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阮来源罪恶多端,即使他狡猾,也难逃法网。
阮来源为秦明汉赴汤蹈火,死心塌地的卖命,结果被关押在牢房里。失去自由的阮来源,虽然没有点怨言,但也烦躁不安。时间一天一天,对于他来说是煎熬度日,他却不知道秦明汉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
他随时都有砍头的危险。
潮湿、黯淡、嗨气的牢房,饥不得食,终日受巡捕人鞭抽、威吓。他面黄肌瘦,蓬头,憔悴,沮丧,懊悔。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隔壁的牢房阿三们也讥笑他,不把好脸色看他,使他更加精神上彻底崩溃了。他躺在破旧席草上,衣着胸前胸后印有“囚”字的牢服。他闭上眼睛,咬着牙关,唉声叹气。
“来源,在想啥呢?你那位兄弟不是来救你吗,怎么不见动静呢?唉唉……”阿山用小石子掷到他的额头上,他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望着阿山。
“你吵什么吵?没看见老子在睡觉吗?龟孙子!”阮来源气愤极了迅速拿起刚才的小石飞出去了,正打着阿山的太阳穴,阿山右手下意识地一捂头,立即天旋地转,他颤颤巍巍地站不住了。突然间倒下了,奄奄一息。此时牢房里的同犯呐喊着。
“不好啦,不好啦,打死人了……”几个沙哑的声音在牢房里震响。巡捕房的差使闻声赶到,打开锁走进去用食指放在阿三的鼻子下,那个差使吓得一跳。
“真死啦!真死啦!谁打死他吖?谁?”差使指着牢房几个同犯。迅速揪着矮个子的衣领。
“我……我刚才……刚才睡着了,我……我……不知道啊。”一位矮个子的犯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快说,到底是谁?”差使用力一攥,矮个子犯人舌头伸出老长,语气都变了。
“官……官爷……我……真不知道啊。”差使放过了他,又用皮鞭指着另一位犯人。
“快说!”差使看见犯人都面面相觑,抡起皮鞭就是一鞭。
“是老子!”隔壁的阮来源吆喝一声,震耳欲聋。差不多转过身去来打开铁门走进去就是一鞭,谁知阮来源反夺皮鞭,给这位差使狠狠地抽打了一顿。
“打死你们这伙强盗,打死你们这伙兵爷,老子没有犯罪为什么抓老子……”阮来源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十几个巡捕迅速赶到,把阮来源围在中间,十几条皮鞭如骤雨般抽打着,隔壁的同犯都在呐喊。
“打死他,为阿三报仇……”呐喊声回荡在整个牢房里。巡捕房差使们蜂拥而上。
一切厮打,阮来源亮出了拳脚功夫,这几个差使那是他的对手。虽然阮来源也被背后的皮鞭抽打了几下,条条斑痕疼痛得他暴跳如雷。阮来源原形毕露,他鹰爪功了不得招招狠毒,出手之快令人惊呼。其中两位差使又死于他的“鹰爪穿喉”,十几位差使通过半个时辰的厮打还是把他制服了。
“狠狠地捆绑起来,给老子狠狠地打!”巡捕头横眉冷对,就是一皮鞭抽打着阮来源的头颅,顿时一条血红的斑痕。阮来源咬着牙,飞出一脚踢的那巡捕头的下身,顿时巡捕头疼痛在地上打滚。
“捕头,捕头……”几位差使关切地喊着,此时巡捕头脸色苍白,虚汗涔涔,奄奄一息。
“快,快,把我抬出去……”巡捕头嘴唇微微地动了一动。
几个差役背起巡捕头离开了牢房。
阮来源被死死地捆绑在铁柱上,几位巡捕出了门,把牢铁门锁着了。
隔壁的牢房阿三气绝身亡,也被巡捕抬走,同犯都吓得打激灵,凝视着这个清瘦的阮来源。
府衙,一位巡捕急匆匆地来向姜知府禀报,巡捕气喘吁吁地跑到姜知府面前下跪。
“报……报告大人,大……大事不好……”巡捕喘着气。姜知府大人、师爷以及其它几位带刀侍卫都惊悚着。
“大胆,没看见本官正在审理案子吗?拖下去重打十大板。”姜知府眉头一皱,惊堂木敲打“啪啪啪”作响。
“大……大人,牢房里出……出大事了,犯人阮来源打死了阿三,还打死了两位巡捕……”那位巡捕的话音未落,姜知府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问。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巡捕头怎么不出面呢?”姜知府怒发冲冠,惊堂木拍打着案桌,所有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震撼。
“巡捕头都受伤了。”那巡捕抬起头望了一眼姜知府,此时,姜知府气得咬牙切齿。
“来人啦!”姜知府回到座位上,他喊着。
“大人,在!”众人应咐一声。
“把犯人阮来源带进过堂……”姜知府气得嚎啕大叫着,只见几个带刀侍卫退出了衙门。
“阮来源,你好不自量力,已经是衙门缉拿要犯,死不悔改,还兴风作浪,天地难容!”姜知府冷冷地说道,师爷对姜知府轻轻地嘀嘀咕咕说了一句,姜知府一时也愣住了。
