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让人感觉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当布须曼士兵们聚到马加赛两人的墓前时,那些北方军的俘虏们竟然也主动的凑上了前来,表示要给两位勇士行个礼。这一结果大出人们的意料之外,也让个别对周吉平暗地里放过坦克手的行为略有微词的布须曼人,彻底明悟了其中的奥秘。
处罚俘虏的活动变成了一次上千人参加的大游戏,而这次游戏所取得的效果更是令人难以置信。得到获胜消息赶来的木巴长老,不无矛盾和羡慕的望着周吉平,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这个人是自己的盟友,而且智计百出。一个攻心战术,就让所有的俘虏都失去了反抗的意志,而且还主动对牺牲的勇士致敬,这充分说明了周吉平这一计的成功。
但木巴长老同时也感觉到了担心,一旦周吉平将来在布须曼人之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等自己不在世的时候,恐怕没人能阻拦他对布须曼部落的吞并。尤其是那个佐里克,对周吉平言听计从……想到这里,木巴长老颇觉无力。为他自己,也为那个至今还长不大的利拉。
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达加斯穿着自制的吉利服,跟着前面的六个手下缓级向北走去。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在这三天里,他们一行七人在旱季的烈日下,每天只能走上二三十公里。为了隐藏行迹,他们不得不穿上自制的吉利服,然后早晚行动,白天和中午宿营,尽量避开出来巡视的南部联盟部落枪手。这些倒还没什么,最让达加斯头疼的,就是水源的问题了。
在这个季节里,草原上的水源少的可怜。可有限的水源都被部落战士们盯上了,显然他们是算准了自己这些人是没水不成的。最别扭的是,很多时候走得汗流浃背头晕眼花的杀手们,却不敢到水源边去饮水,他们怕遭遇部落战士。
他们倒是不害怕部落战士,凭他们现有的战斗力,就是来一个排的部落战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真正担心的是,一旦与部落战士发生了交火暴露了自己这些人的形迹,会引来更多的部落战士,那个时候自己这几个人就更加的难以脱身了。否则,达加斯早就下令杀死看守水源的部落战士,然后取水了。
还有一件事让达加斯为难。由于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空袭,所以他们根本没带齐装备。象水壶、火种、净水药片等,更是一样没有,条件已经艰苦到了比训练都要难的程度。
好在达加斯对这片草原并不太陌生,以前他多次带人来这里进行过实地的野营训练。就是在那个时候,达加斯熟悉了这片草原,了解了这片草原的脾气和秉性。不然的话,他也不敢带着仅剩的几名手下走路回北方,更不敢自己单人为全队殿后。
达加斯七人组成了四个组。其他人都是每两人一组,拉成了一条长蛇阵走在草原上。唯有达加斯自己自成一组,而且还是殿后的重要位置。
这四组人,每组之间相隔两百多米,总共拉出了近一公里的距离。这也没办法,谁让这里是伊玛拉草原来着。平的地方当然是一马平川,一眼看出好远;地势起伏的地方,到处都是视觉的盲区。不把队全拉得分散些,根本不足以防范一些突然情况。
又往前走了不远,达加斯突然看到前面的一组人举起手中的枪,左右摆动了几下。有水!达加斯有些迷蒙的意识立刻清亮了起来。对他而言,水,现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虽然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像动物一样喝河里的水,但有水总比没有强。只是不知道,那水边有没有部落战士看守着。
过了近二十分钟,前面次递传回消息,安全。达加斯的心像两扇门似的,一下子打开了。他开始跟着前现一组人的行动轨迹,缓缓向心目中的甘泉接近着。
他们必须小心接近水源,并且留心四周,以防守可能守在水源边上的部落战士。
这几天来,他们七人已经不止一次在水边和部落战士遭遇了。开始的时候,最先一组的尖兵采取故意暴露形迹,引诱部落战士追击的办法,给第二组创造饮水或者歼灭部落战士的机会,然后一行人再匆匆饮水后离开。
可后来,部落战士们明显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他们守在水源边,再也不追击哪怕是一只鸟了。这一来,达加斯等人取水就变得异常困难了。他们不得不采取暴露自己,吸引部落战士开火的方式,查明部落战士的人数、位置和战斗力等情况。然后采取前后夹击的办法消灭掉部落战士,接下来才像被狮子盯上的动物那样急匆匆的饮水后离开。对达加斯待人来讲,每一次取水就是一次与死神的无限亲近,可他们又没法回避这个需要。
单兵电台的耳机里,传来轻轻的扣触声,这是他们的联络暗号。虽然他们七个人都有单兵电台,但电台是需要电池才能工作的。眼下谁知道旱季的伊玛拉草原会花去他们多少时间,所以他们不得不节省一点。除了达加斯外,就只有开路的两人中开着一台电台了。
达加斯注意的听着:“嗒,嗒,沙,沙。”两下敲击,两下划声。这证明水边是安全的,第一组准备要取水了。他们没有准备盛水的器皿,所以他们只能尽可能多的喝,还不能顾忌水里面是不是有寄生虫或者病毒之类。他们只能祈祷自己的肚子能够包容一点,至少不在自己在草原的这段时间里出问题,要腹泻什么的,也要等回到北方之后。好在人体是有这个应急机制的,在特别紧张和坚苦的时候,人体的抵抗能力会变得超强,一般的疾病根本不能把人怎么着。
想象着前面的人趴在水边,一人警戒,一人用钢盔舀起河里的水,又喝又洗的样子。达加斯已经干裂的的嘴唇禁住蠕动了一下,激动的结果就是一丝血线从已经泛白起皮的嘴唇间流了下来。无奈,达加斯淡化着自己对水的渴望,努力保持着心态的平稳。
他从军多年来,经历过无数次被公认为是绝境的情况,但无一例外的,他都活了下来。有些艰苦情形,连培训他的M军教官都对达加斯的这种隐忍本领赞不绝口,认为达加斯是个天生的特种战士,甚至还动过把他带到M国的念头。当然这不可能,在被榨干之前,马苏阿里是不会放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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