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馆的顾客穿着都是怪怪的,奇装异服,大厅一片喧哗。有边喝酒边吹牛不打草稿的,有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的,有吃相狼吞虎咽的,有划拳猜令的,反正杂乱无章。
当朱兰平走进大厅时,餐馆内这些声音戛然而止,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朱兰平再次用敏捷的目光把餐馆的顾客扫视一遍后,她静静地走向窗户边坐了下来。店小二笑嘻嘻地向她走来。
“漂亮的女大侠,需要什么服务?”店小二问。
“饭,菜,茶。”她吐出了三个字,那店小二挠挠头问。
“什么饭?什么菜?什么茶?”店小二把肩上的搭巾取下来迅速在桌子上擦了擦。
“家乡饭、菜、茶,先给我来一壶茶。”朱兰平很爽快地回答。
“好嘞,美女大侠稍等,小二就去给你弄来。”店小二微微一笑后走进了厨房里。
“小二,快点吧!”朱兰平说。
她们一问一答,瞬间成了这家餐馆的风景。
谁知这个时候,秦明汉和阮来源他俩一前一后走进了餐馆大厅。
这两个人是在东阳镇在一家酒楼吃饱后,所有费用都是秦明汉买的单。
阮来源四处游荡,更加躲藏的日子已结束了。秦明汉还是一套半旧的官服,走到哪里一般人都认识他就是奉衙门办公差,当然不敢招惹他。而阮来源他从黎凤枝行凶后才逃脱现场,在一个酒楼碰上了心怀仇恨的秦明汉。他们都是相互利用的,秦明汉利用阮来源杀人不眨眼的胆略,阮来源依赖秦明汉衣食不愁的保障。
“两位客官,请坐。”店小二看见他们笑盈盈地走到身前毕恭毕敬。
“把你们馆子的好吃好喝的来两份。”阮来源毫不犹豫地说。
“不知客官有说的!”店小二惊愕地望着他们。
“哦唷,牛排吖,狗肉,羊肉都可以上,酒也来一壶,其它的蔬菜就免了,不过快点,我们已经行走几天没有吃饭喝酒了。”阮来源很不耐烦地敲打着桌子,餐馆内的人都把头移向这里。
“有什么好的尽管弄,老子肚子饿得慌,知道吗?”阮来源又敲打桌子,店小二只好陪着笑呵呵的脸。他不敢得罪这样凶巴巴的江湖侠客,都是带剑、带刀的身份来路不明的猛士。
“好好好。”店小二转身刚要离开桌边,又被阮来源又喊了回来。
“慢!再加两壶老酒。”阮来源的语气硬梆梆的,坐在旁边的朱兰平“嘿嘿”冷笑了两声,却引起了阮来源和秦明汉的注意。当朱兰平和阮来源双目对峙之际,朱兰平“咯噔”了一下。
“怎么是他?”朱兰平皱了一下眉头。
“好漂亮啊!”阮来源心生欢喜,丝丝笑意表情一下流露出来。
“秦哥,看那边。”随着阮来源轻轻地言语,秦明汉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了朱兰平。
“臭不要脸的东西,姑奶奶找你们,原来走兵换将,这个臭小子又跟上了一位兵爷混乱,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朱兰平骂了一句,这语气很轻,只有自己听得清。于是朱兰平把脸转向了窗外。
一向游手好闲的阮来源盯着看,朱兰平飞出一根桌上筷子筒筷子从他头顶“嗖”的一声飞过,阮来源猛地把头一歪躲过了突如其来的
一招。阮来源迅速站了起来,秦明汉攥紧了他的手,阮来源坐了下来。
“好男不跟女斗!兄弟。”秦明汉摇摇头说道。
“她太欺负人啦?老子在场面上混也从来没有这样忍气吞声过,何况是一个丫头?”阮来源显然是不服气,餐馆内其它顾客都被这阵势惊呆了,有的结账走出了餐馆,还有看热闹的也想一饱眼福。
“怎么啦?你这臭小子,从莲花洞行偷夜明珠,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嘿嘿,你臭小子就忘了?”朱兰平这番话说出来,阮来源和秦明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哥,她胡说八道什么事?什么夜明珠?什么莲花洞?”阮来源轻轻地问秦明汉。
“老弟,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是不是疯婆子?”秦明汉说道。
“谁是疯婆子?胡说八道!”朱兰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店小二小跑过来笑呵呵地说。
“误会,误会,俗话说得好:话不投机半句多,哈哈。”店小二刀切豆腐两面光,可是朱兰平正是怒火中烧时,她迅速来了一个“顺手牵羊”,那店小二被甩出一丈余。阮来源实在是看不下去。
“臭丫头,欺人太甚!”阮来源火一下就上来了。秦明汉攥着他的手劝说。
“小事,小事,谁敢女斗?”秦明汉带点讥讽,可朱兰平岂不是火上浇油。
“有本事来呀,在莲花洞做了一次狗熊,还以为自己是英雄,我呸……”朱兰平虽然人长得漂亮,可发怒也是不堪入目,双眉紧锁,冷若冰霜。
“你才是狗熊,老子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什么莲花洞,什么夜明珠统一都是屁!”阮来源越发起威,已经快交手了。朱兰平迅速亮剑,阮来源身子往后退了三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锋刀。秦明汉见势不妙也操起了家伙。
