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铲恶除奸

    黎君茹是一位血气方刚的姑娘，性格刚烈，然而对阮来沅心悦诚服了。她这次就是为了师傅，同时也是为了阮来沅，她竟接过阮来沅的铜板离开了师傅家门，去古镇大药栈购买急救之药。

　　阮来沅离开师傅片刻，悄悄地送走了她一程后，又静静地回到床沿边伺候着师傅。此时穿天猴还是微微地闭着眼睛，脸上苍白，体温下降。阮来沅端来了温开水喂他，他重重地“唉”了一声，睁开了眼睛。阮来沅知道师傅的时间不长了。

记得有一年，穿天猴也得过一次疟疾(俗名：打摆子)，那次整整病了近一个月，人几乎崩溃了，瘦成皮包骨，还是他娘给他弄好。后来他运气功，采用运功攻毒，用周注气流方法可以手到病除，可是今日不可能了。

　　“师傅，您醒了，您喝些温开水？温开水可以取取暖？”阮来沅端着一杯开水，弯下腰，在师傅“穿天猴”面前，用左手在他脊梁骨一摸，阮来沅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此时此刻他知道师傅的身体已经冷冰冰的。“穿天猴”在徒弟一声声呼唤下，他微微地点点头，目光呆滞，声音低微，郑声地说。

　　“来沅，师傅……师傅恐怕不行了，刚才……刚才听到你俩的对话，人老了就要归天了。师傅……师傅有个愿望，你们俩在一起吧！我……我就知道她很喜欢你，你……你也很爱她。”穿天猴断断续续地说道，在阮来沅的搀扶下，抿上了一口温开水，但是他的脸色仍然苍白，身上不停的寒颤。

　　“嗯。”阮来沅噙着泪，点点头。

　　“这姑娘不错，我就怕她会闯事。师傅是过来人，知道她脾气暴躁，爱管闲事。可这种女人，刚烈爱打抱不平，易冲动，所以有时你要好好开导她。师傅已经老了，决不是以前的身体，这场雨可能师傅恐怕是好不了啦！”穿天猴低声细语地叙述着，阮来沅握紧他的手哭泣着。

　　“师傅，您不会的，您会好起来的，君茹刚才去抓了药，她也是一位江湖郎中，您吃了药会没事的……”阮来沅泪水不停往下滴，望着临死的老头已经是泣不成声。

　　“傻孩子，人总是要走的，生老病死乃人世间常规道理。人，哪有不死的道理？我知道你心疼师傅，可是师傅也舍不得你。你善良、稳重、但有时优柔寡断，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当机立断，千万别这样，否则吃亏的永远是自己。你要永远记住师傅的这些话，当爱则爱，绝不可犹豫不决啊！当年师傅就吃过这个亏啊！”穿天猴又开始全身发抖起床，阮来沅紧抱着师傅。

　　“师傅，您挺住，您没事的，君茹马上回来，您一定会好起来的。”阮来沅抱得更紧，但他比刚才颤栗着更严重，脸色更加苍白。

　　“来沅，你把柜子里的小木盒和两本书取来……”他断断续续地说，有气无力的手指了指床上边的那个木橱柜说道。

　　阮来沅知道了师傅的意思，也是临终的嘱咐。他静静地走近拿出了那个精致包裹好的小木盒。这木盒里就是夜明珠宝贝，那泛黄的线装两本书，就是师傅一生的心血绝作。也就是他用了三十五时间写成的“拳谱”密诀。阮来沅双手沉重地抱着小木盒和两本“拳谱”跪在师傅面前。

　　“来，孩子，这是夜明珠宝贝，答应师傅送回金莲洞主，就说这宝贝对她有用。你还年轻，你不了解金大侠的性格。她大公无私，助人为乐，就是脾气有些古怪。这夜明珠我们享受到了好处，现在不属于我们的了，应该是完璧归赵了。这两本拳谱，就是师傅自己摸索出的绝密招法，如果你从谱中套法训练，掌握其中的精髓，那么你以后功夫可以说天下无敌。不过这拳谱的技巧只有用心攻读研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俩认真揣摩，不断地拓展，轻而易举是永远行不通的，只会懂些皮毛。”穿天猴断断续续地叙述着，阮来沅泪流满面点点头。

　　“师傅，您放心，徒儿会按您的要求去做，绝不辜负师傅的期望。”阮来沅坚定地说道，穿天猴微微一笑。

　　“那就好，不枉我收了你这么一位徒儿……我……”“穿天猴”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黎君茹一出门，迅速地沿着古镇的小巷来到了三岔路口，她拐过了后向镇东街走去。

