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一脸羡慕嫉妒恨地嚷嚷,拿起手机,刚想走人,一个服务生走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说:“刚才小郝打来电话说,路上拐弯急,跟一电动车撞了,小腿骨折,现在医院呢,晚上肯定来不了了,让您想法儿找人替他。”
张鹏皱着眉,点点头,“我知道,你完事替我去医院看看他,跟会计先支5000,去吧!”
“等会儿啊,我这儿有点急事。”张鹏扫了一眼顾宜年,便开始翻找电话本儿,接二连三地打了几个救场的电话,都被人以各种理由拒了。
张鹏的脸色变了,说话的语气开始不淡定,看看手表,两眼瞟着天花板,等待电话接通,当现实又一次无情地打击了他时,张鹏挠挠头,一筹莫展地看着程楠和顾宜年。
其实张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程楠,现成的救星跟自己眼前戳着,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只是心里清楚过不了顾宜年那关,他们君子协议过,程楠在他这儿,绝不涉足夜场。
“鹏哥,你别犯愁,我去。”程楠说。
张鹏心里一喜,两眼放光,强忍着高喊“万岁”的情绪,平静地望向顾宜年,口是心非地说:“不——好吧,”看见顾宜年的神色,确实不赞成,赶忙又说:“这得你哥同意。”
“哥,让我去。”程楠转头对顾宜年说。
尽管张鹏的表情从“便秘”变成“憋不住”,又可怜又痛苦,顾宜年想了想还是说:“不行。”
张鹏一听就爆发了,冲到顾宜年面前,脸对着脸开始喷:“别呀!哥哥,救场如救火,我知道你不喜欢楠子抛头露面,可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刚才打电话你也听见了,事儿就这么赶巧,就这一次,我保证。你刚还说欠我人情呢?你现在答应了,咱俩两清!”
顾宜年开始动摇,不是因为张鹏的“声泪俱下”,而是一旁霜打的程楠。程楠喜欢这个,他知道,之前让他学一技之长时,程楠独独对声乐开窍,偶尔的无师自通,连老师都惊讶。既然让他学了,又不让他学以致用,难怪臭小孩儿一脸的不高兴。可是答应吧,万事开头难,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没有最后一次,天长日久,他真怕出什么事儿?说实话,在酒吧驻唱,跟从前在酒楼卖唱似的,程楠的样子太招人,他不想让他惹上任何麻烦。
“少个弹唱的,你这儿也倒不了?”顾宜年还是不松口。
“哥——”程楠拉着顾宜年的袖口,左右摇晃,泛红的小眼神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宜年纠结不已。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这儿是高档娱乐会所,招呼的都是有钱又要脸的人,花钱还买不到心甘情愿吗?犯不着来强的,别说楠子的身份人尽皆知,有你顾大队长当靠山,谁没事找麻烦?放心,放一百个心。”张鹏快嘴助功,知道机不可失。
“你没听说过‘上流人行得都是下流事’,就是这样才不好办,万一有事,我一个小小警察,能顶多大用?”
“能有什么事?你就是职业病犯了,看谁都像坏人,都打你们家程楠主意?我这儿献艺的小伙子好几个,哪个差劲了?不都好好儿的吗?行了,你就别折磨楠子了,你瞧他那样儿,我保证就这一次,这儿都火烧眉毛了,你就答应吧,求你了,哥,我叫你哥了都……”
“行行行。”顾宜年赶紧捂住张鹏的嘴,机关枪才停止扫射。“就这一次啊,下次绝对见死不救。”
程楠一听好似接通了电源,瞬间来了精神,搂住顾宜年一顿啃,张鹏乐得一蹦多高。
“少来这套,没有下次,听见没,赶紧跟你鹏哥准备去吧!”
程楠喜笑颜开,转身跟着张鹏往出走,顾宜年无奈地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相送,脸上带着笑意,心被一种莫名的不安揪扯着,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以此缓解那份模糊的压抑。
程楠果然不负众望,音乐一起仿佛换了个人,在灯光琉璃的舞台上如鱼得水,能弹能唱能跳,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动如脱兔,深情动感统统拿下,谁又能看出如此翩翩少年的残缺和凄苦呢?首秀受到了超乎寻常的欢迎,返场三次,鲜花小礼物堆了一地,一晚的点歌费用少说三千,大家只是捧场,果然很有素质。
张鹏在台下乐得合不拢嘴,一副捡到宝的烧包样子,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说服顾宜年让程楠给他当长期的“摇钱树”。
顾宜年喜忧参半,没想到程楠真是这块料,总算能靠自己挣碗饭吃,可“青春饭”终归不长久,更何况踏足娱乐有背他的初心,还是老老实实将来当个老师什么的更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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