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离尘居内,有位形容俊美的男子躺在床上,双眸紧紧的闭着。“他还没有醒?”南宫怡梦推开门就问坐在床边小竹凳上的长孙虞婧。长孙虞婧幽幽地回答:“还没呢,师尊。徒儿实在不明白,他为啥昏睡那么久?”望着金丝楠木床榻上的慕容琅钰,南宫怡梦秀眉微蹙:“婧儿不必多虑,到时候自然会醒过来。”
走到长孙虞婧身旁,南宫怡梦右手搭在长孙虞婧肩膀上:“婧儿,上次为师去西蜀带回的那盒金玉针哪儿去了?”长孙虞婧沉思着:“师尊,是不是之前给他针灸的那盒?”南宫怡梦无奈地笑了笑:“婧儿,给他针灸的就是盒普通的白银针。”随即从兜里拿出颗紫红色的丸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婧儿,这颗小丸子,可以防止慕容公子继续沉睡,你给他服下,应该不久就会醒来。”
七天之后,南宫怡梦带着长孙虞婧到天山深处采药去了。离尘居之内,慕容琅钰的右手食指动了动,接着整只手稍微握了下,他的双眸渐渐睁开,露出茫茫然的表情。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慕容琅钰清醒了许多:“我这是在哪里?”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然后准备下床走走。这时候,离尘居的大门打开了,长孙虞婧看到这个情况,急忙说:“慕容公子,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最好再躺着休息休息!”慕容琅钰自己试了下,实在手脚不怎么听使唤,只好乖乖地又躺到了床榻上。
傍晚时分,慕容琅钰趁南宫怡梦师徒俩不注意,悄悄走出离尘居外。到了天山山脉到处是枝繁叶茂的灌木林旁,有一块空旷的草地。慕容琅钰手握逍遥剑,想使出剑法第十重,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连第三重的功力都施展不出来。杵着逍遥剑伫立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剑搭在肩膀上面,往离尘居的方向走去。心中却是用力地在呐喊:“爹,钰儿不孝!现在变成个连剑都提不起的废物,真不该去东荒的那块禁地。”远远地看见离尘居门外站着个人影,大概是长孙虞婧。“奇怪,虞婧站在外面干啥?这里的风景又不怎么样。”走近了忍不住问:“长孙姑娘,你怎么不进屋去。”长孙虞婧身子向后靠了靠,红唇轻启,不经意露出里面钻石般的牙齿:“师尊正在打坐呢,我在外面护法,待会儿进去。”看着慕容琅钰手握逍遥剑,额头紧锁接着又放松:“慕容公子,师尊说过——你现在需要好好休养,不适合练功。毕竟,你的经脉才刚刚续接好。”
37、当天山披上夜的黑纱时,南宫怡梦解除了离尘居散发着紫红色光芒的结界。长孙虞婧推开门走进去,慕容琅钰随后也进屋了。两个人看见屋里的情景都愣住了,只见南宫怡梦拿着白瓷做的勺子,在瓷盆里搅拌着黑糊糊的液体,就像在调制孟婆汤。“师尊,您这是给亡魂喝的吧?”长孙虞婧回过神来俏皮的说。“哪有的事,为师把汤调匀,慕容公子喝了以后有助于恢复。”听见南宫怡梦的话,慕容琅钰满脑门黑线:“医仙大人,我感觉还好,这汤就不喝了。”回过头瞪了下慕容琅钰:“你剑都拿不稳,要想恢复功力,必须喝汤。”南宫怡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到。
鼓起勇气去喝汤,快喝完的时候,嘴里感觉甜甜的,刚才的苦味忽然散去。但是,没过多久,慕容琅钰就感觉头晕眼花的:“医仙,你——”话还没有说完,慕容琅钰就倒下了。
长孙虞婧把慕容琅钰弄到床榻上,言语间带着不理解:“师尊,干嘛让他昏迷?”南宫怡梦回答得轻描淡写:“他醒了就只会瞎折腾,沉睡对他也有好处。”
对南宫怡梦的话思索了片刻,长孙虞婧准备再出门透透气,她想起那年见到穆珞的情景:不知道穆家小少爷近来可好,是不是还像当年那样谦谦有礼?
