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是一个绵长之夜。侯龙根和徒儿他们在悲伤中熬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屋外还是静悄悄的。侯龙根气冲冲地带着阮来沅和黎君茹一早就来到了朱仙镇,要去找古镇黑帮老大“刀疤子”侯天炳。
说起侯天炳,这个人,五十开外,长得丑陋,他可是朱仙镇出了名的“恶魔”。他“无恶不作”,但他也有好的一面,主要是针对官吏那些人欺压百姓,胡作非为,横行霸道的恶势给予狠狠地打击。他们有一套行规,很少轻举妄动。他脸上的一道刀疤印子就是与官府人拼打时留下的。他爱护百姓,别看他刚刚开始在朱仙镇“蛮横无理”,其实他就是爱打抱不平的好人。因这道疤江湖上送给他一了外号“刀疤子”。
侯天炳“刀疤子”在侯龙根心目中,他欣赏“刀疤子”的为人,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但侯天炳另有一嗜好,就是非常喜欢女色,天天做新郎。
“穿天猴”带着徒弟来到侯宅。侯宅坐落在古镇郊外,三面环山,宅门前一条小河缓缓地流淌。他们通过了小桥来到宅门口,好不威风,门口一对雕刻的石狮子张牙舞爪。院子宽敞,栽种花卉,几棵杉柏翠绿,走廊、阁亭,布局井然有序。仿佛是环境优美的一个避暑山庄。
侯龙根仨人走进了侯宅,一位老管家笑嘻嘻地向他们点头哈腰。
“侯大侠,今日赏光啊?”
“我的'刀疤子’老弟呢?他在不在?我要见他。”侯龙根气愤愤地问,这老管家看见他脸色没有一丝笑容。他思忖片刻,不对啊!今天侯大侠气色怎么啦?说话硬梆梆的,找我家侯爷真有急事?他又不敢怠慢,连忙笑嘻嘻地又问。
“哈哈,我家侯爷在里面,侯大侠我领你们去?”老管家客客气气带路。
“不必啦!”侯龙根不悦地和阮来沅和黎君茹快速地穿过一段走廊。老管家转过身摇摇头走开了。
“刀疤子”侯天炳闲得没事干,正在走廊边逗玩笼中的八哥。这只八哥是朱仙镇喜欢养鸟老刘送的。老刘听说“刀疤子”也喜欢鸟,他正在为一件事犯愁的时候,为了拉拢“刀疤子”,第二天选了会说人话的八哥亲自送上门,乐的“刀疤子”好几天笑得合不拢嘴。
“你好,你好,老爷,来客人啦!”聪明的八哥开口又说人话了,侯天炳转身一看。
“哟哟,侯大哥,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这些天我闷得慌,正找不到吃酒的人,哈哈,你来的正好,老弟问你,什么时候请你举杯呢,哈哈。”侯天炳哈哈地笑了起来。
“喝酒?我哪有心事,你少废话,老哥的宝贝被盗了?”侯龙根很气愤地说。
“哟唷,你什么宝贝被盗了?你一来就问老弟,老哥,你是不是怀疑我的人干的?”侯天炳收敛了笑容,他把八哥给了老管家,老管家挂在了木桩钉子上。
“我老爷,不高兴,不高兴。”八哥又开口说话了。侯龙根瞥了八哥一眼,伸出了拳头吓唬它。
“关你鸟事?”“穿天猴”冷冷地说。
“你打人,你打人!”八哥也不甘示弱,又来了两句。
“老哥,看来你今天是不太高兴,连八哥都这么说,走,屋内坐。”他们一起向厅堂内走去。
“气死我了,这个该死的贼,把老子的宝贝,趁老子喝多了偷走了。”
“侯大哥,被盗了什么宝贝?总应该告诉老弟吧!不可一口怀疑是我刀疤子干的?以前刀疤子是干过一些狗盗之事,现在刀疤子改邪归正了,哈哈,我早就金盆洗手,偷鸡摸狗的事不干啦。我还为百姓干过一些深得人心的好事呢。今天不知老哥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兴师问罪?”侯天炳说话开始有些不好听了,这语气使“穿天猴”也听得有些不顺耳。
“怎么啦?老哥说你两句你还生气,我都气炸了肺,把老母亲治病的夜明珠宝贝不但盗了,而且还把老母卡死了!”侯龙根气愤极了。
“你说什么?伯母死了?谁狗胆包天,老子一刀捅死他!”侯天炳听后很惊讶。
侯龙根点点头,流下了泪水。
“老哥,刚才得罪了莫见气,来人啦!”刀疤子喊叫一声,迅速过来两位。
“侯叔,您有何吩咐?”侯杰问。
“迅速查实,那个使用‘九节鞭’的姓氏名谁,他就是盗窃了夜明珠,卡死了伯母王八蛋!”刀疤子洪亮的声音斩钉截铁似的对手下嚷着。
“是!”两位退了下去。
“老哥,别气:别悲伤,节哀顺变吧!走,厅堂歇歇脚,就等消息吧!”侯天炳客客气气地说。
他们四人一起走进了厅堂,随后就有女佣人端来了茶,女佣人放下茶后退出了厅堂。
“老哥,请!”侯天炳施礼,他们都一一接过茶杯。
“今天如果老哥不说,老弟真的一概不知,不过这事,我‘侯天帮’的人管定了。查实后,倘若是我的人干的老子非剁他的手,挖他的心不可。”侯天炳抿了一口茶说道。
“侯爷息怒,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和她从朱仙镇返回时,正在三岔路口碰见一伙强盗。那个使用‘九节鞭’的就是头目。我们只要弄清楚了他是谁,这事情就有明目了。”阮来沅说道。
“这个王八蛋,敢在老子鼻子底下胡作非为,看老子怎样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侯天炳说。
此时,一位手下,急匆匆地赶到厅堂,双手抱拳!
