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索约“居委会”和“民间裁判法庭”的穆索玛长老则汇报说,现在索约百姓参与自治的热情非常高,居民们友爱、互助,原先各部落的那些德高望重的老猎手们功不可没。
不过,一切也不都是正面的消息。据负责索约内部安全的祖贝私下汇报:索约的几个外来人,除弗兰克与埃里克还算正常外,艾玛和弗朗索瓦这两个人都有些新动向——对于祖贝的特殊安排,是在周吉平离开索约前突然起意安排的。在周吉平看来,稳重低调的祖贝很适合这项秘密警察的工作。
首先是艾玛表现得非常不合群,也不适应索约的生活环境。整天除了拿着支配发给她的硬弩打猎,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而且她还多次与埃里克发生过争吵,不过由于语言不通,她和埃里克的对话虽然有人听到,却没人可以获知他们争吵的内容。
而索约的畜牧业,则在弗朗索瓦放牧改畜牧的调整下,获得了明显的发展。牲畜的病死率和仔畜的成活率都有了较大的提高,这一个月来索约牲畜的头数增加了不少,连带着弗朗索瓦在索约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的增加了不少。
“这些是好事啊!”周吉平疑惑的看了看祖贝,他深知这个自己暗暗安排下去的稳重的人不会无地放矢。
果然,祖贝在汇报了上面的情况后,犹豫了一下。话锋一转,说到了他真正想说的内容。“可是后来我们发现,弗朗索瓦经常去埋葬死去部民的地方,尤其是朋热的墓那里。虽然那里离畜牧的围栏很近……可是,热垭也经常去那里……”说到这里,祖贝停了下来,为难的看着在座的众人。
热垭?周吉平一楞,一时有点想不明白祖贝话里的意思。
热垭是朋热的正妻。按照部落的规矩,为部落献身的勇士的妻子中,除正妻以外都可以再嫁,唯有正妻不可再嫁。她要肩负起把死去勇士的所有子女抚养大的责任,终生不能改嫁。而且这样为部落献身勇士的正妻,将受到部落所有人的尊敬,任何人也不得欺辱她,否则将会受到部落极为严厉的刑罚——矛刺死刑。
难道?弗朗索瓦对热垭……想到这里,周吉平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有些不可能。就算弗朗索瓦饥不择食,也没必要冒着被杀死的危险对热垭动心思吧?除非弗朗索瓦活得不耐烦了。这样想着,周吉平将眼光转向吉瓦约长老,这样的事情吉瓦约长老不会不知道吧?
看到周吉平看向他,吉瓦约居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楞怔了一下才说:“哦……是这样,说来难以让人置信,弗朗索瓦说他喜欢热垭……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虽然我把部落的规矩告诉了他,可他说:他愿意和热垭一起把朋热留下的所有四个孩子抚养大……”
吉瓦约长老的一番话在在座的众人当中掀起了一阵波澜,听明白的部落长老们无不骇然——这个白人居然要破坏草原部落传承了多年的规矩,这也太无礼了些!
“杀了他!”“杀了这个白人!”“白人没有好东西!对他们不能客气。”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恶狠狠的表达着他们的意思。周吉平微微皱了皱眉头,扫视了一眼群情激奋的众人。心说:吉瓦约长老的话还没说完,你们聒噪什么?
现在周吉平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又与以前不同了。在成功解救回各部落被扣人质,实现与布须曼人的和解之后,周吉平已经成了众人心目中真正的达蒙大酋长,隐隐露出了“部落之王”的王者之相。像现在这样冷冷的一眼,就让激奋不已的众人立马住了口。
看到刚才还乱轰轰的众人,在周吉平的目光注视下安静下来,吉瓦约长老既替周吉平高兴,又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不过吉瓦约长老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考虑到弗朗索瓦是异族人,我认为他的行为如果有些不妥,我们也不好直接责怪他。所以,我又问了热垭……”
说到这里,吉瓦约长老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极为古怪,居然和祖贝的尴尬表情有些类似:“不过,热垭说……”停顿了一下,吉瓦约长老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热垭对我说:请不要责怪弗朗索瓦,他是个好人……”。说到这里,吉瓦约长老再次停了下来,居然像个不甚成熟的年轻人似的,尴尬的舔起了嘴唇。
哦——在座的众人一下子全傻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的楞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居然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接下来热垭说了些什么吉瓦约长老没再转述出来,可人们已经从长老尴尬的表情里猜出了一二,可这怎么可能?
众人楞了,周吉平也有些发傻,这到底是怎么一事?
正在这时候,忽然神庙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隐隐有不太熟练的土著语声传了进来,还有部落战士大声的拒绝和呵斥声。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看到周吉平微微有些皱眉,安卡马上走到门口,不满的大声呵斥着神庙外的守卫。
“报告,是弗朗索瓦,他抱着热垭来了。”守卫走到神庙的院子里,大声向安卡报告着,“他说热垭受了伤,要死了,希望大酋长能救救他。”
啊!?坐在屋里的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人们都惊讶万分,这儿刚说到弗朗索瓦和热垭的事情,怎么热垭就受伤了?
安卡正要说话,忽然屋里传来周吉平的声音:“安卡,让他们进来吧。”
听到周吉平的命令,堵在门口的安卡只好向屋里点了点头,然后命令守卫把门外的弗朗索瓦放了进来。
“酋长,酋长,只有你能救她,求你帮帮她……”一进院子,弗朗索瓦就换上了英语。他一迭声的呼唤着周吉平,同时人已经走进了众人正在开会的神庙正屋,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确切的讲,吸引众人目光的不是弗朗索瓦,而是他怀里抱着的一个人——热垭。此时的热垭,肚子上被割出了一条大口子,鲜血正汩汩的向外流着,把正在抱着他的弗朗索瓦身上都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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