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你怎么样?”
“我…没事。”
导演颤巍巍地擦去嘴角的血,眼眶青紫,肿成大包,只露出微微细缝,伸出手指,指向的那头是吴邪。正欲说些什么,倏然翻了个白眼,撑不住晕了过去,嘴角合不上,沥着血,狼狈的很。
“导演!”付美大喊,赶忙安排团队中的男人把他从地上抬起,送到帐内,包扎伤口。
“凭什么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女人,却让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付美心中暗讽,冷笑。
对于导演,她未有多余的心思。只是,向来长相不错的她,早已习惯,在任何一处,都受到队内男人的贴心和关照。只是这回,她失利了。
自从白玉兰出现,虽说她还是受到了照顾,但是女人的攀比心,嫉妒心,无处不在,她不是瞎子,导演明明就是对白玉兰更好!
“老板,白玉兰已经走了。”
吴邪挣脱身后王盟和黎簇的束缚,拧过头看,原本女人站立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想不到关大老爷看起来如此稳重的人,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女人双手环胸,挡住了吴邪的去路。
红皮衣,高马尾,气质干练十足。
是苏难。
吴邪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潮涌,舌尖顶了下腮帮,似乎是触碰到下巴的伤口,伸出指腹摸了摸,突然低声一笑。
“借过。”直接绕过她扬长而去。
女人的脸上浮现一丝被忽略的恼怒。
“苏小姐,抱歉。”
王盟朝她点了点头,带着黎簇离开。
黎簇不由往后斜了一眼,“吴邪桃花运不错呀,他们这是四角恋?”
王盟撇了撇嘴。
他个单身狗也不懂呀。
帐中。
苏意坐在床上,眼镜、口罩被摘下随意放在一旁。
她紧咬着苍白的唇,微微拧眉,随着碘伏涂抹的动作,细密纤长的羽睫随之轻颤。
啪嗒一声,帐篷猝不及防被人掀开。
对上男人那映着淡光的幽沉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将人卷入其中。
苏意手中的动作顿住,下意识一抖,手中的棉签掉落在地。但无人在意。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
十年的爱恨情仇,十年的生死离别。
闻她死讯,赶去巴乃,事事亲为,一天一夜,他紧紧抱着那人。如同任何一个寻常的日子,那人软在他的怀中,娇嗔着抱怨着。
吴邪不敢信,也不愿信。
直到莹莹烛火彻底燃灭,与屋内的黑暗融为一体,只剩一滩融化的冷蜡。
屋外的阳光似乎再也透不进来一分,无法温热那人身体的一寸,无法让那人再睁开眼多看他一瞬。
隐匿于心头已久的担忧,终究还是发生了。
那个神秘的女人,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生活。
让他好奇,让他痛苦,让他等待,等到他终于向世俗承认他的“癔症”,她又再次出现。
玩弄他,欺骗他,再爱他,教他。
吴邪恨,恨对方为什么要来招惹他,最后,一声不吭离开他!甚至抛弃他!
他怨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永远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她的“给予”,怨那种无法掌控、无法预测的恐慌!
这些日子的不对劲,吴邪心里都知道,但他愿意等,等她什么时候愿意敞开心扉,等她彻底接纳自己。最终,他还是输了。
隔着火光,吴邪麻木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人被炽热的火焰,狂风骤雨般肆虐。他亲自给她换上的红裙一寸寸燃烧殆尽,从小腿燃到胸口,最后是快要消散的脸……
从巴乃的瑶寨归来的时候,杭州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行车路上,经过西湖,吴邪透过车窗望去。山头、树梢、街道、庙宇,皆褪了色,披上了一层白纱。雾凇沆瀣,寒霜鬓染,清冷而深沉。
他裹紧了怀中的盒子,抓起身上的羽绒服又缠了一层,生怕这黑漆漆的乌木盒冷到似的。
又仰头,望了望窗外的雪景,清俊的面容含着一丝笑意,用手拍了拍怀中的黑盒,嗓音温润:
“知道你讨厌下雨,不知道你讨不讨厌下雪?不过杭州的雪景可是一绝,你怕是这次没眼福了。”
看着眼前的人,吴邪好似又见到了那日洁白无瑕的雪。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十年前张扬肆意的红玫瑰,在她身上再也寻不到一分踪迹。
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看到她披散着一头白发,倚在床边的小脸白皙,几乎看不到血色。
暖黄的灯光下,那扬起的手腕纤细脆弱的可怜,感觉稍稍用力便可折断。
所有的委屈抱怨,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时,好似皆抛之脑后。
他忘记了午夜梦回,自己只能抱着一个骨灰盒倾诉的苦涩。
他忘记了自己一遍遍用谎言哄着之之的辛酸。
他忘记了自己一遍遍回想着从前的经历,在日记本上写下“再也不相信她”……
随之而来,是吴邪弥漫于胸腔的滔天思念,藏于多年的磅礴爱意。
“苏意,是你吗?”吴邪的声音在颤抖,脚底仿佛生了根,愣在原地。
十年的谋划早已让他戴上了面具,原本总是透着天真无邪的狗狗眼,如今早已让人看不懂,里面掺杂的东西。
这平静无波的黑眸,却含着泪,凝着她,连带着尾端被光阴浸渍的细纹。
只一声,含着不安,染着无措。这般可怜,这般让人心疼,让苏意心中万般无奈。
终是妥协了,应了他:“嗯,我回来了,吴邪。”
只一瞬,苏意感觉自己就被人紧紧拥住。那人力道极重,搂着她腰的手臂,越缩越紧,仿佛要将她嵌入怀中,融于骨血。
吴邪贪婪地嗅着熟悉的冷香,还不时蹭了蹭,忍不住亲吻细白的脖颈。
心中那处空缺,终于是有了归处。
苏意被这人幼稚的行为逗笑,跟个小狗舔骨头似的。
脖间酥酥痒痒的,泛着若有若无的电流,苏意被刺激得娇笑,一声又一声,转即又隐隐含着娇媚的喘息声。
“吴邪…吴邪…你停下。”
身下的美人衣衫半褪,因为刚才的举动,脸上浮现粉晕,宛若春日枝头盛放的桃花,甚是清丽脱俗。
吴邪凑近抵住她的鼻尖,吻了吻上面沁着的汗珠,温声道:“怎么了?”
“这里随时都有人进来,不方便。”
吴邪笑道:“不会的,有我在。”
说完,又俯身继续,他只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才能安心。
苏意不相信此刻精虫上脑的男人说的话,可娇弱的身子本就不是吴邪的对手,只能被他十指紧扣,卷入这场缠绵……
暗香浮动……
帐中交织的暧昧被突然掀开的帐篷打断。
“白玉兰——”
一踏入,付美被甩来的外套遮住了脸,眼前陷入昏暗。正欲揭开,只听见男人冰冷的嗓音,透着警告。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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