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老师:还有五天学要上……
旁白君:双减,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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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快马加鞭的跨越沙漠,再入中原,期间一时露宿荒野,夜披星辰,日顶烈阳,偶尔因男女有别而不方便,但时常是平安度过的。
双头马的体力像是没有消耗的,行路一天也不见疲惫,以至于他们的速度非同一般的快。
不过马背上的两个人还是需要稍作歇息的,于是便在一山脚下的一户人家借宿。
洛小熠同那妇人准备晚饭,那妇人为人和善,给他们腾出房来,还告诉他离月漾楼只要一上午就走得完。柏乐被打发去陪家中小儿去放牛群,总之她也有不少经验,与牧童聊的很是悠闲。
太阳落到半山腰,山上的野狼在嚎叫。
柏乐和那牧童一同骑黄牛回去,洛小熠凭着口才把妇人哄得开心,人家便愿意和他说东亭湖的事,因此得知了不少有利的信息。
比如东亭湖一地并未被战火波及。
又比如妇人的丈夫被征兵的抓去了。
纵观古今,在战争后期,正规官兵大多战死,为了保证人数,许多年轻壮汉都被抓去充数打仗,被逼迫着为朝廷献出生命。
……也许,在某几次战争,洛小熠也曾不止一次杀死了平民百姓。
不,官兵们换下军装,也是某位母亲的儿子,某位妇人的丈夫,某位女子的爱人,某个孩子的父亲。
“哎,这是什么花儿喏?”妇人正洗着落灰的筷子,瞅见了摘下手套的洛小熠印着纹的手背,她没什么见识,看那优美的纹路还以为是花瓣。
洛小熠一愣,也低头看了看。
“啊……”
黑色,纹理如绽开的百合,纤细的根茎延伸着,爬上小麦色皮肤的手臂,直到被袖口遮住看不到的地方。
“是百合啊,”洛小熠从善如流的说出编造的谎话,“会带给我好运,保命的。”
乡下的人们都很迷信,妇女显然是毫不怀疑了。
“啊,等有时间,给我娃也印个,沾沾福气。”
“印个牡丹如何?”
“这倒是复杂了,我村的没会画的啊……”
“我会,明日启程前,给那小娃画一个。”洛小熠露出善意的假笑,“不印身上,画纸上,找个绣活好的让绣衣口上。”
“好,好。”
“我去叫他们回来。”洛小熠推门而出,妇女笑着,目送着他一步一步融进黑夜里。
月挂半空,野山幽静,灯火熄灭,人息无声。
第二日,妇女带着小孩,站在村口给他们送行,喜笑颜开的冲洛小熠和柏乐挥手,二人也告别启程,缰绳一甩,马蹄一抬,就将这户人家远远的甩在身后,没过多久,连这山也见不着了。
“现在看不到山。”洛小熠指着地图说,“这就说明离得不远了。”
“嗯嗯。”柏乐认真点头,就像为了备考而向老师问题目的学生。
“月漾楼是行军腹地,因地势原因,演练水师。”洛小熠指了指月漾楼旁的东亭湖,指尖又滑到地图上东亭湖与地中海相接处,“东亭湖连接山海,平江和北河又入山海,可谓是四通八达。”
“那将军在哪呢?这么多地方供他藏。”柏乐发了愁,“我们就只有两个人呢。”
“………”洛小熠看了她一眼,如无其事的说道,“那就一次性都解决吧。”
柏乐很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洛小熠会这般口若悬河,又以为他是说笑着,却听不出半点假意。
“先去哪?”她试探地问,“就近吗?”
洛小熠看了看不远的城门,他们正躲在茂密的野林里,守城士兵很难注意到这里。
还算安全。
“首先要入城,再行水路。”洛小熠把别在腰间的短剑藏进外衣内,“你把自己伪装成普通商人,把不该出现的东西都藏好了。”
“明白。”
“进是进来了,接下来怎么行动?”小书生凑到师父的耳旁,悄悄问道。
那师父挑着铺子里摆放的笔墨,轻声回道:“找人。”
他们假装是一对师徒,给守城的士兵偷给了几两银子,顺利进城。
没想,城内尽是繁荣昌盛,天下太平的模样。
可当下分明处在战争中。
心存疑虑,做事难成。柏乐一进城就问了这个问题。
“明明在城边,为什么这里还这样繁华?繁华的地区不往往是城中心吗?”
洛小熠没有回答她。
“这座城三面环水,大多数人水性极佳,也很会使船,这里有约好的船夫。”洛小熠与她并着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有钱官员和大户人家。
只有背景雄厚,身份高贵的人,给足了金银财宝,才有资格呆在这里,不受战火之苦。
洛小熠觉得讽刺,甚至有一瞬想要让他们也尝尝战争的滋味。
在这里,拥有钱财的才能称为人。
而那些数目惊人的钱财,都源于那些被压榨致死的百姓。
明明发起革命就是要让这种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却只有他们幸免于难。
苍天真是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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