。
魏苻确实傻气的可以,江珩话都到了这份上,她还是没停,“你杀了她,在你看来这叫惩罚吗?”
“一个奴婢死了就死了,这有什么?”江珩不明白,搂紧了她,轻轻蹭了蹭,“我知道眷眷心善,但她是何姝屋里的,何姝教不好,我只能替她教,这一来让她安静下来,二来也是杀鸡儆猴,今后没人再敢对你不敬了。”
魏苻听着这话心觉有些凉。
秋菊打她,她若想报复,最严重也是打回去,但没想过杀人。江珩却说一个奴婢死了就死了,纵然是奴婢,可也是一条人命。
可仔细想想,何夫人好像也是这样,当时算命的说她是灾星,何夫人还想杀了她来着。如今再看江珩,他们心中想的都是一样的吗?那萧瑞也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他们会认为人命如此轻贱?
魏苻不这么觉得,她感觉她跟他们格格不入,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一瞬间,魏苻脑袋又疼了起来,她强压着这疼痛,闭眼让自己不去多想赶紧睡下。
江珩见她面色不愉,知道她心里难受了,一时懊恼不该这么同她说。何眷心地善良,纵然生气也不会要人命,可她哪里知道这世道的生存之法?
吃人的世道里,吃和被吃总要做一个。
江珩抱着她轻轻喟叹。
她不愿做吃人的那个也无所谓,反正一切都有他呢。
江珩答应不动她,魏苻得以睡个好觉,她沉沉的睡下了,心却在梦中躁动起来。她看到了许多画面,好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秦蓝,你就不能安分点?”
“苏灵,能给你花钱我很高兴。”
“石小楠,你这个贱人!”
“长宁,我活你就活,如果我被抓住了,在我进监狱被枪决之前,我会亲手枪杀了你,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所以小僧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恭喜魏魏,又升级啦!”
一幕幕熟悉的场景,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庞,魏苻越看越头疼,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她拼了命的逃,想躲开这些诅咒一样的场景,想逃避这些让她难受的莫名记忆,画面流畅的切换,她看的眼花缭乱,最后定格在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上。
“阿苻。”
魏苻猛地惊醒,额头上沁着汗珠,心还在砰砰跳,她呼吸不稳,待平息下来,往外一看,已是天光大亮。
巧巧正好推门进来,手上还端着洗脸盆,“二夫人,您要起了吗?”
魏苻定了定神,抹了抹汗,告诉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强装镇定下了床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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