“侯爷在上,那天使用‘九节鞭’的,目前朱仙镇到有三位。一个叫朱拐子,一个叫九鞭王,还有一个就是朱志平!”
“混蛋,老子让你去查实,到底是谁?朱拐子,他没有那个胆,他只是街道上耍耍杂,挣点混饭的钱;九鞭王已经快八十了,行动也不利索,肯定不是他;这个朱志平?人高马大,有不可一世的傲气,嘿嘿,就是他!”侯天炳自言自语地说。
“侯爷,就是他!”黎君茹站起来施礼补充了一句。侯天炳斜视了一下她,又望着侯龙根点点头。
“走,我们去会会他!他奶奶的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侯天炳站了起来,皱着眉头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我们走吧!”侯龙根和他们一起走出了厅堂。
话分两头,话说那个“夜猫子”朱小春趁混乱之夜,卡死了老奶奶,偷走了夜明珠。他欣喜若狂地找到了朱志平,他们的买卖顺利地做成了。“夜猫子”朱小春也拿到了事成后的五十两银子。他一个人来到一家小酒楼,吃得醉薰薰的,走路都有些倒东歪西,一路哼着小调。
侯天炳的手下兵分四路,古镇东西南北。根据侯爷的吩咐在朱仙镇街道、酒楼、茶楼、青楼等搜索可疑之人。当两个打手走到“夜猫子”的身边,他今天喝酒喝的正来劲,刚从酒楼出来,对于两位打手来到他的身边也毫无察觉。
“夜猫子?”
“你喊我?是不是又找我接个大活,哈哈,来来来,今天夜猫子高兴高兴,我再请两位壮士赏个脸?”夜猫子笑嘻嘻地问,他缓缓转过身,手牵着他们向酒楼走去。
“嗯。”一位应了一声。
“店小二,店小二……”夜猫子尖叫了几声,一位矮个子店小二急匆匆地跑到桌边。
“什么事?有客人了,楼上请。”店小二笑嘻嘻地,点头哈腰。
“废话少说,这是我的朋友,给弄两瓶好酒,上品,快点,再加两斤半牛肉,一盘猪蹄子,还有酒楼特色好菜。”夜猫子嚷嚷着。
“哈哈,好的,客官稍等。”店小二屁颠屁颠地向厨房里走去。一会片酒菜上了桌。
“两位兄弟,坐吧,来来来,今天别客气。你们当差的最近很忙吗?你们找我是不是有买卖做?哈哈,我可是朱仙镇第一神偷。就在这酒楼,也是这桌席,曾经跟几个人打赌。十两银子让我去偷县衙老爷千金的内裤和奶罩呢。你说好笑不好笑,结果我半个时辰得手,十两银子就轻而易举地拿到手。哈哈,兄弟你们的买卖是?”夜猫子狡黠地望了一下他们俩。
“我们出这个数,让你去偷个宝贝,你敢接单吗?”其中一位伸出一个指头,夜猫子眯眯眼望了一望。
“这一个指头,十两?还是一百两?”夜猫子端起了小酒杯喝了一小口,咧嘴笑了笑问。
“一百两雪花银,你干不干?”那个人继续诱惑他,他观察了一下夜猫子的表情,显然是很乐意。
“哈哈,干,不过什么宝贝这么值钱?”夜猫子嘚瑟着问,此时店小二又端来了刚才点的猪脚以及两瓶老酒。
“哈哈,让客官们久等了,你们请慢用,这酒菜上齐了,有事叫我。”店小二小心翼翼把东西端上慢悠悠地走进了厨房里。
“来,来,来,先干一杯,生意不成人义在,哈哈。”夜猫子举起了酒杯,那两位佯装端起酒杯。
“谢了!”
