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是我永远的宝贝

程楠在顾宜年身边来回跑跳，各种嘻哈撩逗，扯衣襟，揪头发，绕到背后打一下，灵敏地躲闪着顾宜年出其不意地“抓捕”，程楠发出偷袭成功后的开怀大笑，在行人渐少的街道上朗朗回荡。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追不上我吧，我就是这么强大，啦啦啦……”

　　程楠跑两步就停下来回头看看顾宜年追上来没有，亦张亦驰，像在玩诱敌深入的游戏，他呼吸微促，面颊泛红，隔着淡橘色的蒙蒙雨雾，唇齿间的笑容令顾宜年怦然心动，他跑了起来，快要追上的时候，猛然加速，超过程楠的时候，伸手在他头顶拍了一下，取笑道：

　　“小子，跟谁俩呢？来比赛呀，输了的洗一星期袜子。”顾宜年跑出十米，才发现程楠根本不和他玩，回头看着原地不动的宝贝，一个劲儿地怂恿。

　　“哥，我追不上你，你等等，我跟你说句话。”

　　程楠假装喘气不均，慢慢地靠近，目测距离差不多了，估计胜券在握，突然发力，迈大步助跑加速，上身跨栏，跳鞍马似地扑向顾宜年身后，一下骑在他背上，由于用力过猛，压得顾宜年前后直打晃，程楠怕摔了自己，吓得双手紧紧地环着顾宜年脖子，差点没把跨下的“坐骑”勒断气，顾宜年直翻白眼，哑着嗓子嚷嚷：“勒死你爹了，快下来！”程楠咬着顾宜年耳朵直哼哼，撒娇耍赖，就是不下。

　　顾宜年笑着摇摇头，爱恨交织地在程楠屁股上拧了一把，用力把他往上托了托，背着往前走。程楠“嗷”了一嗓子，将脸埋进顾宜年的颈窝，贪恋又执着地向深处蹭了蹭。

　　两人玩了个尽兴，雨也淋了不少，回到家，顾宜年带着程楠草草冲洗了一下，给他擦头发的时候，发现小孩有点低烧，颧骨通红，眼神迷离。

　　“唉，”顾宜年懊恼地叹了口气，手上加劲地揉搓程楠的湿头发，“这下可好，发烧了吧，下雨了还由着你在外面疯玩，我真是惯坏你了。”

　　“起来，头发湿着就睡。”顾宜年伸手拽脱了筋骨的程楠，把吹风塞他手里，“自己吹，我去给你熬口姜汤。”

　　“哥，我没事，你别走，我不喝那玩意儿，苦了吧唧了，根本不顶事。”程楠拉着顾宜年的手不让走。

　　“姜汤不顶事，打针顶事，走啊，楼下小诊所！”

　　顾宜年回头一瞪眼，程楠立刻蔫了，委屈吧吧地打开吹风对着自己的头一通乱吹，嘴里冒出一句：“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

　　顾宜年“噗”地笑出声，“小样儿，就得这么治你，等着。”

　　程楠歪在床上，眼珠转来转去，两手食指相对，肚子里不知在绕什么花花肠子。

　　“来，快，趁热喝。”顾宜年端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姜汤，上手揪程楠起来。

　　程楠看了一眼大碗，一脸便秘的表情，带着哭腔说：“太烫，晾一晾。”

　　顾宜年嘴凑到碗边吹了吹，又小口尝了尝，“不烫，快喝！”

　　“哥，咱家没冰糖了。”

　　“嗯，这有巧克力。”

　　“巧克力太腻，而且晚上吃会长蛀牙。”

　　“甭扯那没用的，赶紧给我喝了，一滴不许剩，剩一滴我揍你一巴掌，你看着办吧！”顾宜年幸灾乐祸地瞧着小白兔程楠，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封建家长！法西斯！”程楠愤愤地嚷。

　　顾宜年听了一抬手，程楠立刻接过碗，二话不说，连着几大口，一气灌完。

　　由于喝得太急，喝完干呕了几声，泛着泪花的小眼神让顾宜年看着心疼得要死，赶紧塞了一大块巧克力给程楠，哄道：“乖，哥今晚搂着你睡。”

　　“哥——”

　　“宝儿——”

　　“我们做吧。”

　　程楠的鼻息热哄哄地吹向顾宜年的胸口，顾宜年的心立刻狂跳不止，颤抖地说：“哥其实也想，可你发着烧呢，咱改天，听话。”顾宜年一手拍着程楠，一手在他脸颊和额头上来回试温度。

　　“不，我就要，就现在。”程楠的胳膊从被子里挣脱出来，霸道地搂着顾宜年就亲。

　　快乐来得汹涌澎湃，一浪接一浪将顾宜年抛向高空，让他停留在那里，体验极至快乐，之后思想放空，缓缓抽离，像被扯成絮状的白云，随风悠然飘荡，回味绵长。

　　程楠的潜意识里一直保留着这种自我保护的应激能力，伤害一旦超出承受范围，便会启动强制遗忘功能，将那段记忆封存在心底的最深处，不碰不想，用遗忘来逃避脆弱。

　　与此同时，顾宜年时时刻刻的围绕、关怀将程楠的时间和心灵填得满满的，程楠用“那不是真的”反复心里暗示，何况那时他被下了药，高烧令他欲令智昏，记忆杂乱交错在半梦半醒之间，时日久，那就是一场无法言说的噩梦。

　　顾宜年的表白带给程楠无可比拟的强大喜悦，让他成功逃避了腾翼带给他的噩梦。当程楠浑身的臭毛病又回来的时候，顾宜年都快喜极而泣了。

腾翼的婚礼惊动了T城军政商三界，半个城的达官显贵富贾名流齐聚。

　　婚宴摆了三天，单桌费用超过十万，现场鲜花费用超过五十万，伴奏由全国知名交响乐团担任，据悉新娘头纱长约七米，礼服每隔一厘米便镶有珍珠攒绣的花朵，领口做功耗时七十天……典礼当晚还有大型烟火表演……这里是本台记者为您发回的现场报道，稍后我们将继续为您直播这一豪门婚礼盛况。

　　孔哲躺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超大的液晶电视，身体一耸一耸地向上配合着腾翼。

　　“我爱你哥……你不要结……啊……咱们一起私 奔，好不好？”孔哲声音软糯，令他浑身泛起一阵酥麻。

　　“乖!”腾翼答非所问，一门心思地劳动，情迷之际他的意识消失在炸裂的碎片中，之后伏在孔哲的身上，平稳的气息像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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