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万籁俱寂。
客栈门口的火把闪烁着,吆喝声打破了这酒楼的宁静。
黎君茹猛睁开眼睛,走近窗口往下一看,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衣,手持火把的人个个凶神恶煞,她心里“咯噔”一下,倒吸一口冷气,知道今夜不寻常,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来沅,快醒醒,楼下有情况。”黎君茹轻敲阮来沅房门说。
“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阮来沅睁开惺忪的眼睛打开了门说道。
“看来今晚有一场好戏!你在房间千万别出去,来者不善!”黎君茹手持双刃剑观察了楼上动静。
“君茹,那你多加小心,人生地不熟的,要格外小心善观其变啊!”阮来沅担心地说道。
“知道了,八成是那个臭小子报仇来了,你好好地呆着千万别出门,我去去就来!”这时,黎君茹轻轻地打开了门,谁知这时,客栈除了火光通明外显得没有一点动静,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溜进客栈,门外还有一伙把守着。
她借助灯光,心中有谱了。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想:好小子,晚上来算什么英雄好汉,姑奶奶怕你不成!她身背走廊猫着腰,轻轻地来到楼梯边向楼下观看。
“臭小子,果然是你!”黎君茹小声骂了一句。
“死丫头,你出来,老子报仇来了。”这时的丁顺安忍不住喊叫。
“矮子!”黎君茹借着灯光看清了他面目。
“一对狗男女,快下来送命吧!”楼下喊个不停。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令人惊心动魄。尤其是夜深人静,突然间骚动起来,有些住宿的客官都躲在门缝吓得打抖。
昔日,每当傍晚时,郊外这些店铺都早早打烊了,唯独这家客栈时不时“鬼哭狼嚎”,这些嘈杂声屡见不鲜,而今晚不同看来这就是玩命了不祥之兆。光火冲天,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家伙在嗷嗷叫。
说起这章氏客栈,这只不过是章杰忠做些小生意的小酒楼而已,方便南来北往的过客。章杰忠凭着自己的武功和人脉关系,所以他的生意一直不错。
提起章杰忠这个人,五十开外,不胖不瘦,一身轻功,功夫了得。取了一位会武功的妻子,他夫妇俩在这经营也算是一方“财神爷”。东阳古镇也有他的酒楼,义结江湖好汉无数,且生意风生水起。
今夜,十几位夜行人,举着火把,把客栈门口照得通红。领头的正是丁顺安小子。小酒楼的老板娘何氏与丁顺安也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
丁顺安白天吃了苦头,今夜寻仇来了。他伙同十几个混混,突然间围攻客栈。
丁顺安知道了黎君茹的功夫了得。门牙都摔了2颗这仇在他心中似一团火在燃烧着。
黎君茹也没有过多的想已经做好了准备。
楼上房间里阮来沅轻轻地打开窗户向下一看。楼门口有十几位举着火把的人重新回来了,顿时火光冲天。黎君茹这下才意识着真的又有了新的情况。
“来沅,你别动,我再下去看看,这个打不怕的小子,叫人寻仇来了,看来今晚我们得小心谨慎。”黎君茹返回房间交待后又悄悄地打开了门,用轻功迅速来到楼梯口,她望着上来十几个人。这次门口举着火把的人少了一半。
“轻点声,别让他跑了!”一个大胡子的人低声细语地说道。
几个人蹑手蹑脚地顺着楼梯正准备上楼。黎君茹已躲在楼梯拐角处。一道黑影闪过,丁顺安说道。
“谁?”领头的人原来就是白天打落两颗门牙的丁顺安小子。他是来寻他们报仇的,这不!他傍晚时被黎君茹轻描淡写的来了一个“狗啃泥”,当时大血鲜流两颗门牙掉了,这可是丁顺安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虽然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却粗犷沙哑。
话音刚落,黎君茹双刃剑如疾风般在丁顺安面前几个照面就把胡子刮得精光。当然皮肉不伤,只是络腮胡子掉了一地。随后黎君茹一个扫荡鸳鸯腿,丁顺安滚落楼梯下。他战战兢兢地爬到一旁,灰溜溜的逃了。
“老大,让我来较量一下这毛贼!嘿,我来了!”随着一声吼叫,第二位又把一口大刀劈头盖脸向她砍来,黎君茹不是吃素的,她身子一转迅速用刀指向了那个人的后脑勺。这个动作快如闪电,不等对方明白怎么回事,双刃剑就指向了他的脑袋。
“不许动,再动戳破你的狗头。”黎君茹的声音如钢针入木,干净利落。那个人吓得直哆嗦,全身颤颤巍巍似筛糠状。
“饶命啊!壮士!壮士,饶命!”那人下跪求拜把头磕得“咚咚咚”作响。黎君茹借着灯光一看,这位中等个头,短头发,虎背熊腰,贼眉鼠眼。
“起来吧!”她说了一声,收回了双刀剑。抖了一抖身子的灰尘。
“说,谁派你们来的?有半个字假话,割了你的舌头,快说!不然姑奶奶饶不了你。”黎君茹皱着眉头,一手揪着他的衣领。
“壮士,我……我是丁老弟的故友,白天他被打掉牙齿,这不找你报仇来了吗?姑奶奶你高抬贵手,你就饶过我吧,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几岁娃,你就放过我吧,下……下次不敢了。”那个人胆颤心惊地说道。黎君茹这才松了手,他扫视了刚才打趴下的人说。
“他人呢?逃啦?”