片刻功夫,阮来源被五花大绑押进衙门。阮来源不服气地走到了衙堂,他盯着堂坐的当今府衙姜知府大人。
老爷惊堂木一拍,俯视堂下的阮来源。姜知府打量了一番高大个子的犯人阮来源。
“堂下,何人?还不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姜知府气势汹汹地问,堂下阮来源不屑一顾地瞥了姜知府一眼。
“站不更名,坐不改姓,阮来源。”他平静地说道。
“阮来源,给本官跪下。”惊堂木再次响起,这个阮来源也是傲慢无礼,他不给姜知府的面子,这个时候,你阮来源不是找死吗?再英雄也抵不住衙门的重大板子。
“哈哈,跪下?我上跪过天,下跪过地,中跪过爹娘,我就是不跪,要杀要剐遵便,哈哈。”几声冷笑,阮来源心情放松了一半多。他知道了自己在劫难逃,就是死也要死过痛快和英明,他不屑一顾,大笑公堂。
“给本官狠狠地打,竟敢蔑视本官,大闹公堂,打!”姜知府用手掌拍打着案堂。几分钟有位差使端来木板凳,几位差使把他狠狠地按在木板凳上,大木板交替一上一下拍打着阮来源的屁股,他忍着,他咬着牙,他皱着眉,十几板后,阮来源开始哭爹骂娘的呐喊。
“爹,爹,快来救我!”他嚎啕喊叫着,屁股皮开肉绽,他哪经得住这木板轮番重打,他昏迷过去了。
“给本官浇醒,再打,打到他服软为止。”姜知府早已是气得不行,他又掉下令牌,有差使拎来一桶冷水,他不分三七二十一,淋头一桶水冲下,阮来源猛地被惊醒,他摇摇头把冰冷的水甩净,他咬着牙义愤填膺。
“服不服?”
“不服,来源就是一服,是他们嘲笑我,我也是卫保啊!”阮来源看来真是铁汉子,他畏临不惧,语气强势,然而在堂堂知府衙堂如此嚣张那还了得?是刚才师爷耳语一番后姜知府就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可是胆大妄为的他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目无王法!这下姜知府毫无客气,他惊堂木一拍。
“阮来源,身为府衙罪犯,死不悔改,目无王法,竟敢打死同犯和差使巡捕,证据确凿,罪加一等,桩桩阴险毒辣,蔑视本官,大闹公堂,立即斩立决!来人啦,拖下去砍首示众!”姜知府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气势恢宏。堂下带刀侍卫押着阮来源将带出知府衙门。
“知府老爷,知府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来源知道错了……”随着一声一声的远去,姜知府才松了一口气,师爷连忙扇起蒲扇。
“大人,息怒,这个死囚真是不自量力,蔑视本官大闹公堂理当处斩,姜知府秉公执法,明镜高悬,英明果断!”师爷微笑地说道,姜知府解开了官服领扣。
“退堂!”姜知府冷冷的说。
“退……堂……”师爷拉长调吆喝一声,其下巡捕已纷纷退下,几名贴身带刀侍卫站立姜知府身边。
姜知府回到府邸,正坐在厅堂品茶,姜丽丽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爹爹,审堂一向赏罚分明,明镜高悬,爹,您累了吧?喝一盅女儿自亲给你沏的茶。”姜丽丽递上一盅热气腾腾的茗茶。他接过端在手中,姜知府轻轻地抿了一口。
“哟哟,这是什么茶,好香啊!是不是碧螺春?”姜知府点点头得意地问。
“哈哈,果然不及老爹所料,此茶正是碧螺春,爹,喜欢喝吗?丽丽每天给爹沏两盅?”姜丽丽娇滴滴地说。
“好的,丽丽啊!爹的好闺女,最近明汉没有对你不好吧?”姜知府斜视了女儿一眼,他又抿了一口茶然后放在桌子上,等待女儿的回复。
“爹,你说哪里话呢?哈哈,刚才爹爹品的茶正是明汉从老家福福捎来的茶叶,刚上市的,多新鲜啊!明汉待女儿胜过爹爹哟!”姜丽丽眉飞色舞地说,柳叶眉微微上翘,楚楚动人。
“明汉?他不是孤儿吗?他有老家,这小子怎么瞒着老爹!”姜知府突然间一本正经地问,他望着面前恢复正常的宝贝女儿,心里高兴,但脸流露出一丝丝的忧愁和埋怨。
“爹爹,你忘了,明汉是远房亲戚带大的,这老家指的是他亲戚的家,他自己五六岁在街道上乞讨,被一个无儿无女的好心女人领养了。”姜丽丽和颜悦色地说道,她弯下腰帮姜知府端起碧螺春茶。
“原来如此啊!哈哈。”姜知府接过碧螺春,多抿了几口倍感欣慰。
“爹爹,明天听说,您又审过一名叫阮来源的罪人?”姜丽丽趁姜知府兴奋之时话峰一转。
“这个刁民,太不自量力了,蔑视本官,目无王法,竟然大闹公堂,爹岂能容得他目无章规,当场判了个斩立决!”姜知府严肃起来,脸面青色,收敛了笑容。姜丽丽深知爹爹秉公执法,决不徇私枉法,惩罚分明,所以她沉思片刻,四周扫视了一下,走到姜知府后低声细语地说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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