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洞门口,尽管树木参天,在这炎热的夏天,但还是有些闷热。
此处没有一丝风,只有骄阳,如火的太阳正当空。这时,黎君茹在洞门口徘徊不定,心有些焦急了。阮来沅抬起头又望了望洞门口,老半天也不见如霜女侠返回洞口。
在这酷热的季节,他背靠着大树下,正喘着热气,微汗渗出在额头。他揩了揩那些汗渍,眺望着唯一的一条山径,还是不见如霜的人影。
“风雪姐,她怎么不见回?是不是这个时候,金莲师傅在午睡?还是有其他原因呢?”黎君茹走近风雪身边问起她。
“君茹,稍安勿躁,再等等吧!估计马上就会来了。”风雪看着黎君茹焦急的样了正安慰她。在此同时,风雪地也在不停地用手当作蒲扇,扇着自己流着汗的脸。
“这天气太热了,连树林里也闷热,山下光秃秃的路上不死人才怪呢!唉!”黎君茹忍不住地说。
“君茹,忍着,这叫着:好事多磨,你就别在这晃来晃去,走动会增加运动量,哪有不热的道理?你就坐在大树下纳凉才爽些对吧?”阮来沅按捺不住地对她说道。
“站也是热,坐也是热,只有一进洞才叫着爽。”黎君茹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好,你说的在理,别任性就是了。”阮来沅低声细语地说。
“谁任性?来沅,你乱说一顿,从你口里吐不好话,讨厌,讨厌,就是讨厌……”黎君茹气得直跺脚,弄得风雪和阮来沅部忍不住笑了。
“哟哟,你们笑啥呢?”如霜这时走出了莲花洞,她走到黎君茹面前微笑地问道。
“如霜,你也太拖泥带水了,一去快半个时辰,金莲师傅怎么说?”黎君茹问。
“哈哈,我师傅叫你们快进去。”如霜说。
“好的,谢谢如霜姐了,来沅快站起来,我们进去,不然真的热死了,哈哈。”黎君茹喊叫了一声,他们才进了莲花洞。
清凉的莲花洞,当他们走进洞里,顿感一丝丝凉意,他们突然间感到非常凉爽,全身也轻松多了。
这是五千年以前石灰石溶洞,多年水湿浸蚀,加上风化而成的天然溶洞。溶洞内其他景观是经过金莲等人开发起来的。
在大树森林中,一般人都不知道有这么幽静之处会有这山洞。
进洞的左侧有一处小溪泉,“滋滋”地冒着泉水,那水质甘甜清澈,冬天水是温的,夏天水是清凉。所以洞内的人都是饮这泉水,可以这么说,这泉水就是整个洞中人的生活用水。再往里面走,有一道门,再向里走,就是一个空旷的厅堂。厅堂北面是莲花洞主金莲用石片垒砌成花台,花台前一米是金莲的宝椅。左右两侧还摆放一些木板凳,平时供开会用。洞内金碧辉煌,壁灯五光十色,每到夜望灯火阑珊。穿过厅堂向右侧有一耳门,通过这耳门就是一块开阔的池塘,池塘里都是些碧翠的荷叶,粉红色,白色相夹的荷花,点缀得优雅景致。再往池塘边路过就是莲花洞边的四幢小平屋,这些地方供女徒弟们练武,学习的地方。其中一间就是这些人绘画、下棋、吹箫弹唱的雅室。可谓是设计的井井有条。莲花洞除飞天鼠外,全都是女生,所以她们夏天一到穿得露胳膊露腿,绸缎轻纱,婀娜多姿,楚楚动人。这些地方,阮来沅和黎君茹只是短暂时间待过一段日子。今天他们满怀喜庆而来,当然金莲洞主笑逐颜开。
“师娘,我们又回来了,哈哈。”黎君茹行过礼。阮来沅而没有闲着连忙向金莲大侠行礼。
“君茹,你们快过来,让师娘好好看看你这个丫头,哈哈。”金莲抚摸着她的头,老泪纵横。
“师娘,我们也想念您和师傅,师娘,你头发真的返老还童了,哈哈。对了,师娘,我师傅他人呢?”黎君茹惊讶地问。
“你师傅知道你来,他去沏茶了,知道你们一路风尘仆仆,想让你们尝尝这山上的谷雨毛尖茶呢!哈哈,来、来、来,都坐这里。还有来沅这个小子,一段时间没见,小伙子越长越帅了。来沅啊!上次都怪师娘不知内情,你没有埋怨师娘吧?”金莲转过脸望着阮来沅。
“师娘,徒儿没有,那时,都怪我事先没有说明来意,当时我……”阮来沅正在诉说时,“飞天鼠”左手拿着几只小碗,右手拎着一只精致茶壶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师傅!”黎君茹娇滴滴的声音。
