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想的东西,我都不明白,什么是光盘?”老龙怯怯的问:“以前也有很多词,我搞不明白。”
“慢慢你就明白了。”周吉平对付着。“那我再问你个事情,就算你不知道恰卡,可他最后因为把你带在身上,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这你知道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杀人又不是我杀的,与我无关啊。老龙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这你不知道?”周吉平又有些恼了,一到关键时候老龙就一推二六五。“可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这些日子我越来越好杀吧?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脾气越来越大,杀性越来越强?那个杜卡就是因为太好杀,最后逼得人家兄弟相残!这不都是因为你?”
“这个……这个我实在是冤枉!”老龙继续嘴硬:“要知道,我的元神不过就是一团真元,和你的真元只有强弱之分,并不能让你干些什么,顶多帮你疏通经络而已。至于你会做什么,那都是你的事情。与其说杀性是我的,不如说是你自己的更准确。只是我帮你释放出来了——我想可能是这样吧!”
“杀性是我的?”周吉平疑惑着。
“是呀,与其说是我的杀性,不如说是你自己的杀性。是,当年我在世时也是征战四方,杀人无数。不过,从那次你掐死那个人(鬣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确是相似,本性都是好杀的,所以说我们是一类人。你只不过是通过我,照见了你自己。”老龙的话有些让周吉平难以理解,但又似乎抓住了什么。
“我不明白。”周吉平真有些糊涂。
“唉!”老龙叹了口气,似乎在和一个白痴讲话:“明心见性——你总明白了吧?你不会没听过这个词?”
“听过,是佛教里的一句话。”周吉平说。
“佛陀教人证悟自己的本性本心,这也是功夫里的极高境界啊。我想应该是你在我的帮助下有了功夫以后,你的本性完全暴露出来了,不过这实在不能怪到我的头上,我只是一团真元。”老龙这次推得彻底,却又推得让周吉平无话可说。
“打个比方:这就像是三岁的孩子,他可能也想杀人,只是因为他太弱小,办不到而已。但等他长大了有能力杀人的时候呢?他再杀人难道还关别人的事?”老龙的话让周吉平无语,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不关他人了。
“我刚才说过,是我帮你打开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有的都是你的宝藏。但可能里面也有些别的东西,可能也有毒药,或者杀人的钢刀,可这不能怪在我的头上吧?”老龙得理不让人。
“箱子?宝藏?”周吉平真的钝住了。
“这都不明白,你见过癫痫之人吧?那些癫人力气奇大,不逊武林高手。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他们癫狂之后,内心的本性全露出来了。有的好打,有的好杀,全无顾忌,因为他们不知该如何克制自己的本性。我辈练武之人说白了也是在打开封闭在本性上的那道门,把先天本领全都用了起来。但是本性中的那一点私心、杀性什么的,当然也要一起表露出来。至于能不能克制,实在是练武之人自己的事,不关旁人。”现在的老龙像个出色的哲人,说出来的话颇值得玩味。
“我替你解开了身上的桎梏,你的一切问题,人性上的弱点也都暴露了,这可不是我给你的,而是你本来就有的。看看过去的那些人,那些英雄豪杰,迁客骚人,哪个不是一身的毛病?哈哈哈!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说到这儿,老龙又像个超脱出世外的高人。
“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周吉平开始受不了老龙的絮叨了。
“别啊,我们好不容易聊这么久,让我再看看吧,就当是放风……”老龙立刻没了高人的风范,反倒摆出一副厚脸皮的姿态。可随着周吉平缓缓运功,老龙消失了。
事情基本搞清楚了,血钻对周吉平本身的威胁并不大。但周吉平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老龙的话警醒了他,让他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来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贫家子弟,用吃苦耐劳来打拼自己的一片天地。谁想到随着血钻的出现,让周吉平知道原来自己的本性中:好杀,贪婪,狡诈,这些令人不耻的毛病一样存在。
在韦尔夫向自己提出的分配计划中,特别提到了要给自己好处的事情,自己明明可以再给达蒙争来一些利益的,可自己呢?“笑纳”了韦尔夫给自己的贿赂。这证明,自己也不过是个贪婪的小人而已,这才是真实的自己。什么穷人的孩子,人穷志不短……
另外,自己对达蒙实际也根本没什么感情。他们只是自己想要回家的工具,而且将来如何利用钻石资源,他心中也打好了主意——一个卑鄙的主意。包括对伊琳,对死去的朋热……更多的时候,自己对他们只不过是当作工具来利用,哪里有多少真感情?
周吉平消沉了许久。实际上,周吉平这种消沉反倒是一种积极的反应。这比那些明知自己的自私与狭隘,却仍死死抱着那点见不光的情绪,不肯醒来的人要强上许多。
人,都是这样具有两面性的,对于那些想成就大事的人来讲,重要的就是照见自己的本性,克服人性的弱点。
周吉平有点明白血钻的功能了,它就好象是一个存储了电脑软件的载体。老龙的元神就是这个特殊的软件,他可能增强像自己这样特定人的能力。但同时也可以让这个特定人的“系统”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甚至最终走向崩溃。不管怎么说,血钻都更像是一个工具,至于这个工具带来的问题,却应该由使用这个软件的人自己去解决,而不应怪罪在这个软件上。
周吉平很赞同老龙的话,尤其是三岁孩子的那个比喻。
佛教禅宗里曾经有一则公案:一位大文豪向一位禅师问法,怎样才能实现禅的意义?
禅师说:“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大文豪有些不屑的说:“这个三岁的孩子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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