澈鸣山的花草树木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穆府里面——穆珞陪着馗龙在对弈,棋盘上的棋子黑白相间,白方大势已去。馗龙打了个哈哈:“小少爷棋艺高超,馗某自愧不如。”这年的纸鸢花开得十分灿烂,花香沁人心脾,叶璃停下了找穆珞的脚步,在厢房外如痴如醉的欣赏着,恨不得摘下来捧在手心里。纸鸢花再迷人,还是没能阻碍叶璃找穆珞的脚步,走到清玉殿外就嗅到不寻常的气息。叶璃踩着碎步到了清玉殿,看见穆珞正和馗龙在下棋:“珞哥哥,你还有闲心下棋,你娘她——”到这里叶璃忽然停住,接着才说:“快去看看吧,你娘受伤了。”
38、 朱雀殿里面,方沐刚拭掉嘴角的鲜血,穆渊正在用内功给她疗伤。“小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穆渊站起来以后,方沐才轻启皓齿:“谢谢你,渊哥。我感觉好多了!”方沐才站起来,穆珞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他不免紧张地问:“娘亲,你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方沐看到穆珞带着叶璃一齐来到朱雀殿,慎重地回应道:“珞儿,你不必担心,为娘练功出了小岔子。”深情地望了望穆渊,继续说着:“不过,已经得到你爹的治疗,我回头再服几副医治内伤的药,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听到方沐的这番话,穆珞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在陪叶璃回房休息的途中:“小璃,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也算娘亲吉人自有天相,她很快就会好起来。”叶璃甩了甩瀑布般的秀发:“珞哥哥,人家是关心你嘛!方姨受了伤,通知你没差啦。”
叶璃休息后,穆珞把方沐受内伤的事情写进纸条,对着灰色的信鸽——千机讲:“好朋友,这封信能否顺利到达天山,就靠你的了。”说罢,让千机朝天山扑棱着翅膀去了。
第二天清晨,长孙虞婧打开离尘居大门,正准备呼吸新鲜空气,看到了略显疲惫的千机。取下千机小脚上边的纸筒,打开拿出纸条看了看信的内容:“小家伙,好好休养,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这封信鄙人已收到。”
离尘居的床榻上,慕容琅钰又被扎上了明晃晃的银针。长孙虞婧顾不上那么多:“师尊,徒儿准备去往澈鸣山,穆家小少爷的娘亲,也就是穆府少夫人——”不等长孙虞婧说完,南宫怡梦摆了摆手:“你去吧,穆府少夫人是你的师姐,你去看看也好。”
天山到澈鸣山的路不算太远,长孙虞婧的脚力蛮好,用大半天的时间就赶到了穆府。
给方沐把完脉,长孙虞婧开口道:“师姐,尽管你这次伤势轻微,也要谨防旧病复发呢。”望着长孙虞婧诚诚恳恳的面容,方沐万分感动地回应:“多谢师妹的关照,我不要紧——对了,师尊她老人家近来可好?”
脑海中浮现慕容琅钰身上插着银针地情形,长孙虞婧有些想发笑:“师尊自然是很好的,不过她最近在救别人的命。”方沐思索着长孙虞婧的话:“究竟是谁这么好命?能让师尊亲自医治。”
“这个人曾经救过我,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狂侠,是他的父亲。”长孙虞婧的话不难理解,方沐冰雪聪明,于是高兴地回复着:“师妹,你说的人是慕容琅钰吧!”
离尘居里面,慕容琅钰再次醒来,看到南宫怡梦正在收拾行囊。心里面有些好奇,忍不住问:“医仙大人,难道你要出远门?是去什么地方啊?”白了慕容琅钰一眼,南宫怡梦没好气地开口:“这是你的行李,你的伤好以后就可以离开了。”
东荒境内,有只饕餮在刻着八卦阵图案的地上躁动不安。八卦阵周围散发着黑红色的雾气,天魔被镇压在这里,看样子不久就要脱困。三百年前,天魔练成噬血功,和狂侠(慕容狂)的曾祖父(慕容玦)大战五十回合;那时,天魔幻化成血魔,用噬血功第三重——血色滔天把慕容玦打成重伤,慕容玦趁天魔不注意时逃脱才保住老命。
谁知道三百年后,慕容琅钰误闯禁地,被八卦阵之中的饕餮指引到天魔化身——血魔所在的地方。血魔是个身着红袍的翩翩少年,在三十招之内,把慕容琅钰打得经脉寸断。
看着慕容琅钰重伤的样子,血魔忽然消散了身影,慕容琅钰拖着残躯到走天山,恰巧长孙虞婧待在离尘居,才有了后来医仙为他续命。
39、才从西蜀拜会好友回到家中,慕容狂在喝屠苏酒的时候右眼皮跳个不停。心里不禁沉思:莫非钰儿遇到什么事情了?常言道——左跳财、右跳灾还是有道理的。于是慕容狂画出隔空镜,看见了慕容琅钰身上插着银针的模样。推测出慕容琅钰在天山后,慕容狂捋了捋下巴的胡须:“钰儿应该在医仙那里,老夫不必过多担忧。”想到这些后,慕容狂把剩下的屠苏酒喝了个精光。
酒劲还没过去,慕容狂忽然从椅子上蹦起来:“他姥姥的,东荒大地上传说的那位恐怖存在要重现人间了……”考虑良久后,慕容狂决定动身去澈鸣山找穆锻商量对策。毕竟只有逍遥剑法和穆家枪法结合发挥最大威力,才有把握继续镇压东荒的那位魔界大人物。
话说长孙虞婧来到穆府,看到了正在练习穆家枪的穆珞。当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穆珞挥动红缨枪的声响。长孙虞婧轻轻唤了声:“穆少爷,我的到来有没有打扰到你。”听到这熟悉而温柔的声音,穆珞转身见到了长孙虞婧:“仙子的到来真是令穆府蓬荜生辉,怎么会打扰我呢。”
忽然感觉有些生分,长孙虞婧皓齿轻启:“小少爷不必客气,直接喊我‘虞婧’或‘长孙姑娘’都行。”穆珞把这句话回味着:“恭敬不如从命,那今后穆某就喊‘虞婧姐姐’好了。”长孙虞婧俏脸微微泛红,“全凭公子爱好,能成为穆公子的姐姐,是小女子三生有幸!”