　　朱仙镇的热闹地段除了十字街口就算镇东街了。那条街，鞋庄、布匹、茶肆、酒栈、药铺等应有尽有。她刚从十字街道向东街走去，不远处几位无赖正在调戏一位妇女。

　　“少爷，你行行好？小女子有丈夫，上有父母下有孩子，你就放过小女吧，小女向你叩头。”那女人正要下跪，一位猴精样的少爷非礼还嬉皮笑脸地说脏话。

　　“小娘子，你不是长得有几分姿色，老子碰也不会碰你，哈哈。正因为你好看，少爷才喜欢你哟，做我娘子……”那位少爷双手拦腰抱着她亲密强吻。

　　“臭流氓，王八蛋，不要脸的畜生，回家抱你姐姐亲热去，刚才这位姐姐说她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还有丈夫，你太无耻了，太下流了。”黎君茹厉声道。三下两下就把那无赖攥紧了衣袖，一推他倒在了地上，围观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打得好，打得好！”众人们高呼。

　　“哪来的臭小子，你敢管起本少爷的好事？来人啦，给我狠狠地打死他。”那少爷吃力地站起来，吹胡子瞪眼。

　　“兄弟们，上！”喽啰们蜂拥而上。

　　“来啊，姑奶奶手正痒呢！”黎君茹冷若冰霜，大喊大叫。

　　一个贼眉鼠眼的矮个子趁她不注意，一把抓掉了她的头巾，顿时乌黑的秀发散发开来。

　　“哟哟哟，还是女的，抓回去做老子的小老婆，哈哈。”那少年双眼睛露出了贪婪的绿光。

　　此时此刻，那十几个人一起蜂拥而上，都被黎君茹打倒在地呻吟不已。那少爷见大事不妙正准备撒腿就跑，黎君茹鸳鸯腿一飞，他踢出一丈余，来了个“狗啃泥”，他正准备爬起来逃跑，黎君茹一个空翻右脚踩踏那少爷脸上。

　　“还敢不敢欺负人，好色的王八蛋，快说！不然姑奶奶踩扁你的狗头！”黎君茹使劲地用脚一使劲，他痛得嗷嗷叫。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那少爷哭爹喊娘般狂叫。众人们都哈哈大笑。

　　“饶命可以，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们女人，听明白了吗？”黎君茹狠狠地踩在脑袋上。

　　“好，听明白，姑奶奶你放开脚。”围观众人都哈哈大笑。那少爷狼狈不堪地逃跑了。

　　“多谢妹妹，帮我出气，谢谢。”

　　“别客气，举手之劳，对付这伙臭流氓就是要不客气，不教训他们誓不为人，哈哈，大家都散了吧！”黎君茹笑嘻嘻地说后，告别那一对年轻的夫妇，然后走进了一家药铺。

　　黎君茹拎着三帖中药急匆匆往回赶，又是镇北的三岔路口的小巷边，十几人分别操着家伙。

　　“站住！就是她，她奶奶的，你还认识老子吗？”少爷狗仗人势，十几个人都抽出了剑纷纷指着黎君茹，她冷冷地一笑。

　　“好小子，前几个时辰不是看到你求饶，姑奶奶岂敢便宜了你？你不悔改，现在竟敢带上一伙人拦截你姑奶奶？”黎君茹双眸旋转着。

　　“哈哈，老子报仇来了，识相的嫁给老子做妾，老子就放你一马，否则别想走！打死她为本少爷报仇！”那个猴精少爷在得意洋洋走到黎君茹面前，还准备伸手去摸她那张俊俏的脸时，黎君茹一个筋斗，用脚给他来了一记耳光，痛得他嗷嗷叫捂着脸瞪圆着眼睛。

　　“打死她！”随从齐声狂叫着。

　　“哈哈，来吖，姑奶奶正没有施展筋骨的时候。”她抽出双刃剑冷若冰霜地眼珠子旋转斜视这十几个无赖。

　　“兄弟们，上呀！为少爷报仇……”不知谁喊叫了一声。刀剑碰击，杀声震天，黎君茹招势奇突，十几回合地上滚倒几位，有挂彩的，有捂着流血伤口的，那少爷才知黎君茹的剑法非同凡响，他们连滚带爬地灰溜溜的逃跑了。围观群众拍手叫好，这时黎君茹双刃剑入鞘拎着三帖中药微微一笑地向侯家走去。

