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宋祈年噩梦缠绕,吓得他从床睡梦中猛然坐起。
疲累的身体此刻让他变得异常清醒,也使的他再次难以入眠。心口处传来阵阵的剧痛,让他感受到切肤之痛。
他摸索了许久,终于从枕头下面找到了手机。
瞥了一眼时间——“清晨六点多”。他浑身疲惫不堪,胃部也传来阵阵的抽痛,令他倍感不适。
尽管已是初夏时节,他却蜷缩在床上裹着严严实实的被子。胃部的疼痛使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窗外的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在这宽阔的城市里四处冲撞。
过来许久,宋祈年才缓了过来,才从柜子拿出药瓶,倒出几片药,喝了一口水把药吃了,这让他好受些。
半响之后,他穿上拖鞋,走进浴室,洗去身上的疲惫。
良久,宋祈年走出浴室,他身上衣服最顶的扣子没扣,微蜷的头发湿漉漉地贴着额鬓,水珠顺着脖子坠入锁骨。
外边风声大作,喧嚣不断。
他走到窗旁,拉开窗帘,湿漉漉的肌肤被窗外的风一吹,犹如经历了洗礼一般,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和舒服。
远边的天际,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这时撂到一边的手机,在桌子上不停的震动,仿佛宋祈年不接听,就一直打到他接听为止。
宋祈年瞥了一眼备注,才按下接听键。
“狗东西,死哪去了?!还不转钱过来?是想看我被人打死吗?啊!说话,别当哑巴!”。
“没钱”。宋祈年轻轻飘飘的几句话,把电话那头气得口吐芬芳。
骂完,宋青雄还是觉得不解气,威胁宋祈年不给他转钱,他就把他东西砸了顺便买了。
闻言,宋祈年冷笑出声:“您随意,您开心就行”。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另一边,夏晚早已洗漱,早早就食堂吃早饭,吃着吃着就想起宋祈年的胃癌,又想到他可能现在还没吃,于是她打包一份早餐带给他。
到了门前刚想要推门,下意识顿住,她先是敲了敲门,又透过玻璃瞧了瞧里边。
病房寂静无人,相似透露着一般的死寂。人不在病房里,那他人去哪了?
夏晚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干干净净的床,几乎是纯白色的房间有着恬淡的气息,柔柔的阳光正好从窗边洒进来,连同房间的所有事物,都一起变的慵懒舒适。
夏晚把早餐轻轻放在桌上,又拿起桌上护士用来检查的笔,也不知从那找来的便利贴,写上:要按时吃饭,早餐也别忘记吃。
她把纸条压在饭盒下,打算等他回来时在来找他,顺便感谢他前两次的帮助。
宋祈年回来的时候已是八点左右,他推门时掀起眼皮,却看到自己的病房里多了一个人,他都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
但他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她大早上来自己的病房,于是他疑问出声:“夏晚?有事吗?”。
夏晚闻声回头,看到是宋祈年的一瞬间,开口说:“你会来啦!我在这等你很久了!”看到来人是他,她的心情像吃了蜜糖一样,忍不住的开心。
“我给你带了早餐”。少女皮肤似白雪,剔透晶莹,一双清澈如琉璃般的眼睛微微上勾,轻拢月辉,使人移不开眼。
她的语气透露欢快,是让人容易察觉的开心。
宋祈年有一瞬间的愣怔,他可能没想到笑的莞尔一笑的少女竟会如此的关心他,他好像早已忘了关心是什么滋味。
窗外的光从缝隙之中穿透进来,直身人体的身躯,温热地,不动声色地包围着他和心跳加速的心肝。
似乎有什么东西混着莫名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往外翻涌。
好半响,宋皋年才回过神,才说:“谢谢,那你找我是有事吗?”。
夏晚听到宋皋年说起,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
“我想和你去游乐场玩”。
“医院不是不让出去吗?”。
“我们偷溜出去,那你去吗?”。
“抱歉,我不能出去”。
“哎呀,你就去嘛~我们都好久都没出去过了”。
说到这宋皋年思索一下,好像来在这差不多几个月了,好像自己都外边断了联系,也不知道外边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宋皋年最终同意了。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哦”。
话于至此,小姑娘就离开203,哼着小曲一蹦一跳会到自己的病房。
午风中林叶轻摇,群山如在梦寐以求中,蝉正在这是叫的大声。
203病房内,宋皋年正躺在床上,用手背盖着眼睛。
忽然房门响起一阵“嘭嘭嘭”的捶门声,还伴随着一声暴喝。“狗东西!给我滚出来!老子生你养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竟然都不给钱我!”。
门一开,门外的男人和他的个头差不多,有几分相似的脸正怒视着他。
宋皋年往前走了一步,嘴边是不屑和冷笑,他道:“白眼狼?呵,我宁愿是白眼狼,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宋青雄眼珠赤红,被他的语气噎了一下,被激怒的他,反手一巴掌,将宋皋年甩得踉跄,肩膀也撞上了墙。
他干脆就靠坐在地板上,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嘴角渗出了血丝,大拇指抹去那一丝腥甜。
“都怪你这个拖油瓶!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竟然是来气我的!”。
……
他一言不发,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意。
走廊上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围观。群众看到有人殴打,连忙劝架,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被宋青雄给喝道。
夏晚刚想去接水,却没成想看到这如此惊愕的一幕,她手中的水壶掉落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响,赶忙招呼着外边的保安。
保安立即赶了过来,询问夏晚发生什么事了,她什么也没说,就拖泥带水的将保安往203病房带去。
夏晚渐渐看到203房前的人群聚集。
虽然隔着茫茫人海,但她还是第一眼就看见靠在墙上的宋祈年,此时的他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任由眼前的男人辱骂着。
她扬声喊道:“宋祈年!”。
靠在墙上的少年滞一刹,却并没有回头看,只是沉默寡言的被眼前的男人辱骂。
夏晚提步迈跑了过去,推开围观的群众,将靠在墙上的宋皋年扶住,颤抖着声音询问他有没有事,眼眶立即红了。
他知道来人是谁,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喉咙里挤出一句些干哑地话:“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就是希望你好,就像很多人都希望我好一样,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这是他第一次堕落后除了家人以外的关心,但同时他心中疑惑她图我什么?图我这好看的皮囊,还是图什么,他不知。
宋青雄很快被两个保安制裁在地上,他虽有不甘,但奈何人多,不敢放肆。只能乖乖被保安带走,他临走之时,用口型对宋祈年说,至于说了什么也只有宋祈年知道。
宋祈年被夏晚扶起来,堵在嗓子眼儿,憋出一串咳嗽:“咳咳咳……”。
夏晚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半响,他吐出一句话,“今天有没有吓到你?”。
夏晚摇头,她此刻很想知道他这几年来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天子骄子丢失了骄傲,掉下神坛,泯然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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