“嗳,黄毛丫头,还有你这个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们还会回来。外面天气酷热,来、来、来,快饮师傅帮你们用洞中山泉水泡制的凉茶,哈哈,这可解渴了。”飞天鼠笑嘻嘻地说。
“师傅,真好喝,甘甜可口,清心解暑。”黎君茹接过茶杯,一杯一饮而尽而说道。
“师傅,这茶真的清心解渴!”阮来沅揩了一嘴说道。
“师傅说得没错吧?黄毛丫头,臭小子,刚才听如霜小丫头说,你们带回了夜明珠宝贝?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嗯,是师侯师傅叫我们完璧完赵的。”黎君茹轻轻地点点头,眼眶内噙着泪。这时,阮来沅把包袱解了下来放在石桌上。
“穿天猴老怪他也不会同意啊,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拿到后又要归完,这合常规啊?”飞天鼠疑惑不解地问。
“穿天猴师傅他……他……”阮来沅泪水情不自禁地扑簌簌似断线的珍珠往下掉。
“他怎么啦?”飞天鼠和莲花洞主金大侠几乎同时问道。
“他老人家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他这一走,是永远地走了。”黎君茹说完也大声哭了起来。这时,金莲、飞天鼠如晴天霹雳。
“侯二弟,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还没有和你斗酒呢!你匆匆忙忙走为啥呢?哎!”飞天鼠地哭泣着,金莲脸色瞬间赦白,如白纸样。她强忍着心痛,噙着泪水。
“侯兄弟,你走得太早了。”金莲说完哽咽着。
为什么说侯兄弟走了,金莲大侠和刘汉强如此伤心呢?
那是四十五年前的一天。
骊山山峰,雾岚缥缈,远处眺望隐隐约约中。只有山腰内,一块平整的方地。金莲正在大树下舞着剑,那招式和她的身材成正比,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躲在树上的穿天猴候龙根此时正在树上,他欣赏着她,那富有节奏感的剑术,入神出奇,金斗云腾,身段婀娜多姿。树上的候龙根情不自禁地啧啧称赞,当发出了声音,金莲收了招式。
“谁?快露身!”金莲呐喊一声,躲在树上的候龙根不敢发出声音。十几分钟,金莲四周扫视,没有发现人影,她才收起长剑急匆匆地离开了。这时候龙根从树上慢慢地下来,他自以为是,心:“这太美了,那一招一势,真叫个绝,刚才她喊叫,我怎么不敢回应,真笨,真没出息,唉!都怪自己没有那个胆量。”他坐在山坡上冥思苦想。怎么向她表白?话到嘴边就这么难?亏你是七尺男儿。
夜幕降临,骊山山峰,十几间古建筑的、雕梁画栋的古寺院,已经是灯光明丽。穿天猴正急匆匆地向卧室走去。
“站住!”不知什么时候,他背后有人喊叫了一声,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看。原来是“飞天鼠”兄弟。
“刘兄,你喊我?”候龙根龙尴尬的停止了,他转过身。
“刚才急匆匆干嘛呢?”飞天鼠淡淡地问。
“我……我……从师傅那里来,这不!这书就是从师傅那里拿来看的,哈哈,刘兄,你这是干嘛去?”候龙根反问起他来。
“哈哈,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抢啊!”侯龙根半开玩地撒腿就跑。刘汉强岂敢放过。这时金莲正反转,把候龙根手的书抢了过去,迅速塞给了刘汉强,她不好意思地转身走了,刘汉强望着她的身影愣愣地呆在原地。候龙根咬着牙走开了。
夜了,万籁俱寂,骊山除了刘汉强在灯光下翻阅那本书,他认真地阅读着。已经是三更了,他疲倦了伏在桌边睡着了。当太阳升出一丈多高,金莲又在开始练习她的剑法。候龙根不再偷看她了,因为她喜欢人不是他而是刘汉强。候龙根有一天,他回到了朱仙镇,他母亲告诉他,家里出事了。
