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功夫,埃里克向着周吉平的射击位置爬了过来。
布科和目恩,还有打完水归来的古迪里,这三个小不点此时离周吉平最近。埃里克爬到近处,才完全看到隐蔽着的几人,他想了想才向刚才朋热隐身的地方爬去。
周吉平没有主动和埃里克讲话,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继续认真地扫视着山下的动静,不断把眼睛贴到瞄准镜上仔细查看着。
“哦——希望酋长能收留我们三个人……”埃里克怯怯的开了口,只说了一句就没法说下去了。对他来讲,这事情的确干得不够光彩,偷嘴吃被老板抓到了,能有个好?
“给我个理由!”过了好一会儿,周吉平才幽幽地说,眼睛继续不离那片树林和坏掉的三辆车。狙击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一直趴在固定的射击位上,忍受着苦闷,不能走神,不能焦躁,整个人必须像枪一样,随时准备击发。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和他的女人……”埃里克自己也难为情地说不下去了,停了停才说:“其实,艾玛是爱我的,我们相识在韦尔夫之前……韦尔夫会杀了我,他肯定会的。”
“给我个理由!”周吉平对埃里克的话不置可否。
“现在,我和韦尔夫是不共戴天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要你保证我们的安全就可以。”埃里克的话音有些急切,显然是被周吉平冷冰冰的话刺激到了。说真的,他还真有点怕这个黄种人。
“你们是怎么逃走的?”这是周吉平最感兴趣和最想知道的。
埃里克一见有门,立刻竹筒倒豆子了,“那个叫皮埃尔的,鞋里藏着把刀,据说他是欧洲前十名的职业杀手。他是个单干户,他和他的兄弟,那个大个子科塔斯搭档,后来听说是杀了个南美的重要官员,受到了报复才投靠韦尔夫……”
“你们是怎么逃走的?”周吉平加重了语气,硬梆梆的一句话,把埃里克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那家伙的鞋里藏着把小刀。韦尔夫一直开着对讲,那是双向对讲,瓦纳肯定听到了。结果晚上开战的时候,皮埃尔趁乱割断了绳子,然后杀了两名看守,我们这才跑的。”
“你们是怎么出部落的?”这也是周吉平最关心的话题,没有内奸,他们怎么可能逃过陷井阵?
“是皮埃尔领的路。他让我们跟着他,说东方人……就是您,酋长阁下,在这里设下了陷井阵,很厉害的陷井阵。如果走错了肯定会死在山上,我们是跟着他走出来的。”埃里克的话让周吉平大为吃惊。
难道这个皮埃尔真是个高手?
回想皮埃尔的半死不活的做派,周吉平心想:也许真的是这样!在听到他兄弟的死讯后,他只骂了那个风骚的艾玛一句,接着就像截没感情的木头似的躺在地上——能忍别人所不能忍,首先就说明了这个家伙的不凡。
这么说来,他应该早就醒了过来,而且暗暗记下了进出部落的道路。还有,怪不得那两名看守脖子上的伤口都惊人的一致,原来是因为刀子藏在鞋里,刀长太短——欧洲前十名的职业杀手!真不简单啊,白天走的路,晚上还能走下来,记忆力确是不凡!周吉平不禁苦笑,呵呵,没想到自己居然在非洲遇上硬茬子了。
“后来呢?你们怎么跑回来了?”周吉平不想让人感觉自己非常忌惮皮埃尔,主动开口问埃里克。
见周吉平主动发问,埃里克口气也轻松了些,“我们跑到半路上,弗兰克告诉我说韦尔夫很生气,我就后悔了。尊敬的酋长,你知道当时我们不能不跑,我们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顶住瓦纳的进攻。当时,韦尔夫因为只想逃命,他还顾不上我们,更何况我们至少还可以给他挡子弹,但是如果回到欧洲,那我们就死定了。”
“谁死定了?应该是你自己吧?他们两个为什么跟着你一起跑?”如果说埃里克逃跑还算有根有据,那另两个人就有些就不太通了,尤其是另一个叫弗兰克的家伙。
“弗兰克和我关系很好,我的事情他都知道,韦尔夫肯定猜得出来弗兰克知道我和艾玛的事情。他也担心韦尔夫报复他,何况我们一起打过仗,进过监狱……”埃里克信誓旦旦地为弗兰克打包票。“至于艾玛,韦尔夫对女人就是那么回事,他受过伤,是个性无能。这事韦尔夫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为了这个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艾玛……”
接下来的话,周吉平顾不上听了,因为战场上出现了新的情况。不过不是敌军那边,而是自己这边的山脚下。不知什么时候,朋热已经带着两个人,空着手钻出了一号高地的山林,匍匐着向前爬去。
他们这是干什么去?
周吉平当然不会认为朋热去投靠敌军的,但朋热等人事先不告诉他一声就行动的做法,还是让周吉平恨恨地咬了一下牙。
现在从周吉平的位置,看朋热等人有些别扭。“丈二的灯塔,照远不照近”——现在这句话对周吉平正好适用。这也是为什么,直到朋热他们爬出五六十米的距离时,周吉平才发现朋热等人擅自行动的目的——他们是奔着山下那两个被打死的火箭弹组去的。
难道……他们要去把火箭弹弄回来?周吉平有点糊涂了,记得自己刚才自言自语的时候,说的是中文啊,朋热怎么会听得懂?
如果身边有几个像点样的战士,周吉平就会让他们想办法把火箭筒弄回来。毕竟有这种强力武器在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极好的依仗。尤其是夜间,利用这种武器发起一次突袭的可能还是有的。但眼下周吉平手下的这几个人,没一个是周吉平看得上眼的。所以刚才那句对朋热自言自语的话,周吉平也是用汉语说的,这或许是周吉平希望得到伙伴帮助的一种潜意识吧。
周吉平顾不上听埃里克讲话了,手中的M24瞄准镜不断地从一台德什卡移到另一台上。700多米的距离,AK是不用担心的,唯一能造成伤害的,也就是它了。
怕什么来什么!敌方很快有了动静,三台德什卡开始了晃动。紧接着,嗵嗵嗵的枪声响了起来。平地打起来的德什卡,像刮起了一阵金属风暴,子弹嗖嗖地掠过朋热等人的头顶,把他们压在一片洼地里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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