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错了。
噗——周吉平亲眼看到那朵红芒没入了自己的前胸,这次他居然真的感到了撕心的痛楚。这是真实的痛楚,那是一种被灼热的带着高温的枪尖刺穿心脏才会有的痛苦。疼得他不由自主的浑身战栗、发抖,整个人痛苦得不能自持。周吉平甚至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脏正被对方灼热的枪尖烤得干缩、枯萎……
对方笑了,在大笑,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笼罩在红衣人脸上的雾气迅速散去了,周吉平近距离地看见了雾气中露出的那张脸:一个东方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标准中国人的样貌。国字脸形,浓眉大眼,一副雄霸天下的杀气,双眸中闪着诡异骇人的红芒——那是血钻才有的红芒。
一瞬间,周吉平好像什么全都明白了,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周吉平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生命正从胸腔里快速地流走,他瞬间放松了。死,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形式的解脱。这样也好,这样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只是不知灵魂会不会飞回家乡……
砰——周吉平的胸腔里轻轻的响起了一声爆破声,就像是一枚被火烤了很长时间的栗子爆炸了。被这声音一震,周吉平居然立时清醒了过来。而这时,周吉平看见当面那个要刺死自己的红衣人,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骇然表情紧紧地盯着他。此时红衣人的两手正大张着,手掌上满是斑斓的血痕。
红衣人继续紧紧地盯着周吉平,身体却缓缓地向后退去。在他的眼中,周吉平没有看到丝毫的怒气,却流露人们遇到有意思的事情时,那种玩味、感兴趣的神色。终于,红衣人又被雾气包围了,但的笑声却继续从雾气中传出来。
忽地一下,周吉平猛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而隐隐地,那红衣人的笑声似乎还在他的耳鼓中回响。梦中枪芒穿胸的痛楚是如此的清晰,那惊骇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这一切压迫得周吉平急促的喘息着,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背衫。
这个梦太清楚了,不是梦境伤不了人吗?怎么这个梦境却可以如此真实?
这样想着,周吉平用手抚了一下梦中受伤的位置,谁知左胸竟然真的感觉有些异常。撩起衣襟一看,自己的心口竟真的印着一个伤疤,菱形的,就像是被大号匕首刺伤后留下的,用手摸上去还隐隐作痛。
难道梦境也可以伤人?不过仔细感觉一下,自己的心脏根本没有私毫的不适,倒是刚才被梦中的情景一吓,整个人反倒倦意全无。也许,这是第六感的一种暗示?就是说也许自己会遇到危险?
抬手看了看,腕表显示三点多钟,夜间偷袭的最佳发起时间就要到来。这样想着,周吉平更是睡意全无,干脆轻轻地起身走到帐篷外。深夜的营地变得分外安静,只有几堆篝火在不知疲倦的跳动着,发出桔红色的光芒。一眼望去,已经没几个清醒的人了,连篝火边几个值夜的战士,都坐在地上抱着膝犯起了迷糊。
杂牌军就是杂牌军!
连营地里面都这样,谁知道派出去的几个哨兵会成了什么样!这样想着,周吉平一路走去,一边挥舞着手臂,几巴掌就把值夜睡觉的哨兵全都拍醒了。大步赶到看管俘虏的篝火旁,还好,虽然值夜的战士也有些犯困,但他们还是及时发觉了周吉平的到来,先是楞了一下,才按规矩问起了口令。
回答完哨兵的口令,周吉平仔细看了看这些俘虏,一个连一个地倒地上,倒都睡得着。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周吉平也不想管他们。
不由自主的,周吉平的眼光溜到了那个暴露女人的身上。虽然现在他每天跟伊琳呆在一起,但周吉平更多的还是把伊琳当成个未成年的妹妹看,根本没有什么歪心思。再加上近来一直练着内功,需要清心寡欲,不思女色,周吉平就更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这并不意味着周吉平失去了“人道”的功能,相反,随着内功境界的提高,周吉平的真元日趋充足,这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处在了饥渴的状态。
现在乍一看到篝火映照下的暴露女人,周吉平不由得心里一缩——典型白种女人的胸部,大得让人有些不敢置信;红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裸露的肩膀上,显出一种原始野性的妖冶;夸张的身体姿势,让人没法不想入菲菲。周吉平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了——白种女人……和黑人跑到林里去……很少有人能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因为白人住在冲锋队里……
打住,冲锋队!周吉平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烟消云散。冲锋队是什么?以前只听过纳粹有过冲锋队这个词,怎么瓦纳的鬣狗里也有这个?克利希他们为什么只住在那里?那里有什么秘密?克利希会不会为他们装备了枪械?这支部队是不是负有什么特殊使命?
这样想着,周吉平更是觉得不妥。连退几步,走到野战排宿营的地方,静静地站着把白天的事情经过一想,更是觉着不对劲。看到一个值夜的哨兵站在那里, 周吉平忙向他询问贝律睡在哪里。
很快,睡眼迷蒙的贝律被叫了过来。许是睡意太深,对周吉平的问话贝律居然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到周吉平第三次重复,他才听明白。接下来,贝律的回答让周吉平震惊了。
冲锋队的成员约有近两百人,都是挑选的最强悍的老牌鬣狗成员。自丛他们成军后,基本上从未出去参加过掠夺行动。更多时候,冲锋队是作为瓦纳的卫队出现。每次冲锋队演习,他们都会跑到远离鬣狗部落营地的大山里面,但贝律却通过秃鹫知道,冲锋队演习的地方可以听到枪声。还有一条就是,冲锋队是鬣狗部落中唯一不配秃鹫的。
周吉平后悔得一咬牙!配枪的队伍!举行过演习!通迅方式未知——再看看被俘前一直开着的双向对讲。周吉平大致明白了,危险不远了!怪不得这些俘虏“睡”得着!怪不得这些家伙一直嘴硬,原来是在拖!
吱——响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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