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往七楼跑,因为我的家伙都在七楼,等我上了七楼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瘦鸡并没有在里面。
“瘦鸡。”
我站在走廊喊,因为最近学校发生的事情,所以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刘远肯定是要去医院报仇,我拎着包往外走,这时楼梯口的位置站着几个人,刑侦科和学校保卫处的人。
“站住,你要去哪?”
“医院。”
“不上,上头说过了,在案子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这里的人谁都不能走。”
“不行,我一定得去医院,如果去晚了教导主任的小命就没了。”
“尽他妈瞎说。”
当时张校长已经回家了,在这里的人都是警察局以及保卫科的人,可是这些人哪能听我的。
“上面的人,站住。”我朝上面看了一眼,这时,那几个人也回头往上看,可能是因为八楼的事,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特别的紧张。
趁着他们坑住的那一下,我拼了命的往出跑,等我跑到六楼的时候,上面那些人才反应过来,别看我手里拎着包,动作丝毫不慢,等我跑到一楼的时候,我一眼看到瘦鸡,这小子居然躲在一楼。
“瘦鸡,你信不信我,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害你。”
“别过来,我他妈现在睡都不信,宁天赐,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们放过我。”
我就要跑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竟然有两个人守着,这下好了,原本空间就很小,这个时候我根本跑不出去,“宁天赐,你跑什么?”
前后都没路了,我索性刘不跑了,现在想要去医院,就稚嫩和他们讲道理,虽然我知道,这种事很有可能说不通,“我是想去医院救人,现在和你们说不清楚,如果不相信,就跟着过去,看看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说怎么办?”
“等等,我先给队长通报一声,看看对长的意思。”
哎,这件事有门儿,我在那里等着他们吧电话打完,我听到里面在骂人,应该是因为案子的事在心烦,“他想去就让他去,如果他想死就别拦着他。”
电话直接挂了,那个叫小孙的警察带着两个保安和我过去,瘦鸡因为不能走,跟着那些人去了八楼,我走的时候,瘦鸡站在上面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我上了警车直奔医院,到了县医院门口,我在里面推了一下,门没开,直到外面有人把车门打开,我才从上面跳下去,“今天送来的,五十多岁,脚断了,是XXX高中的。”
“名字。”
我当时有点抓狂,平时都叫他教导主任,并没有问过叫什么名字,转念一想,当时那个死胖子跟着过来,我从保卫处那个人拿到王辉的电话拨了过去。
“谁?”
“宁天赐。”
“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在医院,你们在什么地方?”
“凭什么告诉你。”
那小子肯定怕我揍他,“别他妈的墨迹,有只鬼,就是当年被你爹害死的刘远,现在回来报仇,如果不想死,就快点说。”
我对着电话喊,那小子直接孬了,“在四楼的住院室。”
“在那看着,哪也别去。”
我带着那几个人往后面住院室跑,就在我们靠近的时候,四楼的窗户突然被人推开,然后一个人蹲在上面,这样的举动很快被下面的人发现。
“有人要跳楼。”
有人报警,有人吹口哨,有人在下面喊快跳,真是有不怕事情闹大的,和谐社会的道德都让狗吃了,虽然我很讨厌教导主任还有他那个胖儿子,还是不希望死在刘远手里。
做错了事,应该由法律来制裁,虽然我并不清楚刘远说的鬼有鬼途是什么意思,应该就是用鬼的方式来报复,既然是报复,就应该阻止。
“晚了。”
我从下面往上看,出现在四楼窗户上的那个人就是之前受伤住院的教导主任,我清晰的看到他的腿上还缠着那种白色的绷带。
一个断腿的为什么要爬到窗户上面,我往上看的时候,看到他一脸茫然的站在那,几乎同时,我看到他的身后站着的那个影子。
是刘远。
“刘远,别害人,这个人做的错事,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查清楚,让那些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相信我。”
我站在下面大声喊,我知道孙伟可以听到,现在从楼梯爬上去已经来不及,如果刘远真的因为无法放下心中的仇恨要杀人,只要用力一推。
“我错了,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教导主任半跪在上面,我看到他的身体不停的抖,这个时候,下面的那些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根本不是在和那个要跳楼的人在说话。
刘远从上面看着我,他冲着我挥手,脸上带着笑意。
“告诉他们,你做了什么?”我看到刘远的手放在教导主任的背上,只要轻轻用力,整个人就会从上面掉下来,四层的高度,那样掉下去几乎是没命。
