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冷冷地看了坦巴卡一眼,然后又冷冰冰地扫了一眼巴法达,一言不发,转身回了木棚。
“啊#¥#$@$”巴法达高声叫了起来,一脚把这个撒谎的猎手踢倒在地。接着他吩咐四个猎手按住坦巴卡的手脚,一把从随从手里抢过一根行刑用的荆条,准备亲手惩罚这个撒谎的手下。
又要打人?周吉平轻轻皱了皱眉,安定住心神,轻声问伊琳:“伊琳,他们会把他怎么样?”
“在部落里,撒谎是严重的罪行,随便怎么处罚都可以。巴法达做为猎队长,有权决定坦巴卡的生死,除非酋长或长老发话。”伊琳看了看周吉平,心想他不会为这个撒谎的人求情吧?她猜对了。
巴法达发了狠,拼力地抡着胳膊,荆条呜呜地带起风声,啪啪地抽在坦巴卡的后背上,打得坦巴卡哀号连连。血,很快浸润了坦巴卡身下的土地。
“不要打他。”周吉平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向正在欧打坦巴卡的众人。身后,伊琳没有跟过来翻译他的话。回头看了一眼伊琳木呆呆的样子,周吉平不以为意地继续向前走着,依然用众人听不懂的汉语说着:“不要打他。”
没有人上来拦阻。部落战士和留守的猎手刚刚受了周吉平的恩惠,免去了一顿打,自然不会拦阻。巴法达和手下的几个人正忙着打人,几个闲下来的猎手也刚刚知道是酋长的女婿最先刺伤了豹子,犹豫着也不知该不该拦。
此时,周吉平已经走到了巴法达身后。
“不要打他”周吉平对巴法达说,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和巴法达又狠又快的荆条呈现一种诡异的对比。巴法达斜着眼看了周吉平一眼,继续抡着荆条抽打下去。
“不要打他。”周吉平又向前一步,紧近了巴法达持荆条的右臂,这下巴法达的右手都抡不起来了,如果再抡起来,有可能会碰到周吉平。
巴法达恼怒地回过头,看了周吉平一眼,用肩膀重重地向后一顶,想把碍事的周吉平顶开。不料一顶之下却顶了个空,周吉平随着巴法达的力量轻轻一转体,就卸掉了他的力量,接着周吉平的左手扣在了巴法达的右手肘上。“不要打了!”周吉平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周吉平并没用力量,但扣的位置却很让人别扭,让巴法达既感觉不到疼痛,但还挣不脱、动不得、也恼不得。不得已,巴法达停下来了,怔怔地看着这个白肤色的酋长女婿,一时局面竟僵住了。
“职克罗锹%#$?”一直坐在木棚里的酋长问话了,这时伊琳才想起自己的翻译任务:“为什么阻拦行刑?”
周吉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拦住了行刑,这次不并是有意取悦于部民们,毕竟对于一个撒谎的人,他也没有好感。也许只是看不得眼前一个大活人,被活活打死吧?
“你会打死他吗?”周吉平竟然极为无礼的没有回答酋长的问话,却反过来问巴法达。
“会,对一个欺骗部落的人,没什么客气的!”巴法达硬梆梆的回过话来,暗自惊讶酋长对周吉平的无礼视若不见。
“哦!”想了想,周吉平又问:“你能告诉我,坦巴卡成长为一个猎手,他从小到大他吃掉了部落多少东西?”
巴法达楞了,只能愕然地回答:“很多,很多的。”
“你这一顿打下去,就等于毁坏了部落很多的粮食。”在部落呆了这么多天,周吉平当然知道食物对达蒙人有多重要。
咣当!周吉平此话出口,如同一个大帽子扣在了巴法达头上,让巴法达一下子瞠目结舌:这,这帐,还能这么算?
看看巴法达楞了下来,周吉平才转身面向酋长:“酋长,这个人犯了严重的错误,他不该撒谎。但我认为,只要给他适度的惩罚就可以了,毕竟部落总共只有四十多个猎手,白白杀死一个太可惜了。部落可以记下他的错误,让他用以后更多的功劳来充抵,这样这个人对部落还将是有用的。”
酋长和长老楞楞地看着周吉平,他们已经习惯了严酷的刑罚,强悍的达蒙历来就是靠严厉的刑罚保持凶悍的战斗力的。如今周吉平这种戴罪立功的说法一出,三人也都有些无所适从了。三人商量了好一阵,终于做出了决定:酋长命巴法达暂时放了坦巴卡,让坦巴卡用以后五倍的功劳来洗清这次谎言的罪过。
此时的坦巴卡,身上已经挨了几十荆条,疼痛让他根本站不起身来。只好趴在地上,向酋长、长老和猎队全体猎手忏悔表态。接下来,坦巴卡做出了一个让周吉平很意外的举动——爬到周吉平脚下,亲吻周吉平穿着草鞋的脚。
周吉平刚想躲开,却被巴法达一把拉住,似乎是示意他不要动。周吉平一楞之下,坦巴卡已经吻过了周吉平的脚面。这时,伊琳也凑了过来,向周吉平解释道:“这是达蒙人最重的誓言,他将为你而死,生生世世。”
早干什么去了?周吉平白了伊琳一眼,只这一眼,就让伊琳紧张得不知所措了。
事情告一段落,五堆篝火已经燃起,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五堆?今天怎么又加了一堆?周吉平琢磨着,却见巴法达指挥几个猎手,把那只死豹子放在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堆篝火旁边。几个猎手把僵直的豹子翻过来,四角朝天的摊放着。巴法达则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递给木呆呆不知所措的周吉平。
“因为豹子是你重伤的,所以这只豹子是属于你的,理应由你剥皮开膛,这堆火也是为你点的。”伊琳被周吉平刚才那一眼看得有些怯怯的,说话时都不敢抬头。“如果你不会,也要表示一下,至少切下第一刀……”
“不会?这有什么难的。”周吉平虽然没扒过豹子皮,但野兔、黄鼠狼倒没少宰,大同小义吧。
让一个猎手弄了点水来,点洒在准备下刀的皮毛上,防止一会儿动刀时豹毛乱飞。然后,把豹子脖子上的皮一揪,一刀就切了进去——太瘦了,这头豹子现在估计连四十公斤都没有吧?
环切开豹子脖子上的皮毛,把豹皮与豹肉之间的粘连一点点地撕开。因为豹子瘦得厉害,看上去就象是一只小豹子穿了张大豹皮似的,皮肉分开得很顺利,很快大半只豹子就剥了出来。然后,周吉平在两个猎手的帮助下,像扒衣服似的用力一拉,两只豹爪皮像脱掉的袖子似的从豹皮里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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