两个人还没有寒暄完毕,慕容狂就来到了穆府,确定好穆珞的身份后,慕容狂直截了当的开口:“小少爷,赶紧去把你爷爷喊来,就说老朋友要见他。”穆珞没有对着慕容狂发作,把长孙虞婧安顿好之后,就去请穆锻出面了。
慕容琅钰辞别南宫怡梦后,回到家里并没有发现慕容狂的身影,不禁有些沮丧:爹爹有啥事外出了,怎么会让孩儿回来就独守空房?
任凭思绪万千,慕容琅钰甩了甩脑袋,径直到院子里练习逍遥剑法,惊喜地发现能运用到第九重——大爱无疆了。收剑入鞘,慕容琅钰知道假以时日,自己的功力肯定会回到巅峰状态。
晚上快休息的时候,慕容琅钰发现案桌上有封信,封面上写着(吾儿慕容琅钰亲启)。读完信的内容,才晓得慕容狂去澈鸣山的穆府,找穆锻有要紧的事。“既然爹爹去见老朋友,又要除魔卫道,我接下来安心养伤就可以,也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
见到穆锻正在喝茶,慕容狂等穆锻放下茶杯,就向穆锻开口:“穆老弟,该咱们出世了,毕竟不能让天魔重现人间。”
40、翌日,穆锻握着穆家枪、慕容狂提着逍遥剑——俩人就这样去东荒大地镇压传说中危害四方的天魔。守护在天魔被镇压的八卦阵上边的饕餮,需要人去悉心的照料。八卦阵虽然效果很好,但是没有饕餮根本关押不住嚣张、狂傲的天魔,更何况天魔的化身——血魔实力也不俗。
饕餮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它半死不活的样子,莫非天魔就要脱困了。”慕容狂有些嫌弃的说着。穆锻瞟了瞟萎靡不振的饕餮,从怀里掏出颗红色的丸子,喂进了饕餮的血盆大口里。慕容狂语气中带着好奇:“我说穆老弟,你给这个大怪物喂的是啥?”
绕着八卦阵走了一圈,穆锻才从容不迫地开口:“哦,这是颗养魂丹。”看着站起来的饕餮,慕容狂点了点头:“不愧是穆府带出来的灵丹,它看起来精神了好多。”
突然间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晃,伴随饕餮着愤怒的吼声,穆锻和慕容狂看见个身着灰色长袍的影子飞了过去。俩人同时喊到:“不好!”穆锻还补充着,“天魔快出世了,这是他的幻影。”
突然间,天空的晚霞变得绚烂夺目,夕阳也极其配合的红润诱人。穆锻心知不妙,饕餮忽然不再躁动,开始温顺起来。血魔不愧是天魔的化身,他的气息令饕餮都收敛了暴戾的本性。慕容狂也发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饕鬄没有再发脾气,变得跟猫咪那般乖巧。
穆锻和慕容狂俩人分别迅速催动穆家枪、逍遥剑的心法,同时将功力提升到了地八重。
穆锻使出穆家枪——天地无极的时候,枪身笼罩着天蓝色的雾气;慕容狂挥出逍遥剑——鬼哭神嚎的那刻,剑身散发着紫红色的罡气。
血魔仰天大笑:“雕虫小技而已,休想阻止老子复出!”慕容狂看见血魔伸出右边手掌,轻轻地朝前挥动,他和穆锻俩人同时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风云色变!”
“天剑唯心!”
穆锻和慕容狂先后使出各自功夫的第十重,血魔剧烈地咳嗽起来:“是老夫太大意了,没想到你俩合璧竟然破了噬血功,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血魔须臾消失不见了。穆锻和慕容狂连忙原地打坐恢复元气,这时候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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