“刚才他被你打下楼的,就是丁顺安,他……他逃了。”那人指了指楼下,楼下在昏黯的光灯下早不见人影了。
“呵呵,哈哈,无名小辈,岂敢与姑奶奶较量,你们还不知道姑奶奶的江湖绰号吧!现在姑奶奶就告诉你,姑奶奶就是江湖人称绰号‘赛牡丹’,嘿嘿,今晚便宜了他臭王八蛋,也便宜了你。姑奶奶不是看在章掌柜的面子上决不轻饶你,滚!”黎君茹说道,用手一推,他差一点倒下。
“是是是!”他点点头。
“还不滚!”黎君茹厉声道。
这伙人才狼狈地撤离了,连滚打爬“咚咚咚”地跑下了楼。这时阮来沅打开了门,一瘸一拐地走到她的面前。望着楼下逃跑的身影。
“君茹,他们是什么人?”他好奇地问。
“一伙毛贼,你看见前面一个人吗?就是他告诉我,领头而来的毛贼就是被我白天打落门牙的小子,今晚他带这些酒囊饭袋寻仇来了。”黎君茹回答说。
“原来如此啊!这伙人太不自量力了。”阮来沅说。
“哟哟,来沅,你什么时候也爬起来了?一瘸一拐的,腿还痛吗?快,进房休息吧。”她扶着他走进了房间。
“有点痛,谢谢君茹关心。”阮来沅在她的搀扶之下走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他,辗转难眠,他想:我们到底怎么回事?走到哪就有人跟着哪?幸好有她在,不然真的麻烦了。
窗外,一轮明月,屋外静得如死的一般。这个夜是那么的漫长,他还是睡不着,逐渐地听到了黎君茹的均匀的呼吸音。
他开始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迷迷糊糊地睡了。
已经是黎明了,东方开始有淡淡的光。黎君茹翻了一个身,她起得早,望了一下阮来沅,她没有惊醒他。她静静地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她抬头望去,此时东方开时泛起了鱼肚白,一阵寒风吹来寒飕飕的,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胸脯,顿时感觉有些寒凉。片刻后,东方开始越来越明亮起来,随后太阳露出了半张脸,那东边红彤彤一片。
她还在欣赏东方日出的风景,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什么时候,阮来沅已站在了她的身边。
“君茹,你看东方多美啊!”
“这是日出的晨景,你看那太阳还是半张脸,我很小时候就喜欢早晨的太阳,东方霞光万丈。”
他们欣赏了日出后,阮来沅走到楼梯口,他坐在木凳上正揉揉自己打伤的那条右腿。
“来沅,我来帮你揉揉?”黎君茹蹲了下来。
“君茹,还是我自己来吧。”阮来沅微微一笑地说道。
“哟,客官,起得早啊?”章掌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旁,笑嘻嘻地过来打过招呼。
“多谢了,章掌柜,承蒙关照。”阮来沅佯装着笑脸回答。
“哎,客气啦,昨夜好像有什么动静?你们是不是失盗了?”章掌柜淡淡地说,他望了一眼黎君茹。
“噢,没有啊,反正我们昨天太累了,睡得早,一觉醒来正是红日东升,刚才我们还在窗户口欣赏了一下日出的晨景呢。”阮来沅继续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有事去安排了,你小憩吧!”章杰忠笑容可掬地补充了一句客套话。他慢慢地走下了楼。
黎君茹瞅了一瞅他下楼的背影然后走到阮来沅身边,未等她开口阮来沅低声细语地说。
“君茹,咱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不然……”
“不然怎么样?还怕他们几个草包不成?这些都是乌合之众,我呸!”黎君茹想起昨天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楼下听见有人在打扫卫生,应该是伙计们。
黎君茹和阮来沅这时走下了楼。
“哟哟哟,客官,这是要去哪?”打杂的店小二堆着笑容说。
“我们想吃个饭,去附近店铺抓些药,我这位哥,他的脚不小心崴了,弄些药来搞烂敷一敷。”黎君茹微微一笑地说。
“哦,是这么回事。”那位店小二又继续打扫他的卫生。
“喂喂,你知道附近有没有中一草药堂?”黎君茹微笑地问。
“客官,出这酒楼向左侧拐角处有一条路往前面一直走,大约一里路有一个药铺,铺子不大而万药俱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药铺,光看它的名字就知道,叫万药铺,那里什么中草药都有。”那个店小二瞅了一眼她说。
“多谢过了!”黎君茹抱拳行个礼,转身又对阮来沅说。
“来沅,你在房间里休息,我去去就回,不过我没有来以前你千万别走动,就躺在床上等我回来。”黎君茹低声细语地对他说,然而她走出了酒楼。
这时阮来沅转身回到了二楼那间房里,他从窗户望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黎君茹远去的背影。他一瘸一拐走到床沿,然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哎!我的兄弟,来源你现在哪儿,让胞兄好找啊!爹娘都担心啊!”阮来沅自言自语地说。
阮来源从那家餐馆行凶杀了杨掌柜后,已经远离了这个镇。他如惊弓之鸟,只有逃窜,天地之下他也不知去哪里是个尽头。各镇拐角处的墙上去张贴缉拿他的人头照片,然而使他每行动时都得小心谨慎。
某天,他压着低低的帽子路过另一镇的东街。老远处就有十几个人在围观缉拿令,他静静地走了过去站在人群后后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妈的,到处都是老子的照片,自己要小心谨慎。”他低声细语地骂了一声退出了人群。他把帽子沿压得更低些,向一条小巷走去。
他走在这条小巷里神密兮兮的,阮来源总是把帽子压得更低,他急匆匆地走过。
他走到了一个拐角处,那里开了一家小吃部,顿时他感觉到很饿的样子,他停在门口片刻,他知道自己身上无分文,他犹豫了,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这小吃部,他还是放弃了进去充饿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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