“我说两位兄弟,你们在办公差,我知道的,你们要我去拿的宝贝是……”夜猫子试探着,看来夜猫子是久经沙场。竟然把“偷”说得如“拿”一样轻巧。
“夜明珠!”一位在夜猫子耳朵边低声细语地说了三个字,夜猫子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心想:昨天晚上偷来的夜明珠真的是一个宝贝?五十两银子便宜了那小子朱志平,为什么我就没有多敲诈他五十两呢?哎,吃了哑巴亏,下次碰上他非要他给我再加五十两,不然我去报官。哎,那不行,行盗本身也是犯法,一告官免不了与他一起坐牢,使不得,使不得。瞬间夜猫子警惕起来。
“哈哈,你们不是开玩笑吧!我从小到大,五十岁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夜明珠?哈哈,夜明珠什么形状?是不是晚上发亮的宝贝?”夜猫子十分沉着,他们两个人根本试探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我是开玩笑的,不这夜明珠对你神偷不在话下,要不事成之后再加一百两干不干?”那个人换过了方式,用金钱来再次诱惑他,再观察他的表情。
“来来来,喝酒,明天再说,今天我高兴,先喝足酒、吃饱肉为止,再舒舒服服睡一觉,明天朱仙镇东街32胡弄144号找我,哈哈。”夜猫子真的“狗头上有脉”十分敏感,他知道了他们的来意,所以把话说得妥妥贴贴的。
半个时辰,桌上一扫而光,夜猫子跌跌撞撞地来到柜台前付了一两银子结了账,慢悠悠地走出了酒楼。
“兄弟,明日见,走喽!”夜猫子独自一个人回了家。
他们两个人等夜猫子走后,面面相觑。
“哥,看来这夜明珠真不是他偷了。”
“老弟,做贼的人谁也不承认自己做贼,那不是贼喊捉贼吗?这个人老奸巨猾,我们千万别相信他,我们跟踪他再看看吧。”
“好的!反正今天他真不知道有夜明珠的一档子事,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去查吧?”
“糊涂,跟上他。”
他们两个人边走边议论,似乎不对,其中一位仰望天空,此时快夕阳西下了。
“老弟,我们还是快点,看看他是不是回家?”
“哥,还是你聪明,走吧!”
那个夜猫子朱小春酒量真大,两斤老酒不在话下。他走出了酒楼拐弯抹角来到了一个古巷。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找高个子朱志平要赏钱。
“这小子,老子冒着生命危险,幸好那晚穿天猴喝了酒,不然抓活了。我对他掏心掏肺了,可太抠了,只给一百两。如果不是我本事好,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啊!今天两个侯爷的人还想从老子口里试探夜明珠的下落,你们还嫩了一点,哈哈。”他自言自语地说,不知不觉快到朱志平的家后门口。他贼眉鼠眼地四周扫视了一下无人,他才开始敲打铁环。
“九节鞭,九节鞭……”他喊叫朱志平的外号,半晌屋内无人应答。
侯爷的两个人也跟踪了夜猫子,只是他没有察觉而已。
“朱志平兄弟,朱志平兄弟……”夜猫子又改口喊朱志平兄弟了,里面还是没有人回答。
“她的,她奶奶的熊,跑哪里去了?是不是把夜明珠拿到市场去卖了?”夜猫子还在自言自语地说。
“站住!”侯爷的人吆喝了一声,夜猫子打了一个冷激。他后退了几步,佯装着昏昏沉沉的样子。
“你们叫谁?”夜猫子睁开半闭的眼睛望了望他们。
“夜猫子,刚才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啦?”那个人冷冷地喊了一声。
“哟哟哟喂,还是你们兄弟,哈哈,这条路可是我回家的路。我有些眩晕,喝多了。刚刚我在这儿逗留了一会,酒劲真大吖,哈哈,改天我还得请你们喝酒,下次我们拜个把子,哈哈,今天喝多了,天旋地转啊,再见喽!”夜猫子这次是不是在他们俩面前,还可以“瞒天过海”吗?那两个侯爷手下的人将对“夜猫子”又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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