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观察着,周吉平也一边在脑海里构着图。他在想,如果没有发现重型车辆辗轧过的痕迹,自己是不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方向感确定位置,并且确定下一步的走向?所以,周吉平不断尝试着在车子到达下一个路口之前,按刚在在山头上看到的情景,暗暗描绘出下一步的走向。但让他失望的是,他这种尝试的结果很让他难堪——十有七八都是错的。最后,周吉平不得不在心里悲哀的承认,如果仅凭自己的力量,他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进出恩格罗山的路。
车子不断前行,周吉平不断指示着车子行驶的方向。随着车子向恩格罗山中心的靠近,周吉平着发出指令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此时,车上几人的表情也是大相径庭:木巴长老是越来越兴奋,脸上的褶似乎都写上了满意的笑;韦尔夫则是一脸的困惑,显然他对周吉平能有这个本事感到非常的惊讶;至于杜卡倒是没什么表情,在他看来,他的这个大酋长给他们带来的意外实在是够多的,不在乎再来点什么传奇的事情。所以在车上的几人中,唯有他没事人似的四下扫视着,观察着恩格罗山谷里的环境。
但是,常变戏法总会有露马脚的时候。
就在吉普车一路顺风顺水向恩格罗中心驶去时,突然出现的一个十字路口一下子难住了周吉平。除了自己来向的路口外,另三个路口中有两个路口都明显修缮过。两个路口的路面的石块都是新铺就的,外貌完全一样,一个左拐,一个直行。
新修缮过的路口,肯定是磨损较大的路口,下一步的方向肯定是二选一的结果。
可哪个是正确选择?周吉平拿不定主意了。他禁不住微微侧身,从吉普车上探出些身来,认真观察着路面的磨损情况,想从中看出些端倪来。可惜,他失望了。
这一路开来,司机顺风顺水的车速颇快。可在这个路口周吉平却久久没有发出改变行驶方向的指令,司机不得已踩了脚刹车,然后看似随意地向右带了把方向,颇有点靠边停车的样子,然后等着周吉平的指令。
正是司机这个细微的动作救了周吉平。左,肯定是向左!周吉平连忙装作刚才走神忘记了发出指令似的,恍然醒悟般的说:“左,向左拐。”
司机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他向右打了把方向的动作是在为向左拐做好了准备,这个瞒不住驾驶技术精湛的周吉平。
韦尔夫笑了,他看向周吉平的眼光里透出一种了然的神色。他一直在疑惑周吉平怎么能够在这座巨大的迷宫里来去自如,要知道他可是背了多少次口诀后,才能做到自己置身在恩格罗山谷里不迷路的。
所以在来的路上,他一直观察着周吉平的一举一动。直到刚才的路口周吉平侧身探出头去的时候,他才明白周吉平居然就是用这样简单的方法,破解了这道他认为是极难解开的难题。
虽然周吉平破解这道难题的手法过于简单,但韦尔夫也没法不佩服周吉平的观察能力,这样的观察能力和急智显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不过,韦尔夫还是禁不住把带着丝调侃和玩味的眼神投向了周吉平——能看透魔术师戏法的人,都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周吉平看到了韦尔夫的表情,他当然知道韦尔夫不会揭穿自己,相反他还干脆以一种示威似的表情看了回去。那意思是: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同时,周吉平还做出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似乎在等着看韦尔夫的笑话。
韦尔夫被周吉平的神情弄懵了,在他的印象里,周吉平一直是严肃有余幽默不足,如今这个表情……
答案很快揭晓。一直没减速的车子在经过路面上的一个坑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而此时正斜倚在敞篷吉普车门上的韦尔夫,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右侧的肋骨上……
“哦,我的上帝。”韦尔夫惨呼一声,显然被硌得不轻。而同时,周吉平嘴里却悠闲地发出了一声呼哨,害得杜卡和木巴长老都把好奇的目光看向了他,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车子再次拐过一个弯,迎面是一条宽阔笔直的大道——恩格罗山的核心,布须曼人经营多年的恩格罗镇,就在眼前。
吉普车的引擎轰鸣着,速度一下子提了起来,沿着这条大道直奔镇子的最中心驶去。
与刚来来路上用绿色城墙组成的迷宫不同,恩格罗镇是用一排排外形相似的民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同心圆迷宫。而据木巴长老介绍,这座迷宫的中心就是布须曼人的大酋长利拉的城堡和宫殿。
利拉的城堡占地约有近百亩的样子,周围全是四米多高石头院墙。从近处看,院墙上设置着一些射击和瞭望孔。显然,这是恩格罗山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城堡外围,是一条宽阔的沿围墙铺就的环形路。吉普车载着周吉平几人,沿着这条环形路向城堡的正门开去。
围墙对面的路边,有一些做生意的土著或蹲或站,他们的眼前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商品。但据周吉平观察,这些人眼前摆的东西以农作物和水果居多。日用手工艺品也有一些,但数量相对就少得多了。
而那些小贩背后的房子显然是用做商业经营的门面,现在这些商铺正人进人出的颇为热闹,显然这些商家不仅有实力,所经营的商品也是非常的有市场,至少比外面这些乏人问津的小贩们要强得多。
沿着环形路,经常会看到三三两两持枪或矛杆的人。看他们服装统一,身形剽悍,表情严肃的样貌,周吉平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城堡的守卫,或者是布须曼人的土著警察。不然为什么围墙脚下没有小贩呢?当然叫他们这些人是城管也不是不可以。
很快,城堡正门到了。
此刻,城堡前的广场正聚集了许多男男女女。他们正在围着圈跳舞,舞步单调重复,和周吉平见过的达蒙舞蹈有些类似。几个赤膊的汉子则坐在圈中央,满头是汗地拍击着夹在胯下的长鼓。随着鼓点的变化,这些跳舞人的歌声亦时而激越时而低沉,时而又像在委婉地诉说着什么,听起来倒有点说唱音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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