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有人这么污蔑自己,瞬间了火了起来。
“你们在狗叫什么?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们的嘴。”
队里和田家宝年纪差不多大的赵满春,满脸鄙夷的看着他。
“田家宝,你还装什么装,我们都看到了!你让你奶奶逼你姐姐,去偷赵大伯家的鸡,偷许知青的钢笔,你姐姐不愿意,你奶奶就把她往死里打。”
“以后我们都不要和他玩,他连自己的姐姐都害,良心就是黑的,我们和他玩万一他害我们怎么办?”
另外几个平时一起玩的孩子,也附和道:“对,我们都不要和他玩,我可不想被当成小偷,田家宝就是坏蛋。”
“对,他刚刚还造谣他姐姐,他自己心里最脏了,万一他以后造谣我们呢!”
“我也不要理他,他上次摸我的咪咪,还不让我告诉我爹妈。”
…………
随着最后一个小姑娘这话一出来,人群里发出一声河东狮。
“田家宝!!!”
“你这个短命鬼,你居然欺负我家花花,我打死你个小畜牲。”
话音未落,一个妇女气势汹汹推开人群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上来就给了田家宝一巴掌。
啪——
“我家花花才十岁,你这个畜牲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田家乱成一团,有人指责田奶奶,有人指责田家宝。
田大壮一直都在,只不过他看到人多,躲在厨房里没敢出来。
在众人的闹声中,赵有成也找到了明曦的病因。
“大壮媳妇,你家翠翠是惊吓过度,发烧了。四肢没有骨折,头也没有受伤。”
惊吓过度?
听到这个诊断,黄秀兰愤恨的看着田奶奶,那目光像是要把她杀死一样。
视线从田奶奶转到田家宝身上时,她眼里又染上了复杂的情绪。
有这样的儿子,她的心中只觉得悲哀,直接扭过头不再看他。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第一是嫁到田家,第二就是生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儿子。
刚刚田家宝的话她都听到了。
田奶奶经常苛待她们母女,她这个儿子就跟他爹一样冷血,从来没有心疼过她一次,甚至还当做笑话来看。
田奶奶说是疼孙子,但田家宝小时候都是在她背上长大。
她不是没有教过他,只是这个孩子骨子里是自私的。
无论她怎么教,田奶奶一句“男孩以后是一家之主,就是家里的天”,他就理所当然的看不起女人。
跟他爹一样,一边享受着女人的付出,一边看不起女人。
失望到了极点,黄秀兰并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默默回屋拿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五角钱,塞到赵有成手里。
“赵大叔,麻烦你给我家翠翠找一点药。”
“退烧的药我家里就有,我这就回去给你拿。”
赵有成把钱收起来,脚步轻快的跑回家去拿药。
黄秀兰深呼吸了一口气,愤怒的冲进厨房,大吼道:
“田大壮,你是良心被狗吃了吗?”
“翠翠差点被你妈打死,你这个做爹的缩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你怎么不去死?”
“你这种男人都不配做男人,你干脆穿个裙子出去做老娘们算了。”
说出来了,她终于勇敢的把自己的怨气说出来了!
这是她的女儿……用生命给她换来的勇气。
如果翠翠出事,她死也不会放过他们母子,她要带着他们一起去陪葬。
这一顿输出下来,田大壮脸上满是怒气,说出的话却是甩锅。
“又不是我让妈打她的,你要怪去怪妈去。再说……”
啪——
黄秀兰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眼里满是杀意。
“废物点心,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你还不赶快去把翠翠背屋里去,还要我请你吗?”
田大壮被黄秀兰一巴掌打懵了,愣愣的走出厨房。
等他反应过来想发火,暼到黄秀兰要杀人的眼神,又卸了气。
抿了抿唇,老老实实把躺地上的明曦背回屋里。
“都闹什么?”
大队长来时,看到闹哄哄的田家,直接吼了一声。
等队上的人七嘴八舌的事情说清楚,大队长直接就对田奶奶发了火。
“田大妈,喊你一声大妈是给你点脸,你真是越老越不像样了。”
“让自己孙女去偷东西,还差点打死孙女,你再这样,小心我报上去让你去游街去。”
田奶奶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不停的为自己辩解。
“大队长,我真没有,是那个小蹄……是田翠胡说的,我就是去喊她起床,我……”
然而——
大队长一个字都不信,谁不知道这个老太婆天天打骂孙女。
他直接打断了田奶奶的话。
“自己做错事推给一个孩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训斥了两句,大队长又把目光放在田家宝身上,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田家宝,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下次再这样,我直接把你抓起来送去挨枪子去。”
说完他又看向田奶奶,“是你孙子不学好,你家赔偿赵小花家十块钱,你有没有意见?”
听到要赔钱,田奶奶特别不服气。
“都是小孩子玩闹,凭什么我家给她家赔钱,我还没说是赵小花勾引我家小宝呢!”
这话一出,赵小花的妈妈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她怒视着田奶奶,要不是有人拉着,估计她会直接冲上来给田奶奶几巴掌。
“死老太婆,你说这话也不怕烂嘴巴。田家宝这个小砍头的就是个畜牲,小小年纪就会耍流氓。”
“我给大队长面子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要是不服,我们去镇上说理去。”
“那和小畜牲不做人,他就该烂手烂屁股。有你这样恶毒的奶奶,也难怪养出这么一个杀千刀的孙子。”
越说越气,一想到自己的闺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欺负,她就忍不住想砍死田家宝。
“大队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田老太婆不同意,我就带着我家小花去公社说理去。”
“这种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的小畜牲,活着也是祸害,不如直接一枪打死了的好。”
眼看赵小花的妈妈真想弄死自己,田家宝慌了,连忙躲到田奶奶背后。
“奶奶,我不要去公社,你快把钱赔给她,你快把钱赔给她……”
“不是你说的吗?我是男孩子,女人都是赔钱货,生来就是下贱胚子。我让她们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听话就打一顿。”
“奶奶,你不能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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