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父亲,今日感觉如何?”长孙鸢拍着长孙扈的胸膛,扶着他坐了起来,“今日精神如何?”
“好些了!”长孙扈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今日入宫,太后说了些什么?”
长孙鸢冷笑了一声:“太后想要让我入宫嫁给陛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可能有此想法!我若是想要入宫,有何须等到今日?”
“太后啊太后,至今还是在自己的儿子跟咱们之间无法真正的决断啊!到了现在,还在劝我放弃一些,做一只陛下脚下听话的狗,这样子的话,骨头少不得我的!”长孙扈边咳嗽边笑了起来,“只可惜,我骨头硬,做不了别人的狗啊!”
“太后要我入宫,无非是想要借着宫伟之地,牵制住在我,也牵制住父亲你!”长孙鸢浅浅的笑了笑,语气却是越发的冰冷起来,“在咱们与陛下之间,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的亲儿子!今日还假借教训五皇子来敲打我!”
“她有次选择,本在意料之中!”长孙扈冷声说道,“这母子二人太过于忘恩负义了,若非我当年拼死保护他们,他们母子安有今日?到了,连个安享晚年都不留给我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她的话,你是如何回的?”
“自是一口回绝了,既不再依赖她了,又有何惧?”长孙鸢不屑的说道,“我拿了白司垣做幌子,太后若是真的想要我入宫,就得帮着咱们一道将白司垣找出来!”
“嗯!”长孙扈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你有分寸,不必我来提醒,你现在要做三件事情,其一充分利用鄢书阁,想尽一切办法,控制住京城的大人物。其二则是关于楚王府里面的人你要监视住,看是否与二皇子有什么联系,这一次去泰山,二皇子应该也会随行,那么这京中之事,陛下势必会托付给他所信任的太后跟楚王二人,那么就要将二皇子与楚王府分割开来!其三,跟三皇子的往来无比要小心谨慎,不可以出半点纰漏!”
“是,父亲,女儿知道怎么做的!”长孙鸢垂眸说道。
楚王府。
“王爷,该喝药了!”柳侧妃端着药碗入内,只见着楚王正在练习书法,她不敢打扰,在一旁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待楚王停下来,才上前去说道,“王爷,要快凉了,趁热喝吧!”
“嗯,放下吧,本王待会儿会喝的!”楚王淡淡地说道。
柳侧妃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面色纠结的咬了咬唇说道:“王爷,有一句话,妾身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做事有分寸,自己觉得该讲就讲,不该讲就不讲!”楚王欣赏着自己的字帖,没有抬眸,淡淡地说道。
“前些日子,王爷一直不出房门,连妾身也见不到王爷的面儿!”柳侧妃说道,“妾身以为王爷病重情很严重,心中十分忧挂,后来王爷只见世子妃一人,更是叫妾身感到奇怪……后来,妾身终于想通了,王爷这房内是藏着其他人!”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楚王抬眸声音微凉的问道。
“王爷!”柳侧妃突然跪了下来,“妾身知道王爷是重情重义的人,妾身打心眼儿里佩服王爷的为人,只是王爷行事有时候未免太过于冒险了一些,昨日的事情妾身是当真吓出了一身冷汗,王爷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楚王府上下考虑啊,郡主和公子还小,又如何忍心将他们也牵连进来呢!”
柳侧妃顿了顿又道:“王爷一直以来的愿望都是做一个闲散王爷,都几十年了,为何现在要淌这一趟浑水呢?太太平平的,潇潇遥遥的下去过下去不好么?”
楚王面无表情的看了柳侧妃一眼,说道:“本王虽然只是一位闲散王爷,但是本王也是皇室宗亲,身上担负着的责任,不可能让本王能够逍遥一辈子!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本王做的事情不愧于天地,不愧于先帝,至于你所言的危险,若是人人知道是危险的事情,都退避三舍,事不关己,那么这大周的国土该有谁也保卫,这朝堂的正气该由谁来荡清,这天下的黎明百姓该由谁来保护?”
楚王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理解本王的所作所为,本王不怪你,你若是怕被本王连累,本王可以赐你一封休书,让可搬离楚王府,从此与楚王府断绝一切关系!”
