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达蒙虽然有了一些武器,但总量实在是太少。为此周吉平给野战排下了死命令,平时不准放枪,打靶时枪里只许放一发子弹(防止一下全打出去),只许打活靶(也就是伏击猎物),这样每一发子弹还能会挥点作用。对待受伤的猎物,一律不允许再开枪,只允许用长矛解决。
这条禁令,成功地束缚住了达蒙战士乱放枪的行为。现在弗兰克又来进行这种请示,气得周吉平差点把手指点到他的脑门上。
细细一问才知道,尖兵在几天前的那场雨水积成的水坑中,意外地发现了一只受伤的河马。想把它杀死,可这家伙又太大,一时解决不掉,大家都担心耽误行军速度。可见猎物不打又不是达蒙的传统,一时间众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弗兰克这家伙虽然打过一些动物,但却没打过这样体重以吨计的庞然大物,当下心下难奈,直接骑四轮摩托回来请示来了。
把败家的弗兰克数落了一通,周吉平座上了四轮摩托,随他一起向前方驶去。自从周吉平夺得了大酋长之位后,他就把弗兰克等一干俘虏放了出来。虽然还没查出投毒的元凶是谁,但周吉平肯定不是这几个人干的,因为他们完全没必要用这种麻烦的办式解决自己。
向前开了一刻钟,远远地看见前面正围着几十个达蒙战士,有两组尖兵聚集到了一起,也有后面赶来的达蒙猎手夹在围绕观的人群里,举着长矛蠢蠢欲动。但大家都不敢动手,他们都在等着。等谁?等他们神勇无敌的大酋长啊!
本来达蒙战士们都准备投出长矛开始屠杀河马了,偏偏弗兰克说出了请示周吉平的马屁话。这些土著也不笨,谁都知道大酋长的厉害,一会大酋长座四轮摩托过来,看到河马已经被扎得跟刺猬似的,即使不会说什么,恐怕也会对这些尖兵们不满意的。所以,这些有长矛的尖兵都端着长矛等在那里,控制着受伤的河马不从水坑里逃掉,也控制着其他后来的达蒙战士不要先于大酋长“剪彩”。
这时,周吉平到了。
好大个的河马!周吉平虽然看见过几次这东西,但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过。足足一吨多的巨大身体,巨大的鼻孔喷着粗气,紧张地挪动着身体,不断发出声音威吓着众人不要靠近。
朋热迎了上来,把一支长矛递给了周吉平,示意周吉平先开个荤。
周吉平也有些忘乎所以了,提着长矛缓步踱到水坑边,寻找着刺击的机会。上次刺中豹子那一幕,还如在眼前,周吉平可不想再弄伤手臂。毕竟眼前的家伙,足足比豹子重了几十倍,这要是受伤可就惨了。
机会总是有的。在朋热和其他达蒙战士的配合下,河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趁着河马转向其他人的瞬间,周吉平手中的长矛带着一股诡异的旋劲,象钻头一样直刺河马的耳门,咯吱--声响起,手上传来的干涩感觉证明长矛钉透了河马的颅骨,周吉平急速甩开长矛后退。
近尺长的矛尖都钉进了河马的身体里,河马疯狂了,在水塘里拼力地冲撞奔突,不大功夫就萎顿了下来。吼吼吼吼--达蒙战士们一迭声地庆祝起来,赞叹大酋长的勇猛。
朋热与周吉平一齐向前走了几步,仔细观察河马的伤势--应该是死定了。朋热回头向周吉平祝贺着,周吉平忽然看到河马猛得站了起来,向着离它最近的朋热冲了过去。
咯吱--鲜血染给了朋热的身体。
刚才还在聊天,刚才还在说话,一转眼的功夫朋热倒下了,倒下的如此突然,如此不可思议。
就在周吉平大意地以为河马已经死定的时候,河马拼尽生命中最后的力量进行了全力的一击,巨大的嘴巴,狠狠地咬在了朋热的腰腹部。等近在咫尺的周吉平反应过来,朋热已经瞪视着周吉平倒了下去……
立时,几十杆长矛从四面八方刺过来,攒刺在河马柔软光滑的皮肤上,河马在挣扎了几下后,终于退回了它赖以生存的地方--那个浸满了红色血水的小水坑,然后缓缓地歪倒下去,再也没有动静。
周吉平完全傻掉了。他完全没料到事情变得这样快,情况变得这样糟,转瞬之间,朋热就就收获了必死之伤。此时的朋热脸色已经青黄,嘴唇满是失血后的蜡黄,整个人也已经迅速萎顿了下去。看得出,他的生命之花,即将凋零了。
朋热死定了!
就在朋热回头和周吉平讲话的瞬间,那头被严重刺伤的河马发起了回光返照的一击,猝不及防的朋热,一下子被河马咬中了骨盆和小腹。河马那恐怖的血盆大口,再加上它长达十几公分的巨大牙齿,几乎瞬间就撕碎了朋热。
周吉平拉着朋热的手,尽量地安慰着他,更限制着朋热,不想让朋热回头看到自己残破的身体。血正从朋热的身体上渗出来,一丝丝地带走他的健康和活力。
朋热颤抖着嘴唇,望着周吉平嗫嚅着,似乎要告诉周吉平什么。周吉平赶紧把耳朵贴过去,仔细听着朋热的临终留言。
“你是不是真的得到祖龙之神的力量了?”朋热微笑着,似乎对这个很关心。
“是!”周吉平只回答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告诉我,真的有祖龙吗?”朋热的呼吸越来越弱。
“有,放心吧,真的有祖龙。”周吉平不敢告诉朋热他们忠爱的祖龙神,竟然是现实中的一个落难者。
“那我就放心了,我要去见祖龙神了,我会向他祈求保佑……达蒙……保佑我……儿子……”朋热的声音越来越低,以至根本听不到后来的话音。
周吉平正准备吩咐人给朋热减轻点痛苦,忽然身后的达蒙大队又乱了起来。
远远的听过去,哭喊声、受惊人畜的嘶叫声、奔跑声、大声吆喝的声音,一毁脑轰隆隆地传来。不仅如此,随着那天那场莫明其妙的雨停了之后,草原的风向又变回了西北风。眼下,草原上西北风势正盛,空气中又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直冲人的鼻腔。
周吉平回头向来路看去,只见科里涅河营地方烟雾弥漫。遭了!什么时候草原上又燃起了大火?是谁不小心?再一看,不对,现在一道由烟和火组成的巨大火墙,正兜着达蒙人的屁股推过来。烧得男男女女叫苦不迭,烧得部落的牲畜炸了群,夹在人群里四散奔逃。而他们奔逃过来的方向,正是充做尖兵的野战排聚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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