　　“来沅，来沅，我回来啦！快快开开门……”黎君茹站在门口轻轻地敲打铜环。阮来沅擦拭着泪水走近打开了门。

　　“君茹，怎么这长时间才来，快进来吧！药抓齐了吗？”阮来沅平静的样子，只见眼睛有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知道师傅情况不妙，她放下中药走到房间里。

　　“师傅，师傅，中药已抓好了，来沅去煎了，师傅，您还畏寒发热吗？”黎君茹站在床沿边问。

　　“姑娘，难为你了，你有这一片孝心，师傅心领了。你们都别忙了，师傅快不行了，姑娘你走近点，师傅有事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来沅？”穿天猴一阵咳嗽，他满脸苍白，有气无力，憔悴了许多。

　　“嗯。”她轻轻地点点头，她摸着师傅的双手。

　　“师傅，您问这个是……”

　　“姑娘，今天师傅可能要走了，明天就没有人作你俩结婚的证人，我刚才和来沅谈了很多，关于夜明珠，师傅要你们完璧归赵，送还莲花洞主金大侠。师傅身边有一套拳谱密绝，这拳谱是师傅三十五的心血，如果你们任何一人练习成功可以说打遍天下无敌手……”穿天候指了指桌上的小木盒和两本拳谱。

　　“师傅，不，您会好起来的，我知道您只不过感受一切风寒，正气虚弱，寒湿入侵而已，我这中药就是扶正驱邪的，师傅，您是一位好人，虽然孤独寂寞，但是现在有我们在您的身边，您会很幸福的是不是？”黎君茹噙着泪摸着师傅的手，泪水滑落腮边。

　　“对，师傅很幸福。”

　　这时，阮来沅轻轻地端着汤汁走进了房间里。

　　“师傅，您快喝下吧！”阮来沅扶起穿天猴，他双手支撑躺了起来。

　　“嗯。”他一口气咕噜咕噜地喝完。阮来沅把准备好的果脯塞进他的嘴里。

　　时间过了半个时辰，穿天猴额头上渗出微汗，双眸有了神，苍白的脸似乎多了许多。

　　“来沅，君茹，师傅现在舒服了。”穿天猴慢慢地坐了起来。

　　“趁师傅有把力气时，师傅来开始传授你俩的拳法。”穿天猴运用了气功，强打精神，他走出家门。

　　院子里，凉风习习，树叶也在轻轻地摇曳，阳光透过叶缝间投下斑驳陆离的图画。他领着阮来沅和黎君茹来到了那块荒地中。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中华拳法主要拳法有：插拳，截拳、挂拳、挡拳、扎拳、套拳、穿拳、撕拳、翻拳、炮拳、五手拳、应手拳、咬手六合拳、盖手六合拳，、合手拳、封手拳、练手拳、拦手拳、劈挂拳、撂挡拳、撞打拳、通臂拳，而师傅这一套拳法是博览中华武术拳法之长，自创一家。然而中华武术是强身健体，发扬光大，希望你们为继承这一套拳法而努力学习，掌握师傅一生拳法的精髓。”穿天猴严肃地认真地细腻地讲解。

　　“好，现在师傅开始给你俩演示一遍初级拳法。”穿天猴那个拳法，出神入化，令人肃然起敬。他脸不改色心不跳，黎君茹啧啧称赞。

　　随后，阮来沅和黎君茹开始在师傅的指导下，练习拳法的基本功。

　　太阳开始偏西了，天边还飘着几片彩云，那阳光不再刺击眼睛。微风吹拂，院子的树叶轻轻地摆动着。阮来沅和黎君茹仍然坚持着，穿天猴坐在荒地边一块石头上，他在观察他们练习。

　　“好，你们只要脚踏实地，认真按照拳谱，慢慢地琢磨，日久之后你们才会练成这盖世无双独门绝技。”穿天猴站起来走到了他们身边。

　　“谢谢师傅。”他们气归丹田，毕恭毕敬地行礼！

　　此时，天边一抹夕阳余晖，照在这院子里，仿佛镀上了金黄色，使这个平静院子又增添了几分优雅。

　　阮来沅擦拭了下额头汗珠，和师傅走回屋内，黎君茹笑盈盈地跟随在师傅的身后。

　　“你们今天表现不错，让师傅很满意，但是，这套拳法非一日可成，必须冬炼三九夏炼三伏，只有吃苦耐劳，有毅力才可成功。”

　　“谢谢师傅教诲，徒儿铭记于心。”阮来沅和黎君茹异口同声地说。作为师傅，穿天猴感到无比的兴奋，他微微一笑，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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