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放学后，校长室里突然传来消息说让全体老师开个会，斯尔科林也跟来了，他说，以前的会议都有他的参与，这次也不例外。

会议厅里，只有台上的大灯亮着，观众席特别昏暗，让人不怎么舒服。

“感谢你们这十五到二十个人能待到这么晚，今天向大家介绍一门新课程，来提高我们州考成绩，这门课被命名为‘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卡萝校长说完，一个政客被请上了台。

斯尔科林暗戳戳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这个课程听的耳不耳熟？上一次的内容也是他们派人来弄的，‘不让任何一个孩子掉队’，真是冠冕堂皇的诈骗。”

我点了点头，这种会议我在其他学校也见过类似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先生们女士们，下午好，我很高兴能来这里，我今天带来一些启发材料，来帮助你们录取的学生和非录取的学生更好的备战今年五月的州考。首先，我申明，我敬爱——老师，我敬爱——你们的工作，敬爱你们的主张，你们是真正的英雄。”我听着他拉长的语调，环境带来的不适感越发深重了。斯尔科林告诉我这种感觉是对的，因为一通无关紧要的彩虹屁吹完后，他就要进入主题了。图穷匕见。

“多年在私立学校的经验教会我一件事，那就是，房地产会产生巨大收益，商贸价值保证了学校的档次，但是你们学校考试的分数太低了，直接影响了这篇住宅区域的二次销售价值，尤其是在市场这么不景气的时候，我们得提高考试成绩，吸引新家庭加入这片区域，让学校有更多有上进心的孩子……我不是责怪你们……”

“抱歉，你来这儿买考试材料的，还是作为业主来发泄不满的？”那个祖母辈的老教师终于忍不了了，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说话。西博德特先生同样出言嘲讽：“听着，额……我很好奇，听你在这里放屁，能给我们发点爆米花吗？”

“这里的全体教职工为这所学校终身奋斗，但你却说我们的事业只关乎二次销售价值？”

“纯属扯淡！”

“让他滚吧！”西博德特先生站起来就走，其他老师们也愤怒的起身声讨。

“强攻游戏！”

政客也不再客气，“别把它过分简单化，伙计，你输不起！”

“听起来是个威胁？”老人毫不畏惧。

我看了眼斯尔科林，他打着哈气，看起来毫不意外。

“你们能坐下来吗？”卡萝校长想维护秩序，但她没能喊住任何一个人，我和斯尔科林也跟着众人离开。所有人都很愤怒，可这愤怒似乎没能让这所学校死寂的心重新跳动。

……………………

走到校门口，我们看到有不少人聚集在一处地方，当我们这些老师走过去，他们才退散开来。

这些人在学校的围墙上贴照片和标语，正是雷文虐杀猫的事情。那些人是个小型的动保游行团队，他们拉起横幅，上面写着严厉惩治虐猫凶手，他们高声喊起来，然后学校的保安们全部出动了。两拨人乱成一团，吸引了不少附近街道的群众前来看热闹，还有拿出手机录像的。斯尔科林嘴角含笑的看着那些人。

“这是你事先预想好的吗？”

“当然，但似乎，这样的表现力还是低了点，事情过去三天了，我原以为会有更多人来的。不过没关系，我倒要看看学校上面的，或者雷蒙德背后的人有没有能力继续保他。我会再添一把柴的，我要他，在这场火中，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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