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巴瑟斯先生皱了皱眉，完全不知道该与我再说些什么，“原谅我的失礼，巴瑟斯先生，我有些过于兴奋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转了话锋，话题与话题之间跨度极大，之前的聊天仿佛不存在一样。

“谢谢你在课上的好意，想帮我维护课堂的秩序，但这项工作因该由我亲自完成，一个新老师进入这些‘野兽’的领地时——只是个比喻——他们是有领地意识的，他们会对我不满，会挑衅，但我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让他们遵守规矩，让他们变得更像‘人’，换句话说，我需要立威，然后平和且有效的去管理他们。”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临近下课了，于是我们俩沉默着回到了教室里。这次交流并不十分愉快，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比起课上要好不少，也许是因为我说中了他的状态，他终于察觉有人能窥见灵魂的悲哀？就这样吧，不错的开展。

下课后，一张张写好的作业交到讲台上，教室里逐渐变得空旷，我留下继续写着“葬礼发言稿”，教室里只剩下我，巴瑟斯先生，和梅瑞狄斯。

“你让麦卡斯出去了，可你为什么不让杰瑞也出去？”梅瑞狄斯突然开口。杰瑞？那个黑人的名字？真是符合极了，那种令人感到厌恶的生物。

“麦卡斯骂了你，我的课堂上不允许辱骂同学，他们对我说什么无所谓。”

哦，妈的，他就是神父。

“说起来，你和斯尔科林都有颗热心肠，这是极好的，保持这份热忱……”

“你真的不在乎学生对你说什么吗？”

“可能是我习惯了。”

“我要是像你一样坚强就好了。”

“梅瑞狄斯，这不需要坚强，你只要明白……很不幸，大部分人都缺乏自我意识，你要记住这一点，因为以后还会遇到。你今后的每年都会再遇见他们。”

巴瑟斯先生的眼睛看向了某个不存在的虚空节点，他念诗般呓语着安慰梅瑞狄斯。

梅瑞狄斯点了点头，只是表情变了又变，她眼中有疑惑，但无人有法子替她回答，她得自己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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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校长！”“妈妈，她就在那儿！”离开班级后，我刚与巴瑟斯先生同行至办公区，就见到一对母女大声叫嚷着闯入这里。“你就是那个开除我孩子的贱人，为什么？”

“抱歉，也许你应该……（去找校长）”

“因为你治不了她，那这里要你做什么？你想天天和她待在家里吗？我没时间听你的废话！”黑人母亲的声音极大，她那黑的不那么彻底的女儿一脸得意的站在一旁。

“声音轻点……”

“这里要你做什么？！”

教导主任闻声赶来。

“请冷静，我们去主任办公室聊这件事吧。”

“我哪也不去！”

“听着，小姐，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件事得我来处理，你得和我说。”

“种族歧视的贱货，我要告你！”

“走吧女士，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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