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声东击西

阮来沅和黎君茹刚从朱仙镇街道穿过拐角处来到三岔路口时，此时死一般的宁静令人毛骨悚然。当他们抬起头来四周扫视时，突然间从三个方向火光冲天，随后一阵喊杀声。阮来沅和黎君茹惊出一身冷汗，顿时知道大事不妙。他们知道这驾势又是一切劫难，他俩迅速背靠背的姿势静观其变。望着这些举着火把的十几位穿黑衣人，个个凶神恶煞的面孔。

“哪里走，该死的一对王八蛋，看你们往哪跑，哈哈。”火把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尖叫着，随后几声狞笑。随后吆喝声咄咄逼人。

“你们是谁？”黎君茹冷冷地问。

“嘿嘿，老子就是夜行人。”高个子的黑衣人又是冷冷一笑，说话声也是狂傲，一阵喊声显然他占到人多势众的优势。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黎君茹问，此时阮来沅有些发抖，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黎君茹用肘关节轻轻地撞了一下他。

“君茹怎么办？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今夜恐怕是逃不掉啦，你快逃别管我。”阮来沅说。

“不，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绝不会留下你不管。”黎君茹“哐当”一声抽出了双刃剑。

“他们为什么老跟踪我们？”阮来沅轻声地问。

“还用问吗？他们就是白天的一伙强盗，为夜明珠而来，白天没有得手为复仇而来。”黎君茹低声细语地说。

“识相的，快快把宝贝交出来，老子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今晚朱仙镇就是你们死无葬身之处，哈哈，兄弟们，上啊！”那人已经把话挑明，真的如黎君茹所说的一样为夜明珠而来。

这个大个子黑衣人，名叫朱志平。他有一个妹妹叫朱兰平，也就是莲花洞金莲洞主女徒之一蔷薇。那天，正是师傅金莲洞主与“飞天鼠”刘汉强的完婚之日。阮来沅遵师傅“穿天猴”侯龙根之命，趁洞房花烛夜潜入房间盗窃价格不菲的夜明珠，结果被金莲生擒活拿。金莲大侠狠下心来，非要让他亲自说出谁是幕后黑手。阮来沅顽强抵抗，他强忍着皮鞭抽打也死守这个秘密。幸好黎君茹鼎力相助，恳请金莲放过他。谁知满头白发的老莲花洞主的她岂敢放过，由于“飞天鼠”出面，加上黎君茹再三请求，她感动所有人，也感动了这心狠手辣的金莲大侠。金莲大侠为了自己，却提出苛刻条件，以世上传说的“千年何首乌可以返老还童”来换取夜明珠宝贝这一条件，否则阮来沅永远呆在莲花洞做苦工来赎罪。就是在大家最喜庆之际，人称“铁观音”蔷薇得知夜明珠早已被黎君茹以千年何首乌换取一事，她便偷偷地回了一趟朱仙镇。她找到了玩世不恭、游手好闲的哥哥朱志平。她把这消息告诉了朱志平。朱志平获得这好消息，迅速组织了他们十几位玩命的狐朋狗友，一边追赶黎君茹与阮来沅，目的抢劫这夜明珠占为己有。于是在朱仙镇某处的三岔街口一边拦截了他们。为了抢劫得这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才想起了在路上“声东击西”之计来。

那天，晴空万里，天上飘着几片云彩。贪婪不足的朱志平，就邀请几位死党在朱仙镇北街某三岔路口。他们真正目的，就是带着十几人拦截了他们，奇袭夜明珠。尽管朱志平的“九节鞭”炼得也不赖，然后还是吃了黎君茹“九阳飞针”的亏，朱志平的得力助手刘公民死于飞针之下。他们都深知“九阳飞针”厉害，为了保全自己的力量，加上这飞针的神功，其余的逃之夭夭。可是朱志平岂敢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整装待发，再次决定夜袭黎君茹和阮来沅。朱志平所谓一伙人，在丁字街口“守株待兔”，果然不出所料，黎君茹终于露面了。朱志平带领他们，举着火把，那火把把丁字街口照得通明，朱志平知道夜明珠在阮来沅或黎君茹身上，这夜明珠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今晚行动之前，朱志平已经通过缜密计划，来了一个“声东击西”之计。白天在三岔路口与阮来沅和黎君茹正面出击，夜间另外派了一个外号叫“夜猫子”朱小春这个人，趁夜潜入侯龙根母亲房间里行盗。

朱小春，身材小巧玲珑，是朱仙镇出了名的神偷。只要你肯花钱，说出想要的东西，百分之百得手，事成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朱志平对朱小春神偷也是早有耳闻。也知道他的功夫无人可比，于是他找到了朱小春。

“穿天猴”一身嗜酒如命，冷不冷就自斟自饮都是醉薰薰的，过着悠闲的生活。但是他很爱金莲大侠。这不！今夜他又喝醉了。当“夜猫子”进入房间里时，侯龙根根本没有想到。而夜明珠就是放在老母亲的枕头边，帮助老母亲治疗双目失明症。夜明珠真是一个奇宝，每当夜晚三色变幻，光彩夺人，让人爱不释手。“夜猫子”按照朱志平交待路线行动。这夜明珠就在穿天猴处。凭朱小春一身神偷的功夫，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侯家。朱小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床穿天猴母亲的床沿边。忽然间听到屋外喊杀声此起彼伏，心中窃喜，知道朱志平为了掩护自己，故意拦截了阮来沅和黎君茹造成一个声东击西的声势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朱小春顺利地进入了侯家。