“自私自利,身为教师,为了自己的儿子的前途,不惜更改档案,冒名顶替,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教导主任跪在那不停的大声哀求。
“这不是全部。”我听到刘远愤怒的嘶吼。
“好,我说,当时担心事情败露,看着孙伟从楼上跳下去,狠心没有去营救,是我害死了刘远。”
教导主任在刘远的逼迫下说出了事实,前面的事情刘远说过,至于后面那件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刘远会有这么大的怨恨。
下面那些人听得清楚,有人开始骂,我按了一下手机上的录像按钮,有了这个等事情结束之后就可以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算是还刘远一个公道。
“爹,你糊涂了。”
我听到里面有人喊了一句,然后看到一道人影接近,居然是王辉,我看到他的身子整个向前冲了出去。
那一刻,刘远站在那并没有动,就在王辉冲过来的一瞬间,教导主任的身体直接从上面掉了下来。
耳边是刺耳的叫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恐怖的叫声,从四楼落下的过程中,教导主任拼命的喊。闹的人快速喊着躲开,然后是砰地一声巨响,教导主任大头朝下掉到地上,血顺着鼻子、嘴往外淌,整个脑袋缩进去,腿不停的抽动。
这一下发生的太突然,我看到王大飞站在四层的窗户那,呆呆的看着楼下。
居然是冲过去的王辉脚下不稳撞到教导主任的身上,然后直接从上面掉了下去,医院的救护人员很快从里面出来,简单处理了几下,眼看着是不行了。
很快有人拿着白色的布从里面出来,那一下摔得太重,生命体征很快消失,等于直接宣告死亡。
“宁天赐,你怎么知道教导主任要出事?”
看着下面被白布盖上的尸体,警察小孙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在刑侦科,能有这种本事的人绝对是有内线或者内部资料的人,只要能破几个大案子就能升职。
“猜的。”
刘远不见了,所有的事都是教导主任一个人搞出来的,虽然始作俑者是那个让我讨厌的胖子,我相信刘远,一定不会因为仇恨牵扯到不相干的人。
我回去以后,警察局的人给我做了笔录,我把知道的都说了,包括刘远的死,录取通知书被改的事,当时张校长也在,我看他的脸色很难看,对于一个高中而言,出了这种事绝对是一个丑闻。
“身为教师,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种事,简直是教育界的耻辱,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
虽然当时接手的是教导主任,毕竟改档案不是一个人能办的事,因为这件事牵扯出户籍科的民警,当年拿了教导主任二万块钱好处,帮忙改了户籍信息,加上更改后的学籍档案,王辉堂而皇之的变成了刘远,用这个名字上了大学,毕业后再利用关系回到学校工作。
整个案子逐渐清晰,教导主任还是没有逃脱摔死的命运。
因为伤心过度,王辉住进了医院,算是得了报应,因为修改档案冒名上学的事,工作和学历肯定会被取消,有一件事我没有想明白,当年是怎么拿着刘远的毕业证回到学校,堂而皇之的做了老师,又是怎么面对曾经在这里因为悲伤跳楼自杀的刘远,也许,他们的世界我永远不会明白。
在这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教导主任的儿子,而不是当初跳楼死了的刘远。
这里交给警方处理,我一路跑出去,上了车直奔我们学校,一定要找刘远问清楚,如果他的仇报了,刘远的魂应该就会在今晚消失。
我下了车,一直跑到教学楼,找到那一次我爬上去的梯子,然后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刘远真的在上面,我看到他站在那,还是第一次我看到他的那个位置,他居然是在等我。
“刘远,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刘远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那一刻,他眼神里的戾气完全消失,再一次变成我熟悉的那个刘远。
我咳嗽一声,可能是刚才爬的太快的缘故,当时气息有点乱,“你做到了,没有因为仇恨而杀人。”
刘远点头,“当时我很想杀他,后来看到你,你说的对,他应该得到报应,但是不应该由我来惩罚,可惜,他还是死了。”
刘远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丝毫没有报仇之后的那种兴奋,而是出奇的平淡,教导主任说出事实真相的那一刻,刘远应该已经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我深吸一口气,“刘远,告诉我,为什么要杀高亮,他跟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你过来。”刘远冲着我摆手。
我走过去,当时身上有符,所以并不担心,而且,我相信刘远不会害我,我走过去,刘远手指伸过来放在我的头顶位置,那一刻,我看到了当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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