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踏上逃亡之旅3

　　“船夫船夫！”蕾莎像一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地在河道边招呼来来往往的客船，好不容易招来了一条。

　　“嗨，小姐。”一艘优雅的小船停泊在蕾莎和亚瑟跟前，年轻的船长穿着讲究，举止很是绅士。

　　“到金城可没有水路。”亚瑟低头在蕾莎的耳畔低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船长听见，“我们应该现到达一座能够作为交通枢纽的城市。”

　　金城？他们要去阿雷佐！蕾莎显然一头雾水。金城同样是一座边城，但和阿雷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各在神族疆域的两端。

　　“我会把你们送到你们满意的城市的。”船长承诺，水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倒是一笔容易招揽的生意。

　　亚瑟朝船长笑笑，对蕾莎使了个眼色，拉着她上了船。

　　狡猾的狐狸！

　　小船在繁忙的水道上自如地航行，可以看出这位船长对水上移动魔法掌控的已是炉火纯青。“小姐，要不要来杯？”船长在平稳的小船上开了一瓶醇香四溢的红酒。

　　“谢谢，不需要。”蕾莎不自在地拒绝了。神族的人都这么喜欢搭讪？

　　“如果命运错了怎么办？”和蕾莎一起坐在后座上的亚瑟想起了纸条上的语句，不禁喃喃道。

　　“破密我喜欢。”蕾莎饶有兴趣地侧过身，面对亚瑟，“你觉得纸条上的‘命运’代表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亚瑟感到很头疼，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许是关于夜族皇位，也可能是爱情亲情友情之类的吧？”

　　“皇位这个有可能。”蕾莎瞟了一眼刚刚与自己搭讪的、魔鬼般英俊的船长，以确保他没有偷听，“你本来就是皇储，但是你又亡了国；若干年后你又被旧部重新迎为夜皇——虽然复国之路你也付出了不少，但你能复位大多还是他们的功劳；而现在，他们利用你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就又反过来追杀你……这岂不就是错误的命运？”

　　“唉……”亚瑟仰望着破晓的太阳，有些惆怅。不过这样也好，他不需要再可以伪装自己，不需要再成天彻夜不眠。这些人来追杀自己也未必全是坏事——断了退路，才有出路不是吗？

　　这样一想，倒是轻松了许多。

　　“你觉得有爱情的成分吗，蕾莎？”亚瑟问，又像是在自问自答，“我觉得有。友情、亲情也不例外。”

　　“怎讲？”蕾莎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你……和格温娜维尔？”

　　“没错。”亚瑟道，“我突然想对你讲几个故事，蕾莎。”

　　“船长，拿两杯红酒行吗?”蕾莎是典型的听故事时闲不住嘴。

　　“可以。”船长走到后座前，走姿更像是舞步，他把一杯红酒递给蕾莎，“不过只给女士哦。”

　　谁稀罕你的红酒……亚瑟白了船长一眼。

　　待船长重新回到船头，亚瑟才缓缓讲道：“我和格温娜维尔相识在战场。她在底层人民中有相当的口碑和威望。”

　　“这点可以跳过去。”蕾莎打断了他，“详细的几个故事就好。”

　　“那次，她告诉我了她的身世。和大多数流浪者一样，她的亲人们死于魔界连年不断的战乱。她说她刚刚看见了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奋不顾身，很是感动，搭救了他们之后，就好想自己也有母亲。”

　　“你怎么回答的？”蕾莎一股看戏的兴奋劲儿，“人家话可是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我说啊，”亚瑟顿了顿，好像还有点腼腆，“我说母亲在我心里没那么伟大，如果她想要家人的话……我愿意成为她的家人。”

　　这是表白还是表白还是表白？哦不对，表白个什么啊，这明明是求婚。

　　“可爱本来就是生和死打的一场赌不是吗？”亚瑟话锋一转，“她死了。在国家和爱情中，我选了……国家。”

　　“她当初是怎么死的？”蕾莎尽量把语调压低。

　　“我的箭。她被挟作人质。她和那个负隅顽抗的、最后一个未被收服的城邦的城主，死在了我的同一支箭下。”

　　“那她是怎么又活过来的？”蕾莎从座位上跳起，难以置信。

　　“有一个东神族的巫师主动找到我，说他可以复活格温娜维尔。”亚瑟答，“我当时十分悲痛，并未放在心上。可是没料到，他居然真的把格温……”

　　“可是格温娜维尔有一点变了吧？”蕾莎一语戳中要点，“我在你的内心世界见过她，对她印象不错。可是复活后的格温娜维尔，然我有一点失望。”

　　“也许是复活术的破绽？”亚瑟找着各种借口，“她除了跟兰斯洛特走进了一点之外也没多大的变化。”

　　“切。”蕾莎感到十分不爽，她随即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和你母亲——莱莉，你们是怎么回事？”

　　空气突然凝固。

　　“我恨她。”亚瑟许久，说出这么几个字。

　　“她是赋予你生命的母亲好不好！”蕾莎义愤填膺。

　　“我无法理解她为何在我和妹妹刚出生时就离我们和父亲而去，嫁给了另一个男人，并且任我父亲死在她面前她也无动于衷！”亚瑟更加义愤填膺。

　　“你不愿意去理解，所以才会不理解。”蕾莎的情绪稍稍稳定，“你根本不知道你母亲为何离开。那么你知不知道，由夜后之外女人所生的皇子公主，其血缘是不受承认的？”

　　亚瑟乖乖闭了嘴。他知道，父亲因为政治原因，并没有娶他挚爱的青梅竹马莱莉，而是娶了另一个女人。

　　“我猜你母亲肯定和夜后达成了某种交易。”蕾莎道，“应该是如果夜后可以承认你们的地位，她就永远离开她的男人和孩子。”

　　“你的意思是……”

　　“莱莉一直很爱你们啊你个木头脑袋！”蕾莎训斥亚瑟像家长训斥孩子，“你小子还恨，恨个什么劲儿啊！”

　　“‘你小子’？”亚瑟对蕾莎的用词提出抗议。

　　“谁说不是？你和诺娅是双胞胎吧？诺娅没有我弟弟奇格尔大，那你再早熟也没有我弟弟大，还没我弟弟大呢，哪有我大？嗯？小弟弟？”蕾莎感到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可这是事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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