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路上的安全问题,周吉平这边也安排弗兰克带上一个班的野战排战士和一个排的自由军赶回去,打算在半路上迎一下部落派出的运输队伍。两天的路程,周吉平估计部落那边接到秃鹫的传讯,再集合人手,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达了。
看来要守着这些肉过一阵子了!
看看这边的情况,周吉平也有些挠头——天上飞的秃鹫,河里的鳄鱼,不远处唧唧歪歪的鬣狗,还有树林边虎视眈眈的狮群,都是自己这几天要对付的麻烦事。
听到大酋长已经让部落来人了,赶季的部民们越发的兴奋。尽管眼下的肉已经是多得运不过来,但从未见过这么多肉的部民们还是一个劲地往岸上拖拽着角马。
一些被踩死或挤死在河边的角马,被部民们大着胆子用棕绳套住角,然后十几个部民一齐发力,硬生生把角马从河边的淤泥里拽了出来。看看河边可用的角马尸体已经不多,一些闲不住的部民又自愿凑成一队,和周吉平打了个招呼就沿河向下游搜索过去了。周吉平见状也不好打消他们的积极性,只好派了十几个自由军战士持枪护卫着他们。
周吉平看得出,部民们是高兴坏了,这就像是一个饿久了的人,乍一见到食物明知自己吃不了,也要抓在手里才安心些。从杜卡和一些猎手那里周吉平了解到,这是达蒙部落几年来运气最好的一次。往常年即使整个部落出动,也顶多带回几十头角马,而这些角马中的大多数还要用来向布须曼人交换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
原来,北方军政府对部落区基本上是禁运的。只有少数胆大包天的商人,才敢于买通北方军的哨卡跑到部落区做些生意。不过这部分人毕竟是太少了,部落区主要生活用品的来源,就是布须曼人那边。这也算是一种形式的垄断了,布须曼人的棕绳,长袍,矛尖,刀具,标价都不算低。好在达蒙也有自己的一个优势——盐。
看看没有被处理的肉已经不多,杜卡开始吩咐大部分开始闲下来的人,把角马肉向一座小山坳里集中。这些肉都将被暂时的晾在一起,然后在附近的山坡上将会准备起起几堆篝火,防止动物们来偷窃。他可不想部民们的辛苦所得,晚上被动物们抢了劳动果实。不过相信这招在动物们眼里,实在是够绝户的。
这边还在忙着,河边却突然乱了起来。周吉平和杜卡赶忙跑过去,只见一头被踩晕的角马,被角上拴着的棕绳拽了起来,此时正四蹄直地站在河边的淤泥里。而一条巨大的鳄鱼正咬着这头幸运未死的角马嘴巴,正用力的想把角马拖进水里。
原来,这是一头说不上是幸运的角马。开始人们以为它死了,当把它的角拴上棕绳往岸上拖时,这头角马却突然借力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条巨鳄猛地窜起来,一口咬住了角马的口鼻。
岸上的人们想把角马从河边拖上来,而鳄鱼则想把角马拖到水里去,双方就拽着这头角马的脑袋拔起了河。而这头晕头转向的角马,则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对它来说,不管是哪一边得到胜利,对它都是一样的结果。
周吉平对鳄鱼没一点好感。初来草原的时候,他就被鳄鱼来了个下马威,差点被这种水中的巨兽成功伏击。后来还弄得体力耗尽,晕倒在河岸边。要不是伊琳,他肯定是死定。伊琳……是周吉平心中的痛。
这条鳄鱼体型庞大,与当初袭击周吉平的那条鳄鱼体型接近。现在它身处水中更是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岸上七八个人使劲拽着棕绳都不是它的对手。
棕绳上浸了水,沾了泥,强度也得到了加强,否则周吉平真担心棕绳会断掉,他倒不是非想得到那头角马,而是心疼这条棕绳了。据他刚刚知道的消息,布须曼人卖一条棕绳据然就要用两条角马腿肉来换!
“弩手!弩手!”看两方僵不下,周吉平想出了一个办法。
几个负责警戒的弩手提着弩跑了过来,询问周吉平叫他们干什么。
“装上石头,打鳄鱼的眼睛。”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周吉平这次直接拿来主义了。
石头是现成的,弩手们每人都带着一些,这是他们用来演练掷手雷战术的。另外,弩手们现在还用它们来驱赶舍不得离开的野兽。
几个弩手站在河边,在弩弦的皮托上安放好石头,开始向着鳄鱼发射。打了没几下,右侧的两个弩手停下了,“酋长,它没有左眼!”
嗯?周吉平一楞,没有左眼?难道……冤家路窄?走到几个弩手的射击位置仔细一看,果然,鳄鱼的左眼位置长了个怪异的瘤子,左眼根本找不到。回起上次自己开枪的情形,周吉平不禁起疑,难道真是那条鳄鱼?
“不管它!照着它的眼的位置,还有它的嘴,打!”周吉平命令几个弩手。
听到周吉平非常坚决的下令,几个弩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身上带的石头几乎全打向了鳄鱼。哪怕鳄鱼身上披着厚厚的鳞甲,哪怕鳄鱼始终在移动,哪怕发射石头的弩手打得不是很准,但频繁的发射总还有许多石头击中,并且打疼了鳄鱼。
两相较力之下,弩手的干扰终于起到了作用。鳄鱼稍一分神,角马已经被众人拖拽出了好几米,而不肯放弃的鳄鱼,则咬着角马的嘴巴一并被拖出了水面。
鳄鱼一旦离了水,马上威风大减,在和人们对抗中也立时落在了下风。正在拉绳子的部民们见状,兴头更大了,大家一齐喊着号子把角马连带鳄鱼一齐向岸上拉过来。
“长矛!”周吉平向旁边持矛观看的猎手叫道,示意一个猎手把手矛交给自己。然后,周吉平提着长矛,拣着脚下平坦没的淤泥的土地,向鳄鱼靠了过去。
“酋长!”杜卡本来还没弄明白周吉平想干什么。直到周吉平向鳄鱼靠过去,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出声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见此情形,杜卡从一个猎手手里抢了一支长矛,紧跟着周吉平向鳄鱼走去。
实际上,周吉平的行为是很冒险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送死的行为。要知道,这条鳄鱼有近四米五长。虽然旱季让它的体能损失不少,但刚才在水里能够和七八个人对抗,已经能够说明这个家伙是多么的危险了。不消说被它咬到,就是被它的尾巴扫一下,人也肯定会受伤。即使当时不会死人,但带着淤泥污物的鳄鱼尾巴扫到人身上,伤口肯定会化脓感染。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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