“龙根,宝贝吖?”母亲不高兴地问他,侯龙根迟迟没有告诉母亲。
“娘,可能是失贼了,这个夜明珠有啥用处,又不能当饭吃,偷了就偷了,别难过,儿子去镇上买一个。”候龙根半开玩笑的回答他的母亲。
“哎呦喂,这可是侯家七代传世之宝,你说偷了不心疼,这可是要我的命啊!”候龙根母亲哭泣着,日而久之双眼逐渐地模糊了。
候龙根看见母亲伤心,他舍不得拿出来,他带上了夜明珠上了骊山。
他刚到骊山,在远处又看见了金莲在练剑,他害羞地走到她的面前。
“你……你……”他吞吞吐吐。
“你干嘛呢?大男子说话咬了舌头,哈哈。”金莲望着他那张害羞的脸。
“我送一件东西……”候龙根从衣兜里把那颗夜明珠塞在她手里,撒腿就跑,头也不回。
“二哥,二哥,你别跑……这是为什么?”金莲喊着,这时他已经躲在一棵大树上。
金莲四处寻找,她一边喊叫,一边扫视。刘汉强闻声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问。
“金妹妹,你找二弟?”刘汉强望着她,她迅速把夜明珠塞在胸脯内涨红着脸。
“没有啊!最近我觉得二哥老躲着我们,我很想问问他什么原因。”金莲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他不是以前的人,隔三差五地往朱仙镇跑,好奇怪,是不是他家出事啦?”刘汉强也在猜疑着。
候龙根从那次把夜明珠塞给了金莲,他趁夜就离开了骊山。当他回到家时,母亲为了夜明珠眼睛都哭瞎了。
“娘,都怪儿子不孝,都怪儿子不孝啊!儿子无用,连传家宝都守不好!”候龙根哭泣着。
“唉!这是作孽啊!偷了偷了,儿子振作起来。”母亲抚摸着他的头平静地说。
“娘,我去请郎中,把您眼睛治好。”候龙根背着母亲来到朱仙镇镇东找到了刘先生。
“这没办法治,气火攻心,加上忧伤,这双眼睛是不可能治愈,除非奇迹出现,老人家你们还是回去,好好静养,千万别再伤心,我这开了五帖免费中草药,拿去试试吧。”刘郎中摇摇头。
“谢谢刘先生……”母亲不停地说。
候龙根把母亲背回了候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过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从此也闷闷不乐,他天天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苦练一种拳法。一日三餐,除了伺候母亲的茶饭,其余时间都花在研究拳法上。冬炼三九,夏炼三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每步每一拳法认真记录在本子上。他持之以恒,成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娘,娘,儿子终于成功了!”他欣喜若狂地告诉他娘,母亲听后也感到高兴。
“龙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爹肺痨死得早,你可要健健康康,下月娘过托媒人娶媳妇。”母亲语重心长地说。
“娘,儿子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我一个人吃饱了,干自己想干的事,除了伺候娘外,儿子没有其他需求。”侯龙根说。
“唉!都怪娘糊涂啊,宝贝没有早点嫁给你,也让你当了,娶媳妇,生儿育女啊!”母亲说着说着泪水就掉了下来。
“娘,一切顺其天意!”候龙根说完又去练他的盖世奇功“猴拳”去了。
时间飞逝,一晃四十几年的光景,留下多少心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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