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文/盐味小仙男

cp/赖皓

1.

毕业典礼上赖冠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优秀的人总是有许多追随者，还没等他开口，台下少女的尖叫声就混着掌声充斥了整个小礼堂。

柳善皓背着大书包站在赖冠霖左侧的幕布后，伸手推了推鼻梁上有些滑落的黑框眼镜，悄悄探出头看看外面的情况。

嚯，来的人可真多。

柳善皓一边感叹一边又希望典礼早些结束，他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觉得自己能够吃完一整只炸鸡。在他数到第二十八只炸鸡的时候，赖冠霖结束了发言。

“饿了吧，我们去吃披萨。”赖冠霖长腿迈到幕后，抬起手放在柳善皓蓬松的头发上揉了揉。没等柳善皓做出反应，站在一旁举着相机的女生先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优秀学生代表要留下来拍照。

赖冠霖就原地站定，表情漠然地盯着相机镜头。

柳善皓饶有兴趣地凑到女生身边去看镜头里的赖冠霖，一边欣赏一边感叹他生的好看。等到快门按下之后，柳善皓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能不能也发我一张照片啊？

赖冠霖心想照片能有我本人好看吗？他撇撇嘴走过去拉住柳善皓的书包带，把正企图留下自己联系方式的人从调音室旁的侧门拎出了大礼堂。

2.

毛肚在翻滚的辣汤里涮到第五秒，柳善皓开口询问赖冠霖毕业旅行什么时候开始。彼时的赖冠霖正往清汤锅里放虾滑，顺手捞起一坨金针菇放进对面人的油碟里，歪头思索了一下“下周三吧，我们先去瑞士。”柳善皓把冒着热气的毛肚狰狞的吃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表达了一下自己没能早上学一年不能跟他一起去毕业旅行的悲伤之情。

等到柳善皓心满意足的咽下最后一口碳酸饮料，不受控制地对着赖冠霖打了一声饱嗝。“毕业礼物我送你家里了，等我明年毕业你可要还我一份最贵的礼物！”

赖冠霖抽出一张卫生纸拭去柳善皓嘴角残留的汤汁，他说“好。”

柳善皓眨巴眨巴眼睛，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来一沓试卷摆在赖冠霖面前说你看我最近进步了那么多，等我毕业的时候肯定能超越你成为名声在外的风云人物。他仔细看了看鲜红叉号下的低级错误，也选择了不动声色地附和道，我等你成为最棒的。

柳善皓却又瘪下了嘴。

“我不想一个人上学，我想和你一起。”

3.

赖冠霖接通柳善皓的视频通话时，他正和跳伞的工作人员沟通“生死状”的相关事宜，柳善皓于是凑到镜头前想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听了一会也没听出什么头绪就扔下手机去厨房开了罐饮料。等他再回来时，赖冠霖那边已经签完了协议书正等着教练给他准备跳伞服，他好像有点紧张，看到柳善皓又出现在屏幕里时才缓缓吐了口气。

没想到柳善皓一个近视眼看屏幕看挺清，抓过手机就大肆批判赖冠霖人怂就不要挑战极限运动，自己挺害怕不说还搞得别人一起担心。赖冠霖不气反笑，没看出来你那么关心我啊，他又说，这可以录像的，等我带回去让你好好欣赏我的雄姿英发。柳善皓在手机这头狂戳他脸，隔了大半个地球你怎么变得那么自恋呢？

东扯西扯没一会赖冠霖就被拉去热身，柳善皓惆怅地挂了视频，抬头看到窗外清冷缀着几颗星的夜幕，才想起瑞士还是灿烂的午后，忘了问他有没有吃午饭，人可不能饿肚子。

跳伞强劲的后遗症刺激赖冠霖变成了个话痨，他想给柳善皓再打个视频，一片混乱的大脑霎时间竟算不出时差，只好发了条消息过去说自己安全结束了，微信界面柳善皓的备注立马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他等了好一会才等回一句，那我先睡了。

你快睡吧，晚安。

4.

柳善皓自己又在食堂解决了一年的中晚饭，每到饭点赖冠霖就给他发来一张自己吃了什么的图片，有的时候把自己也拍进去，有的时候会拍入对面人的手。柳善皓回他，切，我也有人陪吃饭呢。赖冠霖总是正经地回他，只是室友。柳善皓不再回他了，他心想爱谁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高考那两天大学禁止离校，赖冠霖跟老师说他娃娃亲对象高考完他们俩就要订婚所以他必须回趟家。老师开了个假条批准了，假条上面写事关该学生终身幸福。他把假条往寝室一送，打了飞的就回家了。

被柳善皓妈妈留宿时，赖冠霖径直走向柳善皓衣柜扒了套睡衣拿了条内裤去洗漱。直挺挺坐在书桌前翻看错题本的柳善皓竖起了耳朵，一听到花洒声音立马扒出一条新内裤换了赖冠霖拿的那条海绵宝宝旧内裤。

这人也太不讲究了。

晚上，柳善皓牢牢攥住空调被警告赖冠霖不要跟他一个高考生抢被子。赖冠霖点点头说我抱着你睡。柳善皓扯着嗓子大喊，妈！他影响我睡觉。屋里一片静悄悄无人响应，他妈挎着他爸去对面赖家搓麻将去了，一边输钱一边还夸赖家小子讲情谊要认他作干儿子。

赖冠霖也没抱着柳善皓睡，他嫌他太瘦硌人。柳善皓翻个白眼说你也没比我好哪去，于是赖冠霖送上健身十个月的肱二头肌，他伸手捏了一下，翻个身，睡了。

5.

考完最后一场柳善皓在校门口左瞅右瞅没找到自己家长，赖冠霖倒举着个遮阳伞精准扣到他脑袋上。柳善皓坐在小电动后座上在车流中缓慢穿梭，他举着伞问赖冠霖有没有给自己准备毕业礼物。赖冠霖顿了一下声音飘散在车流中，他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柳善皓恨不得一收伞把他脑袋卡伞里。

趁着两家家长都聚集在厨房做饭时，赖冠霖把正和同学热烈交流聚餐场所和日期的柳善皓扯到房间里。柳善皓一进屋就吓得花容失色，赖冠霖诺大一个脸被投放在墙壁上，他一边按着小心脏一边提醒赖冠霖注意保养发际线。呼啦啦地风声灌满整个房间，墙壁上的赖冠霖四仰八叉地下坠，身后还绑了个浓眉大眼的老外。

风声震的柳善皓耳朵疼，他想问赖冠霖没事让他超大屏4D欣赏他的跳伞尖叫干嘛，赖冠霖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五四三二一，他听到赖冠霖在倒数。

柳善皓，我喜欢你。

他听到耳边近距离传来告白声，他又听到夹杂着风声的告白声，他最后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的声音。

柳善皓大脑飞速运转，他扒开赖冠霖的手说，不行，我也要跳伞时和你告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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