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里,水不是问题,镇子的边上有一口古井,那口井很深,镇子里的老人都不知道那口井是什么时候挖的。
说实话我真的想不通,那口古井距离我们镇子真的比较远,所以小时候经常看着人挑着扁担去井里打水喝。
外公身体不好,门口放了一个储水的缸,每天都会有人帮着打满,可能是外公经常帮人的原因。
我记得我在的时候,有一次,镇里的人们用砖头把井口全部砌了起来,然后在上面放了一个架子,那口井里的水很甜,而且夏天的时候还会往外冒白气。
幼时的对那口古井异常感兴趣,每一回都想偷偷去看看,但是外公却不让,其实小时候的我还是很听话的,只是后来没好好念书,觉得有点对不起外公。
从我记事开始,我记得那口井就没有断过水,所以水不是问题,剩下的就是吃的,吃的!我突然想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那山坡之上的地方我昨天悄悄的过去过,现在想起来,那些地都是荒的,镇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靠种地为生,如果地是荒的,等于所有人都没有吃的。、
地为什么是荒的!里面的草胡乱的长着,感觉就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耕种。
那是我根本不知道乱想什么,反正就是脑袋特别乱,自从接近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我的脑袋就开始不停的疼。
我带着王佳琪左轨右轨的向着镇口那个杂货铺走去,那里是张伯家的铺子,我上一次从玻璃往里看的时候,看到架子上是满的,里面一定有吃的。
我走的有点快,可能是因为路熟的缘故,王佳琪反而被我拉在了后面,我停下来等她,“宁天意,你怎么走这么快?”
“这里不像是有吃的。”
王佳琪看了一眼,“如果实在不行,只能想办法进去找,里面一定有。”
“万一回来人怎么办?”我明白王佳琪的意思,所谓的进去,就是弄开门上的锁,或者是窗户,然后进去找米或者其他可以吃的东西。
“这里没有人。”王佳琪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变得很严肃。
“去前面那家找找。”张伯家的房子是那种青瓦房,在我们这算是相对好一点的房子,大小三间,一间用来自己住,腾出来一间做杂货店。
咦,那扇大门怎么还开着呢!
我记得昨天我从这里走的时候,是关着的啊,有人来过这里,而且是在我之后,难道是张伯!
我加快了步子,赶了过去,虽然外面的那扇大门开着,但是小商店的门还是关着的,王佳琪站在院外看着我,我假装贴在窗户上往里看,然后做出很惊讶的样子,“这家好像是商店。”
“里面真的有吃的么?”
王佳琪说着然后脖子伸的老长想要看清里面的东西,我用手往里指,“不信,你看。”
王佳琪趴在那往里看,我转头的时候一下子看到了她的胸,很大的那种,我连忙转过来。
“宁天意,想办法进去。”
“这样不好吧。”
“先拿到吃的要紧,就算有人回来,多给钱就行了。”我看到王佳琪拿起旁边的一根棒子。
“等会。”
我从王佳琪手里一下子抢了过来,那只是一根普通的棒子而已,我看到的是棒子上面的血,虽然很少,还是可以分辨出来,那是血,而且是在不久前留下的。
我摸摸自己的脑袋,后面的位置有头发黏在一起,王佳琪看着我,“宁天意,别告诉我就是这个棒子打的你。”
“就是,我很肯定。”
看着这根棒子,我的脑海之中瞬间出现昨晚的场景,我追着张伯,看着他从山上掉下去,然后有一个人偷偷摸过来,手里举着棒子照着我后脑勺打了下去,下一刻更恐怖,我倒在地上,他居然扛着我从山上下来,然后把我丢到水边。
这让我脑子里顿时充满了疑惑,这根木棒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那个人是张伯,应该不是,张伯的腿有问题,一个人上下山都很困难,根本没有办法扛着我走那么远的路。
“宁天意,弄点吃的,快点走,这里总感觉怪怪的。”王佳琪可能是被我当时的表情给吓到了。
我没有再细想,反正人已经失踪了,现在主要还是找到吃的,咔,锁头直接掉到地上,就在锁头掉下的一瞬间,门自己开了。
“进去。”
我一马当先的走进去,而那个一直做为女汉子的王佳琪此时却抓着我的衣服,别看是女强人,毕竟是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得靠男人。
入眼还有六年之前的那个木头架子,根本没有变样,架子上有面包,挂面,我看到唐豆豆拿出一个袋子往里装,我径直往里走,绕过架子然后看到放在角落里的那块小黑板。
那块小黑板伤记着一些欠钱的人,“刘老二一包烟7.5……”在我们这,就算没带钱也能买东西,下一次一起补齐,因为担心忘了,所以弄了这么一块小黑板。
忽然我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竟然是那样一个场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前面走,一群孩子在后面追,前面就是张伯的小铺。
王家的那个寡妇可是在镇上出了名的人,因为人长的好看,腿又白奶子又大,加上是寡妇,所以,几乎小时候听到的风言风语都和这个女人有关。
“张大哥,再给我来一瓶酱油。”
张伯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从货架上拿了一瓶递给了她,然后说道,“上一次的酱油钱还没结呢?你这吃的可真够快的。”
场景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这些可都是十年前的记忆了,我看着黑板上那些已经模糊的粉笔字,没有错,我记忆中的这些字至少是在七八年前写上去,甚至更久。
“宁天意,过来帮我拿点。”
我听到架子后面王佳琪喊我,我走过去,王佳琪蹲在那,前面就是张伯平时坐的那把椅子。
咯吱,咯吱,忽然椅子自己动了起来。
“什么玩意。”
王佳琪吓了一跳,直接跑到我的身边,跳进了我的怀抱之中,窗户是关着的,没有风进来,放在桌子后面是一把很旧的椅子,下面是半弧形,人坐在上面可以前后的摇晃。
“没事。”
我知道这里肯定会有奇怪的事发生,刚才那椅子摇晃,那一刻就好像是有人坐在上面前后晃动一样,上面没有人,我很肯定,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东西,我都能看到。
“谁!”