“夜猫子”朱小春凭着他朱仙镇的“神偷”的封号，自诩只要他出手没有偷不来的东西。他曾经告诉过朱志平。把偷过朱仙镇古县衙老爷的惊堂木和公文，与人打赌偷过县衙老爷千金的内裤和奶罩的事告诉了朱志平。朱志平于是决定用重重雇他做一次贼，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他先付定金，朱志平为了夜明珠与“夜猫子”以五十两雪花银为交换条件，双方很快达成口头协议。

今夜，皓皓月色，“夜猫子”，穿天猴借酒消愁，唱得酩酊大醉。朱小春迅速得手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侯家，这也是“穿天猴”万万没想到的。

夜色中的三岔街口，还在激战中。朱志平他们只不过虚设的场面，“醉翁之意不在醉”。当“夜猫子”悄悄地来到朱志平身边，朱志平就知道夜明珠已经到手了，他收起了“九节鞭”冷冷狞笑。

“老子，不与你们无名鼠辈恋战，走喽，兄弟们，撤！”随着一声令下，十几位黑衣人远远地消失在茫茫的夜中。

一阵嘈杂声过后，丁字街口又黯淡无光了，又恢复了宁静，夜更加静悄悄的。黎君茹和阮来沅迅速向侯家走去。

当他们来到时，穿天候仍然在酒醉之中。仿佛侯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阮来沅和黎君茹走到家门口，已经是后半夜了。院子的月色撩人，晚风习习。黎君茹敲打师傅的家门。

“师傅，师傅快开门？”阮来沅敲打着铜环。好半天，侯龙根闻到他们的叫门声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谁呀？”屋内传来了含糊的声音。

“师傅是我们，我们回家了。”阮来沅说。

“哟，你们俩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哈哈，师傅今天喝了些酒就迷迷糊糊早睡了。”穿天猴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爬起床来，他打了个哈欠，拖着鞋子走出了房间。

“师傅，你慢点开门。”黎君茹说。

“好喽，等师傅慢慢地走过来开门喽。”穿天猴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

“师傅，您又喝醉了？”当门打开后，阮来沅就知道他喝多了，他赶紧搀扶着他。

“师傅，下次别喝太多，保重身体要紧啊！”阮来沅关心地说。

“哟哟哟，徒弟教训起师傅啦，你这臭小子，你知道师傅好这一口，师傅就是这一个爱好。”穿天猴笑嘻嘻地说道。

“师傅你坐吧，我去看看奶奶吧。”阮来沅和黎君茹把师傅安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师傅，不好了，奶奶床边的夜明珠呢？”阮来沅走出房间望着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师傅惊叫一声。

“叫啥呢？夜明珠不是在奶奶的枕头边呢吗？你大惊小怪喊啥呢！”穿天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真的不见啦！师傅，夜明珠在晚上不是会发光的吗？”黎君茹也走进房间里说。

“哈哈，是啊，恐怕是奶奶晚上收起来了吧？”穿天猴说。

“哦，师傅，不对吖，床上奶奶睡熟了，好像夜明珠不在枕头边。刚才我们在朱仙镇散步，在小巷三岔路口边就碰上一伙打劫的人。那个人使用的是九节鞭，白天我跟他们较量过，可是今夜好像是打掩护，是不是派人来偷走了夜明珠？”黎君茹凝视着师傅说道。

“绝对不可能，老夫何许人也？江湖上说起师傅绰号他们都会吓破胆喽。”穿天猴得意地说。

“刚才，我怕惊醒奶奶，所以没有惊动她。”黎君茹说。

穿天猴听后顿时睁开眼睛，猛地站起来开老母亲的房间里的门，静静地走到床沿边。

“娘，娘……”喊叫十几分钟没有应答。他知道了平时母亲不是这样，她可精明。穿天猴伸出手指放在母亲鼻子下，他顿感大事不好了。凭他怎么叫母亲。老人家平静得好酣睡一样，这时他才知道老母亲已经归西天了，枕头边的夜明珠不见了。

“娘……”他大哭起来。

“奶奶，奶奶……”阮来沅和黎君茹双双下跪顿失滔滔。

“娘，是该死的儿子害了您啊。你刚刚恢复一点视力，是儿子不孝，不该喝酒。您老人家死得好冤哟，您就这样走了呢？娘，我的亲娘呢……”他嚎啕大哭。

“奶奶，都怪我们不该出门散步，奶奶……”阮来沅握着她老人家的手，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穿天猴取来灯盏，借着灯光才看清了母亲脖子上的一道痕迹。

“娘，儿子不孝啊！儿子不该贪酒啊！娘……”穿天猴扑通下跪咬着牙，边哭边叙述。

“师傅，都怪徒儿，都怪徒儿没有照看好奶奶，徒儿罪该万死……”阮来沅哭得更加伤心。

“我问你，刚才在三岔路口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有人谋财害命！”穿天猴转向脸问阮来沅和黎君茹。

“师傅，可能就是他们干的，那个领头的是个大个子，身体很结实，他手中使用的是九节鞭。”阮来沅说。

“好，你们都起来，偷走夜明珠，掐死老母亲，我与他势不两立，我要将他碎尸万段！这个王八蛋老子饶不了他！”穿天候咬着牙“咔咔咔”作响。他站了起来，坐在床沿边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夜，静谧，屋外一片漆黑。此时，只听见窗外树叶被风吹来时发出的揪人的响声，这是个难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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