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包间,张鹏从冰桶里拧了条湿毛巾,叠吧叠吧“啪”一下,贴大饼一样,糊了罗兵一脸,罗兵立时触电一般,浑身一哆嗦,僵了几秒钟,紧绷的身子像被人抽了筋骨一般软了下来,人躺在沙发上就不动了,双手掩面,从小声抽泣到难抑的恸哭,断断续续地唠叨:“我对不起我哥,他被人害死了,我却啥也做不了,我不配做他兄弟,每天这样浑浑噩噩,还不如和姓腾的同归于尽,要他妈什么狗屁证据,老子就是证据,一枪一个,大家一起到阎王那儿去打官司。”
罗兵滔滔不绝地控诉,突然话峰一转,直起身子,他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激动地说:“鹏哥,你帮我搞支枪吧,你一定有办法,”说着扑通跪下抱着张鹏大腿,“求你了,我哥死不瞑目啊!”
“简直放屁!”张鹏一听这话就炸了,挥手一嘴巴,罗兵的嘴角立时见血,喘着粗气说:“怎么就打不醒你呢?天天就是报仇报仇,你电影看多了,以为热血青年就是混社会的小混混,社会是分阶级的,上层是有特权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暴力机器’?还他妈搞支枪?我让你搞支枪……”
张鹏越说越气,想抬腿踹人也使不上劲,捡起地上的湿毛巾就往罗兵身上抽。
两个人都有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怨气,巴不得打一架,包间里宽敞隔音又好,像量身打造的舞台,让两人无所顾忌且热血沸腾地投入了战斗。
原以为两个警察出身的人能上演一场“暴力美学”大戏,没想到实实在在演绎成了市井大妈争地盘的“恶斗”。
罗兵抱着张鹏的大腿用力想将他掀翻在地,张鹏扎稳马步保持重心,本能地揪住罗兵的头发死不撒手,罗兵情急张嘴就咬,张鹏“嗷呜”一声,捏着罗兵的脸蛋肉使劲往外扯,罗兵呲牙咧嘴地口水直流……
罗兵跪在地上,底盘低有进攻的优势,他憋足一口气,一头撞向张鹏的小腹,张鹏眼球上翻,差点当场失禁,人仰马翻地跌进沙发,整个人还处在蒙逼状态,罗兵就张牙舞爪地扑上来,“风火轮”般地抡起双拳,将眼前的人肉当成沙包,不挑地方地一顿乱捶,慌乱中,一拳砸在桌边上,疼得罗兵挤眉弄眼甩手大叫,张鹏瞅准时机,一记“窝心脚”将人从身上踢开,顺便将鞋当成免费赠品送给了罗兵,罗兵把鞋当成手雷狠狠地扔了回去,不偏不依正中张鹏面门,虽说自己不该嫌弃自己,但张鹏还是本能地恶心了一下,肠胃上翻的感觉还没压下去,脚心就传来一阵难忍的奇痒,主要还是疼,罗兵这王八蛋剜肉一样地挠他,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结果就是张鹏没办法管理自己的表情,笑和叫杂揉,“哈”“啊”更迭。
“罗兵,我cao你大爷,哈哈哈……啊——”
脚心简直就是张鹏的死穴,他一下子就散了元神,像被人捏住了七寸,毒性再强也没机会回击,整个人过电似地在沙发上扭曲颤抖,一口气明显倒不过来,求饶都没机会。
罗兵没想自己可以出奇制胜,“原来这家伙怕这招”,他眼神发光像打了鸡血,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撒手,索性将掌中大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夹在腋下,双臂较力,拿出举重运动员奥运夺金的气势,“嘿——走你!”,将张鹏的右脚牢牢固定,像上了夹板,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姓罗的,你有本事松开我,咱俩单挑,抠老子脚心,真是个娘们!”张鹏终于倒上一口气,冲着罗兵大骂。
“娘们儿就娘们儿,能打赢架就行。”罗兵咬牙切齿,面露狰狞地说,一句话倒提醒了罗兵,半弯着腰还挺累,老子索性娘们儿到底,“嘿!”他一屁股重重地坐下去,拦腰骑在张鹏身上,好悬没把他压背过气去,张鹏本来笑得就肺里缺氧,这下一口气没跟上,眼前一黑,趴地上不动了。
这下可把罗兵吓着了,没想到打出事故了,他虽然气张鹏,却万万想不到这个一米八的大汉,会被他一屁股坐死。
他左右开弓扇张鹏耳光,连带捶胸捏大腿,试图唤醒无效后,他脑子一抽,想了想就剩下人工呼吸了,毫不犹豫地垫高某人的脖子,捏住鼻子,一口二氧化碳吹了进去,还好张鹏不是突发心梗,鼻子被人捏住,他就已经被憋醒了,一口酒精浓度超标的浊气差点没把他送走。
“啊——我去,救命啊——”张鹏不顾一切地向外呼救求援,声调都变了,门外等着拍马屁的服务员听见了,立刻破门而入,看见自己老板像被人非礼似地压在地上强吻,一出“英雄救美”及时上演。
张鹏扒着沙发半坐起来,伸手将滑落肩头的衬衣拽了拽,胸膛剧烈起伏,眼角因狂笑过度溢出的眼泪还半挂在脸庞……此情此景……不要太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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