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呢?”顾宜年打开免提给小罗打电话。
“在你家呢。”
“吃饭了没?”
“楠子说他不饿,非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行,让他接电话。”
“哥——你几点回来?”程楠声音蔫蔫的,每次等顾宜年都是这样,像受了委屈似的。
“哥在路上,一会就回去了,晚上想吃啥?”顾宜年惯用这招必杀技。
一听买好吃的小孩儿来精神了,小情绪立马得到治愈,搞得顾宜年都想将“开超市”作为人生奋斗目标了。
晚餐三个人,一人捧着一只炸鸡,吃得满嘴满手的油腻,程楠想喝啤酒顾宜年也同意了,打着宠孩子的幌子,自己存着借酒壮胆的心思,分开的理由再冠冕堂皇他也难以启齿,他料定这一关不好过。
顾宜年几次话到嘴边便开始胆怯,如果程楠哭着闹起来,他还狠得下心一走了之吗?他不知道。一边是名利诱惑,一边是情感牵挂,怎样才能妥善解决皆大欢喜?顾宜年整晚纠结于此,想说的话一拖再拖。
此刻,他站在床边给程楠吹头发,电机嗡嗡作响,强劲的暖风随着他晃动的手腕笼罩了程楠整个头顶,一只张开的大手像草叉一样伸进潮湿的发丝里,来回拨弄加速烘干。
程楠上身套着宽松的睡衣,光腿盘坐在床边,低着头像进了理发店的乖宝宝,两只手变着花样抱紧顾宜年,一会儿插进他的衣兜里,一会摸索到身后揪着下摆不放,粘人粘得不行。
顾宜年将风筒对着程楠的脸庞晃了晃,小孩儿仰着头闭上眼睛,凌乱的发丝在额前摇摆,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
顾宜年吹吹小孩儿,又吹吹自己,两人的头发都像活了似的在头顶乱舞,样子十分搞怪,平添了不少乐趣,当两人的目光在某一刻相遇时,脸上绽放的笑容便融为一体。
吹完头发剪指甲,全身皮肤做简单保养,这都是雷打不动的节奏。顾宜年怀抱着小孩儿的脚丫,捏起一个个周正好看的脚趾,慢条斯理地修剪打磨,像给小姑娘做美甲似的,贴心的服务中透着“最后一次”的周到。
伴着一声轻响——“嘎嘣”,指甲飞溅出去,顾宜年从床单上捡起放到床头柜上,正好十个,两只脚分别握了下,再一次确认毛边都磨没了,说了句“大功告成”,提起小孩儿的双脚,并举到面前,对着脚心左右各吻一下,痒得程楠一个劲踢腾,差点一脚蹬他鼻子上。
程楠本来都困得不行了,看见顾宜年跪在床上铺被单一下子来了精神,不出所料地爬上床,瞅了瞅那个宽大平展的后背,“嘿”地一声扑过去,两手搂紧顾宜年的脖子,两脚盘在他腰上,在腹部交叉像打了个结扣,整个人小猴子一般贴在老猴子背上,脸被挤压得丑亲丑亲的,兴高采烈地随着顾宜年来回挪动的身体摇晃。
顾宜年假装吓了一跳,反手要打程楠的屁股,嘴里笑出了声,“又想骑大马?”“嘻嘻,驾!”
程楠立起身,双腿夹紧,左手揪着顾宜年的后领,右手扬在空中一挥,顾宜年立刻“驯服”地驭着他绕着床边爬,“马”走得太平稳缺乏乐趣,为讨小孩儿欢心,顾宜年加大难度,身子突然前倾吓得小孩以为要掉下去,“啊”得一声匍匐在他背上,随后“哈哈”笑着又坐直,顾宜年故伎重演左摇右晃,幅度越来越大,化身一头斗牛,执着地要将身上讨厌的“斗牛士”甩掉。程楠像骑着游乐园里的“摇摆机”,人晃得坐不稳,笑得止不住。
玩了好一阵,程楠不知疲倦,顾宜年是真累了,额头冒了一层细汗,他肩头一塌,小孩儿顺势滚落,被顾宜年抱在怀里躺下,两人一起喘着粗气。
“宝儿,哥给你说个事儿。”看程楠情绪不错,顾宜年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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