柳侧妃面色一白,急忙说道:“王爷,妾身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妾身爱慕王爷,愿意同王爷同生共死,绝不是什么连累,臣妾只是觉得害怕,害怕十来年前发生在京城的时候会再发生在王府,那时候的血雨腥风,人人自危妾身忘不掉!”
“起来吧!”楚王说道,“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要想,也不要多问!风雨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也无需害怕,一切都有本王在!”
“是!”柳侧妃擦了擦眼泪说道,“妾身知道了!”
就在这时,只见着宫里面传来了懿旨,让楚王入凤禧宫陪太后用膳。
楚王沉默了一下,让柳侧妃伺候他换了衣服,随后去了凤禧宫。
“听闻昨日,陛下找你下了一下午的棋?”吃完晚膳,楚王扶着太后在后花园内散步,太后不经意间问道。
“是!”楚王点头道,“皇兄许久未曾有这样的兴致了!”
“是啊,陛下这些日子一直忙于政务,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了!”太后说道,“你皇兄既然喜欢下棋,那你日后若是有空,就入宫陪他消遣一下,他过得太辛苦了!”
“是,儿臣记下了!”
“陛下昨个儿去你那里可不只是为了下棋吧?”太后又问道,“你是哀家生的,哀家不跟你玩心眼子,哀家问你,白司垣的下落,你可曾知晓?”
楚王默不作声,他自是可以否认,只是却没法子欺瞒母后,唯有沉默。
太后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三十年前,你皇兄刚登上皇位不久,前朝几位权臣念你年幼好欺的份上,欲立你为帝,你不愿意你皇兄为难,辞去了所有的职务,将自己关在王府内装疯卖傻,生生的断了那几人的念头,哀家知道,陛下想来也知道,你是他的好弟弟,是他最忠诚的臣子。此后你皇兄的皇位稳固,让你在朝中任职,你依旧推脱,就是不希望你皇兄对你生疑,都二十几年了,为何却偏生现在出了问题?叫哀家如何不心寒啊?”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哀家一直觉得亏欠你,哀家的精力一直都放在你皇兄的身上,未曾好好儿的关心过你,可是你们都是母后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后一样心疼一样爱你们,惟愿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到老!你皇姐已然如此了,你们剩下的三个,哀家不希望看到你们出事啊!”
“母后放心就是,儿臣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不会让母后担心的!”楚王说道。
太后静默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楚王的眼睛问道:“如果是哀家让你将白司垣交出来呢?”
楚王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些还有意义么?母后明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为何还有如此固执呢?母后扪心自问,舅舅跟皇兄之间到了如今这步田地,母后就丝毫没有责任吗?”
楚王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母后对于黄西的退让与难处,是看在眼中的,对于祁阳公的贪得无厌,对于长孙家的得寸进尺,也是看在眼中的,但是对于皇兄的容忍,你视而不见,对于长孙家你则是颇为纵容,皇兄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若非祁阳公当年扶持有功,若非不希望母后你伤心,他何至于拖到这一步?任何恩义都会被一次次的失望消磨光的,若是母后你早些看清楚局势,早些敲打一下长孙家,或许还不至于到如今这一步,母后既然早就做错了,如今就不要给皇兄添乱了,你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凤禧宫内,看着皇兄如何收拾现在的乱局就好!”
“你!你!”太后被一直温和的楚王的语出惊人气的站立不稳,踉跄了两步,楚王及时将她扶住,她哀叹一声,“都是哀家的错吗?”
“也不能够全这么说!”楚王说道,“皇兄当年任由长孙家壮大,何尝不是希望长孙家能够为他做事呢!母后有自己的处境,只是做了在自己的出境内,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只是母后现在要清楚的是,两全是不可能了,需要最大可能的减小牺牲,减少内耗,而母后的立场,到了如今必然不能够再动摇了!皇家皇权,总归是要用血来灌注的,母后从那条路走过,应该也不会陌生的!”
太后本打算劝楚王置身事外,没有想到反被楚王反客为主说了一通,一时楞了一下,无从反驳,只得无奈的笑了笑:“哀家果然是老了,再也不中用了!只怕再参合下去,不过是闹笑话而已,哀家不再管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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