而就在某一刻,我忽然看见外面的窗户上多了一颗脑袋,那个人和我们最开始的时候一样,整个人趴在窗户那往里看。
我大声的叫喊了一声,王佳琪吓得叫一声,我看到那个脑袋一下子缩了回去,“留在这,别动。”我安慰王佳琪一句然后往外跑。
而从屋子里出来到院子里,不过几秒钟而已,我冲出去的时候,院子里是空的,那个人不见了,我手里当时拎着棒子。
居然跑了,难道是幻觉,因为怕王佳琪出事,我赶紧跑了回去,于是退了回去,那把椅子还在不停的前后晃,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啪嗒一声,从桌子中间的位置掉下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掉到椅子上。
我走过去,那是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张伯的这个杂货店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再没有人来过,但是此刻,那张放在桌子后面的摇椅自己动了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我往前走,王佳琪在后面紧紧拉住我,我听到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宁天意,走吧,这里好吓人。”
“等会。”
那个日记本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椅子上,然后那边很旧的椅子缓缓停了下来。
说实话,经历了那么多事,无论有多么惊悚的事,我都挺过了,我看着椅子上的本子,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一定和我有关,那把晃动的椅子应该是受到一种特殊的力量支配,所以才会剧烈的晃动,真正的目的是让我看到那个本子。
“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王佳琪吓坏了,躲在我的后面,我甚至怀疑她一直是闭着眼睛。
我走过去,手往前伸,当时动作很慢,张伯的杂货铺显得很诡异,黑板上留的居然是八九年前的账。
当我伸手去拿那本发黄的日记本时,突然一阵冷风从密闭的窗户吹进来,当时有点紧张。
当时脑海里突然想象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当我打开这个本子的时候,恭喜你,你已经进入灵异的世界。
但是,显然是我多疑了,本子除了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外,再无它物。
我打开后,一直从第一页翻着,里面记着的都是镇上人们赊的账,有很多是我熟悉的,后面是买东西的记录,这应该是张伯的账单,前面那些账都一一划过。
而令我惊讶的是,在这一本账单上的最后一笔,居然和我记忆中的那一次惊人的吻合,我接着往后翻,后面都是空白的。
我记得张伯的这个杂货店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张伯已经在经营这家点,我翻到第一页,上面有字,张家小店营收登记,我看到后面的位置写着日期,距离现在应该超过了十五年。
而我看着那布满了灰尘的桌子上,只有边上的一小块位置是干净的,这个用来记账的本子应该就放在那个位置,因为椅子的剧烈晃动从上面掉下来。
“王总,我们走吧。”
我没有把账本留下,而在带在了身上了,因为我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重要的线索的,王佳琪用手拉住我,然后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两个黑袋子袋子。
我找了一个黑袋子,我几乎就把那个黑袋子装的异常满,几乎都要放不下了,因为我手里还拎着棒子,王佳琪只好弯下身,可能是因为刚才吓到,她去碰袋子的时候很小心,手摸在袋子上面,袋子哗啦响了一下,我看到她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没事的。”
王佳琪最后还是鼓起来运气,拿起了袋子,我们两个走出去,外面的太阳很足,所以趴在外面往里面看的那个家伙肯定是人,很有可能就是昨晚袭击我的那个人。
我非常谨慎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仔细观看之后,没有人,然后转身去关门,张伯家的门是很旧的那种,折页上都是红色的锈,我往里推的时候,门嘎吱、嘎吱的响,等我关上手松开的时候,门自己又开了。
我知道,这不是什么鬼怪,就是很简单的门的结构起了变化,没有办法,我只能从地上捡了一块铁丝,然后用力把门推上,顺势把铁丝从两个洞之间穿进去,然后拧了几下。
而王佳琪就一直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等着我,我弄好了门然后走过来,“走吧,他们应该都饿了。”我出去的时候再次把院门关好,然后看了一眼。
有的时候,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明明是发生在过去的事,你会觉得好像就是在昨天发生过。
我和王佳琪拿着吃的往回走,那些人还在忙着,其实做什么都挺不容易,设计师,说出去挺好听,工资也高,就是要整天拿着机器四处的走,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没有根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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