“嘿嘿,狗熊你过来,吃姑奶奶一剑试试?”朱兰平一腔仇恨犹烈火燃起。
“老子怕你不成。”阮来源不甘示弱,在众目睽睽之下岂敢甘拜下风?一,有损颜面;二,秦哥在场,正如露一手;三,朱兰平臭骂非讨个说法。朱兰平剑指向了阮来源,十几回合,双方难分伯仲。
“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何掌柜咚咚地小跑过来,店小二也吓得脸色青紫,餐馆里的顾客都趁机跑出来了。
“老弟,小心,这女人非同一般。”秦明汉突然间叫了一声。阮来源心想:今日败于她,颜面扫地,男子汉忍可杀怒不可忍。朱兰平剑法已经招招逼人,秦明汉也抽出了剑,二对一,混战已经是喊杀震天,惊心动魄。
阮来源越来越感得这剑法如此出神入化,他突然间一个念头如闪回。
“黎君茹也不是她的对手。”他想到这儿,阮来源虚晃一招,从袖子里“嗖嗖嗖”飞出三支毒镖,朱兰平腾空而起,轻轻地躲过。阮来源咬牙切齿又是“嗖嗖嗖”三支毒镖。这三支如离弦之箭,从朱兰平的咽喉如闪电般的迅速,朱兰平也是早有防范,她头向后一仰,三支镖从她脸上三寸高的距离飞出老远。使过这两次飞镖的阮来源知道了朱兰平功夫了得。
“秦哥,快走!”阮来源使出了看家本领,他最后连飞两次毒镖,在镖的演式之下,他们逃之夭夭。
“哪里逃,狗熊留下命来。”朱兰平穷追不舍,谁知阮来源和秦明汉钻进了胡同消失在人的视线中。
虽然战败了阮来源,可是朱兰平也难解心头之恨,想到兄长死于非命,她气得牙可以立断钢钉。可是她停止了追赶,必定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疏,倘若中了埋伏岂不是后悔莫及。
阮来沅和秦明汉他俩好不容易才会回在一起,他们都是一头雾水。
“臭娘们,好厉害的功夫。”阮来沅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跟你有仇?”秦明汉问。
“秦哥,我也纳闷呢,这女的从来未曾谋面,也没有跟她有过结,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几次提起夜明珠和莲花洞,是不是莲花洞的夜明珠被偷啦?”阮来源疑惑不解地问秦明汉,而秦明汉更是没有头绪,他继续问。
“你知道莲花洞在哪里?”
“莲花洞?真不知道啊!不过我只知道江湖上有位金莲女侠客,她身怀绝技,心狠手辣,是不是就是她所修炼功夫的莲花洞?”阮来源提出了假设。
“幸好,今日逃离现场,否则秦哥命已休矣!你连续几次飞镖,她轻而易举地避过,看来她是世外高人。”秦明汉一本正经地说。
“哎!灭自己的威风,长别人的志气,她虽然剑法了得,可是老弟也怜香惜玉呗,杀死她这世上又少了一位美女,哈哈。”阮来源半开玩笑地说。
“好了,其它的事甭说了,我们去办正事。”秦明汉口一出,阮来源惊讶地望着他。
“什么正事?秦哥,是不是去弄钱?”阮来源好奇地问。
“你就知道钱,真没出息!”秦明汉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嘿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阮来源淡淡地说。
“我的事比钱还重要,到时候你就明天兄弟的一番苦衷,我好冤啊!这十五年仇忍在心头。”秦明汉咬牙切齿地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嘿,我都十五年了,还不晚吗?想当初,我也是府衙一名巡捕,这差使也是一般人不可媲美的好差使,如今我过着流浪的生活,走南闯北都没有找到知己人,我恨自己无能……”秦明汉噙着泪絮絮叨叨地说,然而他硬咽了。阮来源知道了秦哥的苦衷,走上前握着他的手。
“秦哥,待我如亲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阮来源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表示下了决心,永远跟随秦明汉。
“好,有了老弟这番铿锵誓言,我秦明汉没有白交你这个兄弟。”秦明汉点点头。
“秦哥,我们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虽然我有个孪生兄弟,我是弟弟,然而站在我面前的也是兄弟,好,我们现在往哪里去?你说了算。”阮来源说道。
“跟我走,去东知府。”秦明汉说出了目的地,阮来源不禁问道。
“东知府,那可是官府衙门,那里有官兵,我们俩个人去人单势薄,不知自投罗网吗?民与官斗只有吃亏,弄得不好身败名裂。”阮来源提起衙门两字,他真的有些害怕,自己就是官府衙门的逃犯,这可不是好玩的,铤而走险,玩火自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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